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南大人肯定是被冤枉的,您別急啊。」七巧趕緊安慰她。


    「我去趟大理寺。」


    風為歡顧不上紅腫的額頭跑出院子,卻被趕來的燕王喊住:「不準去。」


    「父王……」


    「如果南溟沒有犯事,大理寺自會還他公道;如果他犯了事,你去又有什麽用?」燕王板著臉,措辭嚴厲。


    「可是——」風為歡心急如焚。


    「待在府裏。」燕王頓了頓,加了一句:「我讓澹寧跑一趟。」


    緊跟而來的風澹寧恰好聽到最後一句,他說:「好,我這就去。為歡,你先別急,事情還沒弄清楚呢。」


    說罷,匆匆離府。


    然而,風澹寧連大理寺的大門都沒進去。


    四樁案子乃是重案,如今的大理寺跟銅牆鐵壁一樣,閑雜人等一律不許入內。


    被視為毫不相幹的「閑雜人等」的風澹寧:「……」


    「三郡王,真不好意思啊,要不您來小的這裏喝口茶?」門口的守衛賠著笑。


    風澹寧哪有什麽心思喝茶,他現在整個人都不太好。


    「不必了。」他揮揮手,眼風瞥見停門口的馬車,車夫瞧著挺眼熟的……


    這不是風鴻嗎?


    馬車裏的人下來了,更眼熟。


    「大嫂?」風澹寧跑過去,「你怎麽來了?」


    「案子的事。你迴去告訴為歡一聲,有什麽消息我一定轉達。」魏紫行色匆匆。


    「大嫂你——」怎麽探消息?


    風澹寧的聲音戛然而止,他愣愣看著那扇不為他開的大門,竟為魏紫打開了。


    他反應也快,趕緊跟上,想與魏紫一起進去。


    可門口一團笑臉的守衛攔住了他:「三郡王,您不能進去。」


    「我和宸王妃一起進去。」風澹寧有些生氣。


    「哦,上頭吩咐了,宸王妃來就直接放行,不過——」守衛擠著笑迴,「隻限宸王妃。」


    風澹寧更氣了。


    都是燕王府的人,還區別對待呢?怎麽他就是閑雜人等了?!


    最終,風澹寧還是控製住了自己,沒有怒闖大理寺。


    他進了守衛的耳房,坐下等茶。


    守衛傻了眼,他也就隨口一說,三郡王怎麽還當真了呢?他這裏哪有什麽茶呀!


    風澹寧看著守衛,目光執著:我,一邊喝茶,一邊等大嫂。


    守衛:那、那我給您買茶去。


    第一千六百九十四章 你如何自證清白


    魏紫先去找了張恩,了解扣押南溟的原因。


    沉思許久,她對張恩說:「我想見一見南溟。」


    張恩知道魏紫既然來了,那肯定會有這個要求,便應下了:「好,我這就去安排。」


    「張大人,我想私下問南溟一些事。」


    張恩一怔,擔心道:「您如今懷有身孕,還是小心些為好。」要是宸王妃有什麽差池,宸王迴來會滅了他們大理寺吧?想想就不寒而慄。


    「無妨,我的侍女身手極好,她會護我周全。」魏紫委婉道。


    張恩隻能勉為其難答應。


    自然,隻要滿足「私下」就行了,他的人會守在監牢外,絕對不會讓宸王妃出事。


    *


    南溟畢竟是正五品的中書舍人,又沒有定罪,所待之處是大理寺最好的牢房。


    不過,再好的牢房,那也是牢房。


    陰沉沉的屋子,浸著一股經久不散的黴味,一燈如豆,南溟如老僧入定一般,靜坐在石榻上。


    「風水,你去門口守著。」魏紫吩咐。


    風水點了點頭。她懂,這些話她也不能聽的意思是吧?她是專業的暗衛,什麽該聽,什麽不該聽,一向切換自如。


    端了把椅子放在牢房門口,扶魏紫坐下後,風水人影一閃,已在數丈之外。


    魏紫先是打量了南溟一番,隨後說道:「沒缺胳膊沒缺腿,暫時能讓為歡放心了。」


    聽到「為歡」二字,南溟有了反應,他對魏紫說道:「勞煩宸王妃告訴為歡一聲,切勿擔憂,我一切安好。」


    魏紫「嗯」了一聲:「我定轉達。」


    話鋒一轉,她又道:「南溟,你應該清楚,如果不洗清嫌疑,你走不出這大理寺的監牢,到時候又如何要讓為歡安心?所以,你怎麽證明與這四樁案子無關?」


    南溟看著魏紫:「宸王妃相信我是清白的?」


    魏紫微微搖頭:「我隻是相信,若真是你動的手,不會留下這麽明顯的破綻。四樁案子,三樁的死者都在死前與你發生過交集,擺明了讓大理寺來抓你。南溟,你並非蠢人。」


    「如果這些案子不是你做的,那就隻有一個結論:有人要嫁禍於你,而這個人,很可能是你的仇人。」


    南溟彎了彎唇角,笑帶幾分諷刺之意:「宸王妃此次前來,是為了幫我洗脫嫌疑嗎?」


    魏紫依舊搖頭:「不是為了幫你,是為了查出真兇。我說過,我要護燕王府周全,而兇手的目標很明白,就是『風氏』皇族裏的年輕人。」


    她正色道:「南溟,為歡也在其中。你若真要為歡寬心,不單單是你得安然無恙,更應該是找出真兇,徹底絕了兇手傷為歡的機會。」


    南溟麵色終於鄭重起來。


    他道:「我把這四樁案子前前後後想了無數遍,如你所言,唯一的破綻就是兇手都指向我。除此之外,毫無線索。你若要問我,我有哪些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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