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遠處飛來一柄禦劍,正是采藥歸來的陸晚楓。


    陸晚楓背著藥筐從天而降,見門下弟子和慕武閣弟子打得不可開交,醫相閣的人被人或扣或壓,倒地不起,她見此狀,大為不解,說道:“師妹,這是何意?”


    墨文君冷笑道:“你還好意思問我,看看你教的好徒弟。


    我隻不過說了他們兩句,他們今日就要欺師滅祖,這樣的人如何能在淩霄閣待著。


    廣達,你將他們押到戒律閣。一切聽苦無長老處置。”


    尤廣達牙齒被打掉兩顆,此時怒極,正要將長林等人扭送到戒律閣。


    陸晚楓道:“且慢,我醫相閣的弟子,平時老實本分,怎會做出欺師滅祖之事。”


    墨文君道:“陳星彩仗著有些本事,持劍在我麵前逞兇,如何不是欺師滅祖?


    按本派規矩,這等逆徒在山上留不得,交給戒律閣,而後廢除武功,逐出山門。”


    陸晚楓未料竟有此事,看著星彩,她昂首而立,對墨文君怒目而視,想來二人發生了一些爭執,因說道:“師妹,這一定是誤會,看在你我往日的交情上,這次就饒過他們一迴吧。”


    墨文君道:“這是什麽話?我也是按本派門規行事。


    那日他們幾個人在山門前鬧事,已經饒過一次,這一迴無論如何也不能相饒。”


    星彩急道:“你徒弟欺負長林,怎麽不提?我們就該白白挨你欺負不成?”


    星彩說著便將慕武閣的弟子欺負藍倩兒一事說了出來。


    藍倩兒又氣又怒,哭哭啼啼說道:“昨天我好好走在路上,不小心碰到了他。”


    說著指著尤廣達。


    “他就來掐我的脖子,掐得我喘不過氣。”


    星彩怒道:“你們慕武閣的弟子欺負人,還敢說是我們先動手?”


    墨文君向尤廣達質問道:“可有此事?”


    尤廣達支支吾吾,說道:“這……弟子是看這小丫頭鬼鬼祟祟的,恐她來曆不明,隨口問了她幾句,沒想到她放蟲子咬人,現在秦師弟他們還在病床上躺著。”


    藍倩兒喊道:“你胡說,是你先動手打我,我才放蟲子咬你。”


    尤廣達怒道:“你這害人的小妖精,留著也是個禍害,不給你點顏色怎麽行?師叔這次可決不能饒過她。”


    墨文君沉思:“此事原是慕武閣弟子挑起,若是鬧到戒律閣,恐怕於她名聲不利。”


    陸晚楓心中已然明了,但見醫相閣中的弟子好端端的被慕武閣的弟子欺負,朗聲道:“這些人都是我的弟子,我平時疏於管教,今日之事,我也有責任。


    隻不過,他們既然認我這個師父,我就不能平白無故讓人欺負他們,就算天王老子也不行。


    今天誰要敢動我徒弟一根手指,就從我陸晚楓身上踏過去。”


    說著逼著尤廣達放人,尤廣達迫於陸晚楓的威嚴,隻得放了醫相閣弟子。


    呂誌丘剛上了趟茅房,聽聞慕武閣校場上打了起來,聞訊趕來,隻見小七、長林五個人雙手被縛,陸晚楓逼著他門下弟子放人。


    急忙過來解勸,他聽了幾個弟子的轉述,他也大致明白了其中緣由。


    呂誌丘忙來打圓場,“都是自己人,平日裏有個磕磕絆絆也是正常,不必把關係鬧得這麽僵。


    師妹,你放心,我一定會秉公處理,若是我們弟子做的有什麽不對的,絕不會包庇他們。”


    他說著悄悄將墨文君拉到一旁,“師父剛囑咐我帶他們來這後山練習,要好好照顧,怎麽一會的功夫就生出這麽大的事?”


