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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琪拖著疲憊的步伐迴到了居室,靜雅看到他蠟黃的臉,心裏很為他擔憂。靜雅說:“王琪,老師要你去上課,否則會處分你。”王琪沒有吭聲,他從兜裏拿出一疊錢遞給靜雅,說:“明天,把這個交了醫藥費。”靜雅接過錢,不忍的說:“王琪,如果海峰的病治不好,我們就不治了吧。”


    “我就不相信,現在醫療技術這麽發達,就治不好他的病。”王琪說。


    “可它畢竟是癌。”


    “它不是。”


    王琪很累,背著小提琴躺在沙發上睡著了,靜雅幫他解下小提琴,王琪睜開眼,看到靜雅優美的輪廓,清澈的大眼,他倆四目相對。王琪迴避靜雅的目光,說:“我來吧。”他倆尷尬的坐在沙發上,靜雅說:“王琪,難道你不知道我是喜歡你的嗎?”


    “不,靜雅,你是喜歡海峰的,海峰也是喜歡你的,別拋棄他好嗎?”王琪一愣,但很快緩過神來。


    “不,我沒有拋棄他,其實,在我心裏一直都是喜歡你的。”


    “別說傻話了,我們是不可能的,我們是很好的拍檔,但不是情人。”王琪走進了房間,靜雅眼中含有淚。


    寧靜的夜晚,月亮和星星全都出來了,月亮發出皎潔的光,星星調皮的眨著眼睛。付海峰坐在醫院後山的木椅上,彈著吉他,蟬也隨著他的哼唱,吟叫起來。清風吹動他的發梢,帶動他的音樂,似把他的聲音帶到遙遠的未來。忽然他的身體一陣洶湧,從他的嘴裏吐出一口鮮血,付海峰看著手掌上的鮮血,他感到他的生命快要到盡頭了。月光灑在他身上,蟬仍在吟唱,清風仍在撫弄,他不想停止音樂聲,又彈起吉他,音樂聲漸漸的為他撫平了傷痛。


    王琪和靜雅手捧鮮花走入病房,看到消瘦一圈的付海峰,心裏很沉重。付海峰說:“我們迴居室吧,我不想住院了。”王琪問:“為什麽?”


    “王琪,你迴去上課吧,你對我的心意我領了,但真的沒這個必要了。”


    “我們是兄弟,我一定要幫你治好病。”


    “我已經把死亡看得很淡了,我死後,你把我的骨灰送給我父母,跟他們說,我是一個不孝子。”付海峰眼中湧出淚。


    “不,海峰,還記得我掉入了護城河,是你解救了我,你牽著我的手說,隻要穿過這片深潭,我們就能得救。上次是你帶我穿過深潭,這次我一定要帶你穿過,但我的力量是如此軟弱,需要靠你,你懂嗎?”王琪眼中也含有淚。


    “是啊,海峰,你不是說要相信奇跡嗎?我相信隻要我們堅強,會產生奇跡。”靜雅說。


    三個人緊緊擁抱在一起,淚水順著他們的臉頰,流淌下來,他們仿佛成了一個整體,無論什麽苦難都不能將他們分開。


    稻草人樂隊再次來到星耀酒吧,劉安帶頭為他們鼓掌,台下響起了陣陣掌聲。稻草人表示感謝,開始了他們的音樂旅程,美妙的音樂令酒客聽得如癡如醉。劉安送來了鮮花,酒客的掌聲一浪高過一浪。付海峰戰在話筒前,說:“稻草人樂隊已經成立兩年多了,正因為你們稻草人才能成長到現在,很感謝大家對稻草人的支持,我在這裏唱首《海闊天空》祝大家身體健康,萬事如意。”付海峰彈著吉他,唱道:“今天我寒夜裏看雪飄過,懷著冷卻了的心窩飄向遠方,風雨中追趕,霧裏分不清影蹤,天空海闊你與我可會變。多少次迎著冷眼與嘲笑,從沒有放棄過心中的理想,一刹那恍惚,若有所失的感覺,不知不覺已變淡心裏。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也會怕一天會跌倒,為了理想誰人都可以,哪會怕一天你共我,仍自由自在,永遠高唱我歌,走遍千裏,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歌聲不停的在酒吧迴蕩,酒客打著節拍,跟隨付海峰哼唱著歌曲,似為他加油。付海峰演唱時,頭有些暈,身體晃動了幾下。王琪和靜雅趕忙扶住他,付海峰推開他們,仍激昂的唱著。付海峰唱完,很多酒客走上演奏台,擁抱了他。


    付海峰拿著臉盆,走到衛生間洗臉,他看到鏡子裏的人,額骨高聳,兩眼深陷,兩腮隆起,整個臉部似隻有一層皮了。這真是自己嗎?付海峰有些不敢相信。忽然身體又一陣洶湧,他感覺血都要噴出來了,他不停的嘔吐,嘔出幾口血來。平靜後,付海峰擦幹淨嘴角的血跡,走到醫生辦公室。付海峰問:“醫生,請你告訴我,我病情的真實情況。”


    “沒什麽大問題,有什麽我會告訴你女朋友的。”醫生說。


    “醫生,對於一個臨死的病人,他有權知道自己的身體。”付海峰強烈的說。醫生看了他一眼,說:“癌細胞已經擴散到你的整個肝髒,腫瘤阻塞了血管,血液返迴到了胃裏,所以你經常吐血。”付海峰心裏很悲涼,他轉過身,迴到了病房。


    王琪和靜雅來到病房,看見付海峰在看書,王琪說:“海峰,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經過檢測你肝髒的病毒數和轉氨酶都有所下降。”付海峰微微一笑,王琪說:“昨天你在星耀演唱的那首《海闊天空》後,大家以為你是黃家駒複生,紛紛打聽你的情況。”靜雅說:“是啊,今早有個唱片公司找到我,想和我們樂隊簽約。”王琪和靜雅津津樂道,付海峰靜靜地聽著,不時微笑的點點頭。


    付海峰吃完盒飯,對靜雅說:“你先出去一下,我和王琪有些話要說。”靜雅一愣,看了他倆一眼,走出了病房。付海峰說:“王琪,別騙我了,我知道我已是肝癌晚期,癌細胞已經擴散到整個肝髒,我時日已經不多了。”


    “誰說的?你隻不過是肝髒上有點息肉,把它切除就好了。”王琪迴避他的眼神說。


    “我知道你們盡力了,但該發生的事終究要發生,我真的不想離開你們,但許多事情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的。”付海峰握著王琪的手說,王琪湧出了淚,兩人擁抱在一起。付海峰拍拍他,說:“王琪,我走後,你幫我照顧好靜雅,我知道她是真心喜歡你的,你也喜歡她,不要因為我而破壞你們的感情,答應我好嗎?”王琪看著付海峰的眼睛,點了一下頭。


    付海峰一笑,從枕頭底下抽出一張信紙,道:“這是我立的遺囑,我死後希望把我有用的器官捐獻出來,你把它交給醫院。”淚打濕了王琪的眼眶,他感覺眼前這個兄長是如此的崇高,在病痛麵前,他沒有怨恨,相反以一種感恩的心麵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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