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安城逃走後,一路來到皇城,憑著那玉墜與我爹相認。


    「沒想到,昌平公主目睹我們父女重逢,揚言要去告發……」


    說到此處,她臉上浮現一抹後知後覺的急切懼怕。


    「但我和爹爹沒有對她不利,公主的死跟我們沒關係!


    「就是那麽湊巧,那晚……那晚公主莫名猝死。


    「她具體怎麽死的,我不知道,爹爹不告訴我,他要送我走。


    「後來我偷聽到,似乎是爹爹監管不力,公主一死,皇上勢必降罪於他。


    「歷經千辛萬苦才團聚,我不想和爹爹分開。


    「於是我主動提出,由我來易容假冒公主。


    「我當時天真地以為,反正,昌平公主這輩子都要待在太廟,一來我能以她的身份,在寺廟中與爹爹相守,二來能避免爹爹因公主之死,受無端牽連。


    「可是……可是我萬萬沒料到,皇上一道赦罪詔……」


    她肩膀瑟縮顫抖,哭著撲到魏玠懷裏。


    「懷安!我真的沒想到會弄成這樣。


    「我隻是想和爹爹在一起,可現在我也騎虎難下了……我也心存僥倖,見沒人識破,我貪慕虛榮,捨不得這錦衣玉食的生活,直到我見到你,我怕極了,我不是非要隱瞞你、欺騙你的……」


    她那楚楚模樣,天可憐見。


    魏玠聽完她這番解釋,多少還有些懷疑。


    隻因,她前前後後騙過他那麽多迴,每次都編得像模像樣。


    難保她這迴沒有騙他。


    事實上,昭華確實騙了他。


    這些都是她編造的。


    她重生後,原先的計劃是以宮女身份,成為母後殿裏的人。


    但父皇卻給她安排了昌平這個身份。


    她才知道,就在她迴皇城前幾日,昌平猝死於太廟。


    皇室遲遲沒有發訃告,令她覺得昌平之死有貓膩。


    因而,她今日才編出這套說辭。


    昭華擦擦眼淚,戰戰兢兢地揪著魏玠的袖邊兒。


    「懷安,我隻求你信我。


    「我真的不是細作。


    「你是了解我的,我在大漠、在杜府的一切,都清清白白。


    「我什麽都不會,哪裏是當細作的料。」


    魏玠總算有反應。


    他手指穿入她發間,攏住她後腦。


    她便順著他的力仰頭,展現出優美的頸線,這動作透著一股討好意味,是她賴以生存的本能。


    魏玠眼神複雜,似笑似嘲。


    「有些細作,往往隻要擅使美人計。就這點而言,你確實是塊好料。」


    昭華眉心微蹙,稍顯激動地反駁。


    「我不是細作!」


    魏玠也偏向於她不是細作。


    但他也不能光聽她片麵之詞。


    他正色道。


    「你說的這些,我會去查證。」


    「那在此期間呢?你還要把我關在這兒嗎?」昭華緊張地問。


    魏玠卻突兀地抓起她手腕,拿起放在床頭的消腫藥,專心致誌地給她手塗抹藥膏。


    邊上藥,邊反問她。


    「在這兒不好嗎?」


    昭華滿臉擔憂。


    「我突然失蹤,外麵那些人會怎麽想?」


    魏玠抬頭看她,「他們會以為你在魏府。」


    「那榮妃的忌日後呢?你總不能一直關著我。」


    魏玠大局在握地說道,「你們隻是需要有人假扮昌平公主,可以是你,也可以是別人。」


    昭華心如擂鼓。


    「你……你什麽意思?難道你要找別人假扮公主?!」


    這可不行!


    第一百零四章開過葷的男人


    讓別人繼續假扮昌平,這並不妥。


    魏玠不會做這種無意義的事。


    他那雙眼睛仿若能看穿一切,悠然道。


    「隻有你傻傻地以為,你是在為父著想。


    「原定終身要在太廟受懲戒的昌平公主,為何會突然被皇上赦免?這不可疑嗎?


    「或許,從昌平公主的死開始,就是一個局。


    「你無意中入了局,成為布局人手裏的一顆棋子了。」


    他說前麵時,昭華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兒。


    到最後一句,她才轉危為安。


    隻能說,魏玠也會聰明反被聰明誤吧。


    昭華醒來後,還沒用早膳。


    魏玠先讓她吃點東西,然後帶她到案桌邊,鋪開畫紙作畫。


    她兩腿禁不住久站,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


    也不知他要畫什麽,非要她陪著。


    魏玠畫工了得,且記性極好,隻一會兒工夫,就畫下了太廟住持那張臉。


    昭華就像見到真人,驚訝得目瞪口呆。


    下一瞬,她就又緊張起來了。


    魏玠拿起畫像,放在她臉邊比對。


    「這真是你生父麽,怎麽跟你完全不像?」


    昭華鎮定地辯解。


    「可能我更像我娘。」


    魏玠意味深長道。


    「也可能,他根本不是你生父。」


    昭華怕說多了,破綻也多,固執地堅稱。


    「不會的,他就是我爹爹。」


    而後,她滿懷期望地看著他,說。


    「懷安,我也隻能依靠你了。你會保護我的,對嗎?」


    她隻要示弱討好,就給人一種願君多採擷的錯覺。


    魏玠是開過葷的,嚐過箇中滋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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