    墨文君冷冷說道:“我哪知道他們為什麽打起來?既然是爹爹囑咐,其它都好說,隻是這陳星彩來曆不明,一身邪術,這等欺師滅祖的不孝之徒,怎能留在山上?”


    呂誌丘道:“這些人是師父特意囑托過,要好好照顧的。


    長林被師伯收為親傳弟子,你也看到了。


    此事若鬧大,你我麵子上都難看,我看就算了吧。”


    墨文君沉思片刻,她自己也奇怪,師尊怎麽會收一個毫無靈識的人為徒呢。


    同門互毆乃是本門大忌,此事若鬧大確是不妥。


    陸晚楓幫慕容四兄弟、林秋木接了扭折的手腕,安置妥當,又過來向墨文君求情,“師妹,你看我這麽多天不在山上,醫相閣也沒人主事,弟子們缺乏管教,不懂事,我也有責任,不看僧麵看佛麵,看在你我之間的情分,這事我看就算了吧。”


    陸晚楓平時也不怎麽呆在山上,墨文君平時與她也不甚來往,今日陸晚楓為了門下弟子,再三向她來求情,墨文君見她已經服軟,已經有了麵子,心想不如就賣她個人情,於是說道:“掌門日理萬機,這點小事就不要麻煩他老人家了,弟子們也是年少氣盛,也應多加管教才是。


    師姐,大家都是自己人,我看這次就算了,下次如有再犯,絕不輕饒。”


    陸晚楓道:“我這幾個徒弟,天性頑劣,我迴去之後定要好好管教。晚楓改日定要登門道謝。”


    墨文君道:“師姐,我也是看在你們的麵子上,才饒了他們,換做別人,我絕不會這麽輕易放過。”


    陸晚楓謝過,轉身嗬斥星彩:“你還不快給師叔賠罪?”


    星彩為了長林,低聲下氣道:“弟子知錯。下次絕不再犯。”


    墨文君見她已經低頭,便道:“罷了,罷了。這次虧得你師父求情,不然我絕不輕饒。”


    陸晚楓知道此事也多虧了呂誌丘在一旁說話,於是向他說道:“多謝師兄了。”


    呂誌丘笑道:“都是同門兄妹,是自家人,我也有管教不嚴之處。”


    剛才被他打傷的幾名弟子,還在地上痛苦哀嚎,呂誌丘聽了心中煩躁,說道:“還不給我滾迴去,一群沒用的家夥。”


    墨文君便也帶著弟子迴控靈閣去,一路上訓斥了門下弟子胳膊肘往外拐,一點也不爭氣。


    天牧四姝、許香蘭、軒有容也不敢吱聲。


    越無雙挨了劉小七一腳,此時胸悶難受,對這幾個打太平拳,站幹岸的師兄妹不禁側目而視。


    長林之前被章文台、石今明等七八個弟子摁在地上拳打腳踢,他身上堅硬似鐵,唯獨屁股軟和,這些人便拿著木棍隻打他的屁股,長林屁股上火辣辣的疼,正想要去找他們理論,星彩忙攔著他暗示息事寧人。


    劉小七看到長林一身青紫,走路一瘸一拐,很是不便,替他擔心,長林隻說自己沒事,慢慢悠悠地爬迴山去了。


    陸晚楓帶著醫相閣殘兵敗將,迴去療治。


    那慕容四兄弟個個被揍得鼻青臉腫,慕容俊才身上被抓破了幾處,納蘭文若頭發也被薅掉了不少,


    林秋木的門牙被敲掉了一顆,眾人心中均憤憤不平,對著慕武閣的弟子一陣痛罵。


    眾人在陸晚楓麵前痛斥慕武閣以大欺小,以多欺少,不仁不義。


    藍倩兒委屈哭個不停,死活都不願在淩霄閣待了,嚷著要下山迴家。


    陸晚楓這個做師父失職在先,聽到弟子們訴委屈,她一個做師父的心裏也不好受。


    當即也不多說什麽,一一為他們包紮好傷口。


    她平日疏於對弟子的教導,出了這樣的事情,心裏也有些愧疚,暗想還是在他們身上下點功夫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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