「我就是這麽一個『嚴以待人寬以待己』的人。


    「但你就高我一等嗎?


    「你如果真的喜歡我,就不會讓我這樣為你擔驚受怕。到現在,你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


    「而你自以為的真心,不過是謀劃、是不顧別人所思所感的利用!


    「恐怕連你說要娶我為妻的話,也都是假的!」


    魏玠的眼睛黑如墨、涼如水,裏麵好似泛著刺骨的寒。


    又好像,有一些堅硬的東西正在破裂。


    他抓著她胳膊的手依舊用力。


    不肯放她走。


    「……你的眼裏就隻看得到欺騙麽。」


    他的臉明暗交織,語調幽沉。


    昭華的視線落在他臉部那傷痕上。


    他雖然欺騙她,但也確確實實受了傷。


    須臾間,昭華平復下來,語氣稍微和緩。


    「魏玠,我們都冷靜冷靜吧。」


    ……


    門外。


    陸從和寧無絕見她出來,很擔心,又不敢多問。


    他們雙雙看向藏身暗處的黑童,那眼神都在無聲地責問他——公主來了,為什麽不做提醒!


    黑童壓根不知自己有錯。


    他又不曉得他們在屋裏談什麽,何況他認死理,自己的職責就是保護寧無絕。


    寧無絕跑進屋裏,想安慰安慰魏玠。


    「你也別著急,她就是一時氣不過……」


    「滾!」


    魏玠語調冷沉,似怒海翻滾,被他用極大的理智控製著,才沒有如火山一般爆發。


    次日。


    給魏玠換眼藥的是其他大夫。


    他覺得不對勁,將陸從叫進來問話。


    陸從一開始支支吾吾的,後來實在瞞不下去了,隻好老實交代。


    「主子,公主和金世子他們……他們一大早就先走了。」


    聞言,魏玠眉眼間的寧和迅速歸於無有。


    第二百六十三章何必發這麽大火?


    昭華走了。


    連解釋挽留的機會都沒有給他。


    魏玠無法克製怒火,竟當場將桌子劈裂了。


    轟!


    那大夫隻是鎮上醫館裏的,哪裏見過這陣仗,嚇得當場就暈了。


    陸從也戰戰兢兢地站著,等候吩咐。


    可過了好一會兒,主子都沒開口。


    後來,寧無絕進來了。


    他瞧了眼裂開的木桌,勸慰道。


    「何必呢,發這麽大火,人也追不迴來。


    「你也別嫌我說話難聽,依我看,這女人就不能慣。


    「你就是平時對她太好了,她才敢這麽對你。


    「聽我的,你就冷著她,讓她看看,離了你,她遇上麻煩事兒還能找誰。」


    寧無絕這些話,魏玠未必都能聽進去。


    他傷勢未愈,尤其是這眼睛,現在看東西還有些模糊。


    如此情況下,就算勉強追過去,也有諸多不便。


    何況,他現在也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怕是見了她,又會爭執起來。


    倒不如真的先冷靜冷靜。


    魏玠想通後,吩咐陸從。


    「再去找個大夫來。」


    「是,主子!」


    寧無絕還以為他聽勸,又進一步提議。


    「這附近有家春樓,裏麵的姑娘格外水靈,還個個善解人意,等你眼睛好了,我們……」


    轟——


    隨著魏玠寬袖一揮,方才還侃侃而談的寧無絕,一下就飛了。


    他摔在門板上,「嘭」的一聲,聽著就很痛。


    陸從在一旁目睹了,一點不同情他。


    三日後。


    昭華一行人順利迴到皇城。


    這一路,金世子感覺到她心情不佳。


    他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她能將受傷的魏相丟下,或許這二人真的沒什麽私情。


    公主府與金伯侯府不順路。


    「世子,就此別過。」


    「公主保重。」


    一刻鍾後。


    昭華迴到公主府,第一件事就是將陳家公子安置好。


    他傷得很重,這一路顛簸,差點沒再要了他半條命。


    如今迴到皇城,還要被隨便安置在一間柴房內。


    他不禁懷疑,這昌平公主是想暗中折磨他,根本沒想放他一條生路。


    不過,這懷疑沒有持續多久。


    到了第二天,昭華就親自來找他了。


    「準備準備,今日我帶你入宮。」


    陳公子蒼白著臉,「真,真的要去?」


    昭華神情冷漠,一點耐心都沒有。


    「你不去也行,死在這兒,沒人會知道。」


    她轉身的同時,陳公子立即示軟。


    「誰說我不去……」


    這個公主,脾氣真是大得很。


    若非她保證不遷怒他父親,還說能幫他找到真正害死妹妹的兇手,他才不會聽她安排。


    ……


    皇宮。


    大殿上。


    身體虛弱的陳公子跪在地上,陳將軍則跪在旁邊。


    前者坦誠自己刺殺公主的罪行,後者既震驚又氣憤,還要幫兒子求饒。


    宣仁帝怒拍桌子。


    「真是反了!」


    陳家公子似是已有悔意,跪伏在地,不做任何爭辯。


    陳將軍怒其不爭,氣得牙癢癢。


    女兒已經沒了,若是兒子再出事兒,他可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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