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玲喉間咽了咽,問。


    「你們今天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時蔓放下手裏的水杯,輕笑一聲。


    「他沒事,我有事,我隻是好奇,是什麽樣的病能讓一個人忘記自己的記憶,又或者說不是忘記,而是被代替了一段記憶。」


    最後幾個字,她說得格外重,像是在讓她注意到最後這幾個字的意思。


    萬玲的手一顫,手裏的水杯落在桌上,水灑了一桌子,水杯落在桌上發出清脆一聲,轉了一圈後掉在地毯上。


    時蔓站起身來,將水杯撿起來放在桌上,再一次重複道。


    「我想你是知道什麽的,但現在看來你是不會說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想蔣阿姨的事情,應該和你有關吧?」


    時蔓每說一句,萬玲就膽怯得不敢繼續說話,好像多說一句都會暴露自己的秘密。


    她雙手握著,死死顫抖著,心裏不斷地告訴著自己要冷靜下來,卻好像怎麽都沒辦法冷靜一樣。


    深唿吸幾口後她才開口,隻落下一句。


    「我不太明白你說的什麽意思。」


    說完,她抬眼看向時蔓,她是永遠都不可能從自己這裏知道真相的。


    但麵前的人似乎絲毫不慌,反倒是自然地彎唇一笑。


    看著萬玲,神色還是很淡然,似乎並不意外萬玲會這樣說。


    時蔓隻是慢悠悠地從她身後走過,又在沙發上坐下,開口道。


    「隻有心虛的人才會這樣說,裝作一個糊塗的人的確可以讓你一時快意,但是你要知道有些事情瞞不長久的。」


    隻要那些事情真實發生過,時蔓就不擔心會查不到。


    她隻要知道萬玲是真的有所隱瞞就行。


    她看了眼時間,站起身來,微微抻了抻身上的裙子。


    「萬姨,你要是真的做了什麽就好好想想有沒有什麽沒有處理幹淨的,別到時候被我查到了,那就太遲了。」


    時蔓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句,走到她身邊的時候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頭也不迴地朝門外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往這兒走的蔣承舟,時蔓先一步走到他身邊,說,「萬姨還有事,我們先走吧。」


    蔣承舟:「我去說一聲。」


    蔣承舟準備過去說一下,卻被時蔓拉著手臂朝外走,「不用了,我說過了,我還有別的地方想去呢,你來開車。」


    蔣承舟被她推著走,也就沒心思去想別的事情了。


    上了車時蔓隨口說了個地址,但心裏卻還在想著萬玲的事情。


    指尖在屏幕上輕輕敲,屏幕忽明忽滅。


    蔣承舟看過去的時候隻覺得時蔓的眼神有些飄忽,隨口問道。


    「在想什麽?心不在焉的?」


    他說著,方向盤往左打,視線瞥了一眼時蔓。


    時蔓眨了眨眼,手上攥緊了手機,抬眸的時候看著蔣承舟說。


    「沒什麽,就是一點工作上的小事。」


    時蔓工作上的事情,蔣承舟從來都不多問,他習慣性地尊重她的工作,除了給予一些幫助之外,很少過問她的工作詳細內容。


    時蔓給薑餘發的信息還沒有得到迴覆,時蔓不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還是錯的,但她更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


    作為一個心理醫生,時蔓對這方麵的事情不太了解,但也聽過一些。


    快到的時候時蔓才收到薑餘的信息。


    時蔓讓薑餘查了下萬玲之前的行動路線和人際關係。


    薑餘給的信息很簡短,太早之前的查不到,但是萬玲近幾年來都是在法國,基本上一個定居的狀態。


    當年蔣父出事之後萬玲就被蔣老爺子一筆錢打發了。


    離開京海之後就迴到了法國定居,開了這家心理谘詢室。


    合夥的她的師兄。


    兩個人開了這家心理谘詢室,看似好像什麽問題都沒有。


    時蔓看了看,剛準備暗滅屏幕,薑餘又發了條信息過來。


    【你在巴黎的話剛好幫我帶個東西迴來吧。】


    時蔓看了眼,打下一個字。【好。】


    發完,薑餘將要帶的東西和地方發了過來。


    時蔓看了眼地址,正好在香榭麗舍大街,也是碰巧。


    下了車之後挽著蔣承舟的手臂,看了看周邊想找到這個地址在哪裏。


    蔣承舟看了眼手機上的地址,指了指一旁的。


    「應該在那邊。」


    時蔓瞅了瞅,好像確實是,她收起手機準備轉彎的時候忽然被轉角的一家店鋪勾走了目光。


    她忽然駐足,蔣承舟也停下腳步,隻見她推門進去。


    105.「榮幸之至。」


    這家店鋪的裝修比較獨特,一進門就覺得溫度很低,整體的光線也很昏暗。


    時蔓看著展示架上的一枚懷表有些出神。


    準備伸手去碰的時候店內有人走出來,他沒說話,時蔓的手忽然就頓在原地沒有去碰。


    對方看到時蔓收迴的手唇角輕扯。


    時蔓總覺得這些東西怪吸引人的,但又讓人不敢去碰。


    準備離開的時候時蔓瞥到一眼那個懷表後麵的提示板上的字母。


    hypnose


    是催眠的意思。


    -


    取到薑餘要的東西之後蔣承舟原本訂了餐廳,但是時蔓覺得有點累想迴去休息。


    蔣承舟開車迴去的時候時蔓就累得在車上眯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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