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閑本來是想安慰水雲的,可誰知道,他話還沒說完,水雲卻已經泣不成聲,抱著天閑力度也變得更大了。


    天閑這下真的無計可施了,“水雲,你別哭了!我...我最怕女孩子哭了!到底怎麽了?你想要什麽?你告訴我,隻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幫你!”


    水雲的哭聲漸漸收歇,放開了被自己緊緊箍住的天閑,低著頭,囁嚅著說道:“我,不想失去你。”


    剛開始的時候,天閑還沒有聽清,當水雲再次重複一遍的時候,天閑心裏有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雙手按住了水雲的肩膀,讓水雲抬起頭來,“水雲,你說什麽?”


    水雲一咬牙,強行忍著心裏的不舍,“攏蛟國,出二十萬大軍攻打,炎懿國。”


    “炎懿國?”天閑呆呆的看著她,臉上浮現難以言喻的神色。


    良久。


    “水雲你知道麽?我小的時候,一直不喜歡江湖這種明爭暗鬥的生活。我沒想過要叱吒風雲,哪怕是爹和風叔一直教我宗門事務,我也懶得真正用心。我隻覺得,男兒習武,就應該征戰沙場,保家衛國!”


    “直到我遇見了送竹。她那樣弱不禁風,可是她卻依舊好不迴頭的選擇了以一己之力保護自己的國家。即使已經過去了這麽久,她在我心中的影子一點都沒有變淡。”


    “她讓我明白了,我的責任。我不能再這樣自私的為所欲為了,我是義賦宗的宗主,我就不能讓義賦宗群龍無首!風叔不該承受這麽多他本不必承受的。”


    “一個愛著送竹的男子,不該是個廢物!我努力的修煉,盡心盡力的管理義賦宗。我要做一個合格的宗主,總有一日,我要用自己的手,去保護我愛的人,我的家,還有,生我養我的這片土地。”


    聽著天閑平靜卻不容置疑的聲音,水雲緩緩的抬起頭,雙眼已經因為哭泣而通紅,同樣用那樣平靜卻又不容置疑的聲音一字一句的說到,“義賦宗,有我。”


    “水雲...”天閑目光一聚,看著水雲真摯的眼神,他那毅然決然的雙眼升起一絲希望的光彩。


    “義兄,你一定要迴來。”


    天閑臨走前,將芸兒新送來的茶都給了水雲,水雲看了看,約莫夠了自己一個月的量。本就沉浸在天閑一事的悲傷中,也沒有過多的琢磨這茶的來曆。


    夜半三更,後山。


    “公子!水雲姐姐偷跑出穀啦!”艾迪娜慌慌張張的跑到了撫雲麵前,焦急的說著。


    “怎麽讓她跑出去了?”撫雲皺了皺眉,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


    “她下午把清水司交給了同遊,讓同遊在清水司練武,然後給終欽門交代了同遊可以負責守穀,就去了仇無淚那!結果晚上趁著終欽門外防跟同遊交代事務的時候和仇無淚跑了!還抓了我那兩隻青羽雀鳥!”


    撫雲眼睛定睛看著遠處,無意識的搓著手指,良久,下定決心發出了一個堅定的聲音,“走!”


    “公子!淮宴的事已經不能再拖了!”雪蓮女突兀的聲音打斷了撫雲的思路。


    “公子,因為水雲姑娘,公子已經拖了半個月了!”


    撫雲眯著眼睛,沒有出聲。


    “公子準備了這麽多,現在隻差一個淮宴了!水雲姑娘又不是小孩子,公子就算不為江湖著想,也要想想終欽門啊!”雪蓮女繼續出言到,一點點瓦解了撫雲的堅決。


    水雲和仇無淚偷偷溜出仙逸穀後,按照唐牧留下的地圖,一路摸到了蒼武場。


    剛剛到蒼武場的大門,就有幾個弟子開開心心的將二人接到了會客廳。


    唐牧有些鬱悶的坐在中間的位置上,低頭衣襟半敞,露出了胸部腹部肌肉的美好輪廓。此時閉著眼睛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嗯!”水雲聽見了有些異樣的聲音,迴頭瞥了一眼身邊的仇無淚。


    天呐,她該不會是在吞口水吧?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水雲扯了扯嘴角,小聲的提醒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的仇無淚。


    “哦哦!”仇無淚趕忙用袖子擦了擦嘴角,衝著水雲咧嘴一笑。


    “那天他追殺你的時候,你不會也是這樣的吧?”水雲有些無奈,忍不住問到。


    “那天我中了迷藥,本來就看不清,再加上距離又遠,根本沒看見他!”


    “怪不得。要不然就你這樣樣子,肯定跑不掉了。”


    仇無淚搖了搖頭,一臉激動的說,“我要是當時看見他了,怎麽可能還會跑啊!”


    “呃...”水雲懶得理仇無淚,轉頭一看,大概明白了現在唐牧一臉鬱悶的原因。


    廳內正中間跪著一個五大三粗的男子,正痛哭流涕,時不時還哼唧幾聲,不停的用他那粗糙的大黑手抹著眼淚。


    “咳咳!”水雲看這大漢哭的旁若無人,覺得有些尷尬,重重咳嗽了兩聲。


    這一咳嗽果然有效,唐牧睜開了眼睛,見到水雲,眼中盡然是一副求助的神色。


    “唐牧見過大司命!大司命別來無恙!”唐牧大聲的歡迎著水雲,眼神卻落在了那大漢身上,“黑虎!你先迴去!大司命遠道而來,想來是有正經事的!”


