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同溺愛孩子的母親,眼中是滿滿的心疼。


    昭華本能地不適,強忍著沒有掙脫,抬起頭來,對上貴妃那佯裝關懷的眼神,感動落淚。


    「還是貴妃娘娘最疼愛昌平了。」


    這份「疼愛」,她會一一迴報。


    貴妃隻是表現得很親昵,其實並不熟悉昌平。


    何況過了三年,她更加不清楚真正的昌平是什麽模樣。


    寒暄幾句後,昭華就告退了。


    她往殿外走,依稀聽到貴妃和父皇談論太子。


    昭華深知自己羽翼未豐,哪怕有舅舅的支持,也沒法一舉扳倒貴妃一黨。


    她得先救下母後,然後再一點點摧毀貴妃。


    因此她目前必須要忍。


    然而,昭華不知道的是,危險不僅來自貴妃,還有宮外。


    魏府。


    魏玠派去太廟調查的手下有了進展。


    一個名叫了絕的小和尚,聲稱知道一件有關昌平公主的奇事,並且懷疑現在的昌平公主大有問題。


    至於具體是什麽事,小和尚不敢隨便對人說。


    他要求見到魏相後,隻告訴魏相一人。


    太廟戒備森嚴,裏麵的和尚沒法隨意離開。


    因而隻能由魏玠親自前往。


    當晚,魏玠就決定去見那小和尚。


    第九十章新線索,有人見過昭華姑娘


    不料,魏玠正要去太廟,陸從急慌慌地過來稟告。


    「主子,有昭華姑娘的消息了!」


    陸從太激動,跌跌撞撞,險些摔在門檻上。


    幾個時辰前,有人想劫獄救雍王。


    那人被抓後,不肯交代自己還有多少同黨,隻說要見相國府的人。


    魏玠就讓陸從去一趟。


    陸從奉命去的時候,也猜不到是什麽情況。


    這會兒他很亢奮,就跟喝了酒似的,滿臉紅光。


    「主子,那人是雍王的心腹,就在一個多月前,他見過昭華姑娘,還幫忙弄了個照身貼。


    「要是有那照身貼的線索,我們很快就能找到人了!」


    魏玠眼中的情緒起了變化。


    對於昌平公主那邊模稜兩可的線索,他當然更偏向於照身貼這種直截了當、更加精準的線索。


    「他有什麽條件。」魏玠看透一切,淡而又淡的問。


    陸從這邊就像瞬間醒酒了,整個人激靈了一下。


    「大人,小人……小人忘記問了。」


    事實上,他光顧著高興,就沒想太多。


    現在想來,哪有天上白白掉餡餅的呢。


    陸從頓時蔫兒了。


    魏玠沒有多言,調轉方向,親自前往刑部大牢。


    馬兒在他身下跑得飛快,踢濺起一地塵土。


    ……


    哐啷啷!


    牢門被打開,帶著門上的鐵鏈作響。


    牢頭恭敬地放魏玠進去,不敢多問,也不敢多留。


    陸從守在門外,牢房裏就隻有魏玠,以及那個被綁在木架上的男人。


    後者已被折磨得血肉模糊,低垂著腦袋,毫無生氣兒。


    魏玠站在他麵前,更顯得一塵不染。


    「說說你的條件。」魏玠語調平和,沒有那些獄卒的狠戾兇殘。


    但他遠比那些獄卒可怕。


    木架上的男人艱難張開口。


    「改判……雍王,流放。」


    他這喉嚨不是沙啞,是直接破了。


    如同瀕死的老牛哼喘,得仔細辨聽,才能聽清。


    魏玠聞言,眼底一片沉靜。


    皇上不日前已經下旨賜死雍王,其府中姬妾與家僕盡數流放,兒女也被削為庶人。


    此人讓雍王改為流放,是為了在流放途中救人。


    他若是答應了,便是助紂為虐,縱容劫獄。


    可若是不答應,隻怕照身貼的線索會就此中斷。


    短短幾息,魏玠就權衡好利弊。


    他望向那犯人,瞳色淺淡得近乎透明。


    「本相若答應你,於公就是徇私枉法、欺君罔上,於私便是承認本相沒本事,連個女子都尋不到。


    「雍王之結局已定,無人能夠更改。」


    男人聽完這話,發出一聲悶滯的冷笑。


    「魏相,大義。」


    ……


    出了刑部大牢,陸從忍不住問。


    「大人,他怎麽說?」


    魏玠沒有解答他的困惑,直接下令。


    「去太廟。」


    半個時辰後。


    一行人抵擋太廟,卻聽聞噩耗。


    那和尚暴斃而亡了!


    魏玠麵上拂過一道寒意,「何時出的事。」


    稟明此事的老和尚甚是惋惜。


    「迴魏相,就在一個時辰前。」


    如此巧合,恰恰能說明大有問題。


    魏玠那清俊的臉變得不霽,如烏雲聚攏而來,平靜中暗藏危機……


    了絕這件事,昭華次日也知悉了。


    是父皇特意告知的她。


    「險些就讓魏相查出來了。幸虧住持覺察到那小和尚的反常,及時加以製止。」


    「父皇,那小和尚真的死了嗎?」


    宣仁帝朗笑道,「住持可是出家人,不可能殺生。他隻是將那小和尚安排出去了。」


    昭華慶幸人沒事,卻也擔心魏玠再這麽查下去,早晚會查到昌平已死的事。


    宣仁帝想不通,咕噥著。


    「魏相怎麽就想起查這事兒了呢?最近的國事也不清閑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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