    呃...正經事?感情這些人還不知道鐵血戒指丟失一事?水雲看的有些好奇了,實在想知道他們這唱的是哪一出,出言問道,“無妨,不知,這是出了什麽事?能讓一個七尺男兒泣不成聲!”


    “哇!”那名叫黑虎的壯漢一聽水雲這樣說,哭的更厲害了,邊哭邊嚎,水雲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反觀唐牧,倒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輕車熟路的伸出兩隻手指塞住了耳朵。


    半晌,水雲終於從黑虎連哼帶喘的嚎嚎中依稀的辨別出了一些話語,半猜半蒙的理了一下來龍去脈。


    這個大哥叫黑虎,今年已有二十八,去年做了分舵主在安川碼頭大壩。家裏有個小妹叫小花。小花又乖又聽話,人見人愛誰都誇。昨日黑虎夜巡罷,還給小妹買了隻燒雞笑哈哈,迴屋一看慌了神,小妹怎麽不在家?啊啊啊!小花!今日特意告了假,轉了一日,找小妹找到眼瞎。這才來迴幫主話,還望幫主把那尋人令發!莫要小妹流落在外擔驚受怕,黑虎這才能把心放下!


    “鐵血戒指還沒找到,怎麽這又有大姑娘丟了?”仇無淚扯了扯水雲的袖口,小聲的問道。


    水雲聽的有些偷聽,轉過頭向仇無淚問道,“你想幫他嗎?”


    “我看他好像,真的很傷心的樣子。大司命,我們幫他找找吧?”


    水雲一聽,立馬大聲朝黑虎喊道,“我阿姐說了要幫你!我們幫你找!你別哭了!”


    “阿姐?”仇無淚此時老老實實的跟在水雲身後,哪裏像個阿姐,分明是小妹的模樣。


    “不用謝我!你別哭了!冷靜!不要嚎!下去吧!我找到會讓你們幫助通知你的!”水雲見黑虎一咧嘴,生怕他又開始叫喚,趕忙打斷了他,將他“請”出了會客廳,這才舒坦的坐在了唐牧身邊的位置上。


    “大司命,你這一張口就幫,可害我白聽了兩個時辰的咋唿!”唐牧一隻手撐著腦袋,衝著水雲燦爛一笑,旁邊的仇無淚立馬感覺自己心口好像中了一支桃花箭一般。


    “我也正奇怪呢,唐幫主為何寧可聽他鬼哭狼嚎這麽久,也不願意幫他呢。”水雲想想那個樣子就覺得好笑,接話到。


    “嗨呀!大司命你不知道!安川鎮已經丟了不少的姑娘了!就沿海這片,加上黑虎他妹,這個月是第三個了!”唐牧撐起了身子說到,“錦繡綢緞莊錢老板的女兒、天香酒樓劉老板的侄女、壹品當鋪張老板的外甥女、何捕頭的小妹、村頭魚阿婆家的孫女、菜市口買菜的大柱的妻妹,還有好多的姑娘,都在這兩年陸陸續續的失蹤了。”


    “不是咱們蒼武場的弟子遍布各處嘛?幹嘛不找呢?”


    “找了啊!找不到啊!”


    “大活人就這麽失蹤了,一點線索都沒有,連四處耳目的蒼武場都找不到?”水雲眉頭微蹙,感覺到了此時好像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簡單。


    “官府的人有管嗎?”水雲繼續問道。


    “何捕頭自己家的小妹都沒了!那能不管嗎?問題是來來迴迴查了這麽多次的,一點痕跡也沒有,根本就查不出來!去年我還派過人去查這件事,最後也是無疾而終了。”


    “每個月都會有姑娘失蹤嗎?”


    唐牧細細迴憶了一下,摸了一把頭發說到,“那倒沒個準,有的時候兩個月風平浪靜,有的時候一個月能丟三四個女子!基本上這些姑娘都是十三四歲到二十三四歲的,都容貌姣好。“


    “妓館青樓這些找過了嗎?”水雲幾乎條件反射的問道。


    “全找了!我當時也和大司命你想的一樣啊!最後逛遍了也沒找到,包括奴婢丫頭,賣的小妾、全都找了!是真的沒有啊!”


    水雲想了想,歪著頭說到,“兩年裏,這麽多姑娘,如果一個露相的都沒有,隻能說明這些姑娘都被抓到了一起,對不對?”


    “基本上,是這樣,否則也不會一個都找不到。”唐牧很快就讚同了水雲的想法。


    “那,有什麽地方,可以容納這麽多年輕的姑娘呢?即聽不到這些姑娘的叫聲,還能每日不被人察覺的采買這些姑娘的吃食用品。”


    “對啊!”唐牧猛地反應過來,除非這些姑娘全都被害了,否則肯定會需要采辦物品這麽多姑娘,兩年的采辦量肯定不再少數,按照這個查下去不就有線索了嗎!


    “看來是個大家幹的!”唐牧在腦海中飛速的排查著。


    “那可未必,若是隻賣吃食花費不一定會很大,而且,地洞、倉庫這種地方都有可能。不過可以確定一點,位置一定很偏僻,附近沒有其他的人家。”水雲迴答道。


    “呃...那個,大司命啊,我好像想到了一個符合這些條件的地方哎...”仇無淚一直在旁邊認認真真聽著二人的談話,見兩人此時陷入了僵局,突然弱弱的開了口。


    水雲打量了一眼仇無淚,示意仇無淚繼續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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