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林、陸晚楓來到曹大人府邸,遙望裏麵院子十分闊朗,亭台樓閣氣派非凡。


    這應天府府尹曹大人,一年俸祿不過五百兩,其府邸竟如此豪奢,隻看那朱漆銅環的大門,和門外挺胸疊背的豪奴,便知其家產不凡。


    二人至門前,先由兩個衙役通稟,久候多時,一個管家才出來稱,曹大人忙於公案,暫無閑暇,請二位先迴。


    陸晚楓早等得不耐煩,不顧管家阻攔,帶著長林自行闖了進去。


    走進園子,隻見曹大人坐在搖椅上,陪幾名姬妾,正飲酒作樂,好不快活。


    曹洪德看到陸晚楓和陳長林不請自來,心中大為不快,讓姬妾退下。


    起身來迎:“不知哪陣風把二位吹來,請坐,請坐,這蛇妖之案還多虧了兩位幫忙,這長安城才得以恢複安寧。”


    陸晚楓忙說:“曹大人,這件案子還遠遠沒有結束,還有很多疑點。”


    “現在案子已經了解,還有什麽疑點?”曹洪德慢慢悠悠問道。


    陸晚楓說:“這蛇妖也並非奸惡之輩,昨晚若不是她手下留情,恐怕我們早已身首異處。”


    長林一邊附和:“就是,就是。”


    曹大人仰著頭斜斜看著二人,“陸大俠何出此言。”


    陸晚楓接著說:“長安城中上百人無端被害並非是蛇妖作為,這背後真兇另有其人,還請大人明察。”


    “這案子沐王府已經結案了,兇手也已經抓到了,你怎麽又來說什麽背後真兇,莫名其妙。”


    “曹大人,晚楓並不是危言聳聽,如果不及時抓到這幕後兇手,恐怕後果不堪設想,整個長安城都有可能遭受滅頂之災。”


    曹洪德不耐煩了,“胡說八道!這件案子已經結案了,你不要在這裏胡攪蠻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怎麽想的,你不就是想讓朝廷多給你們淩霄閣多撥些銀子?實話告訴你,這件案子拖了這麽久才了結,朝廷大為不滿了。長安的百姓好不容易過上安穩日子,你又來牽扯什麽幕後兇手,你這叫擾亂世聽,製造恐慌,本官可治你個搬弄是非之罪。”


    “你...”陸晚楓氣塞於胸,指著曹洪德啞然失語。


    陳長林聽到,急近前說:“大人可否寬限幾日,先不要處死蛇妖,我們定會查明真相,找出真兇。”


    曹洪德愈加不耐煩,“這裏有你小子什麽事?別以為你被封了個什麽除妖英雄,就了不起了,處死蛇妖,是陛下的旨意,我一個小小三品京官,能有什麽辦法,好了我不想跟你扯閑篇,來人,送客!”


    陸晚楓氣唿唿離開了曹大人府邸,邁著大步走著,邊走邊說:“不管了!愛怎麽著怎麽著,人家自己都不擔心,我著什麽急。”


    陳長林在後麵喊:“陸大俠,你等等我,你去哪兒?”


    “迴家!”


    陳長林聽著‘迴家’二字,又問:“陸大俠你家住哪裏?改天我去登門叨擾,陸大俠你不介意吧。陸大俠你別走這麽快,等等我...”


    陸晚楓也不和長林做多解釋,即命散夥,各迴各家,讓長林以後也不要跟著她了,陳長林可不管,他還想著救芸娘,除去那些妖道,一路緊跟著陸晚楓。


    陸晚楓在這長安城中待了半個月,這l裏沒人肯聽自己的,想著莫不是看自己臉上有傷,竟輕視了自己,連那個紈絝小王子,也敢輕瞧自己,因此憋了一肚子氣,想著不去管著爛攤子了,左右蛇妖被縛,此事也算了結了,還不如迴淩霄閣複命算了。


    陸晚楓從曹府出來後,便一路疾奔而行,住南北客棧而去,陳長林跟在後麵追問:“陸大俠走這麽快幹嘛?”


    “姑奶奶不伺候了。”陸晚楓怒氣衝衝說。


    “可是芸娘還在天牢,我們不能丟下她不管。”


    陸晚楓這這陣子,受了一肚子閑氣,早窩了一肚子火了,大聲說:“不管了,我也管不了。”


    “可是,那些背後作亂的妖人怎麽辦?也不管了?”


    陸晚楓此時心煩意亂:“你沒聽到,這案子已經定了,官府都不在意,我又何必在意。”


    “陸大俠,你現在就走嗎?”


    “先收拾收拾,明天迴去。”


    陳長林見陸晚楓案子還未了解,便急著迴淩霄閣,便埋怨說:“都說淩霄閣名滿天下,今天來看,也不過如此。”


    陸晚楓一聽冷笑說:“這話,我倒覺得順耳,你說的對,什麽名滿天下,沒來由的就糟蹋好名,說出去淨讓人笑話。陳小兄弟,以後你多幫著淩霄閣宣傳宣傳,就說這淩霄閣藏汙納垢,門派裏都是些三教九流,遇到麻煩就先想著開溜。有多難聽,你就說多難聽。”


    長林見陸晚楓似乎有些生氣,忙解釋說:“陸大俠,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請你多留幾天。”


    “不必了,這裏也不需要我,我還是盡快離開才好,省得惹人厭。”


    長林聽這話,以為陸晚楓是在說自己,忙向前她跟前湊了過來:“陸大俠,陸大俠?你們淩霄閣還收徒弟嘛,我想學學禦劍飛行。”


    “收收收,兩條腿的都收。”陸晚楓敷衍說。


    “那就好,那就好,咱們好歹相識一場,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難了,到時候我去的時候,請你多關照關照。”


    陸晚楓忙說:“你千萬別說咱們認識,我跟你可不熟。”


    說罷,便向前疾行,正走著,突然停下腳步來,她今天心情本就不太好,眼前的一幕更讓她怒意陡生。


    隻見餘望川和肖彩雲兩人手中各拿一個糖葫蘆,吃也沒什麽打緊的。讓陸晚楓接受不了的是,他倆整天像一對蒼蠅似地,惡心自己。


    二人不吃自己手裏的,非要吃對方的。


    陸晚楓眼看著,餘忘川伸著頭要吃肖彩雲手中的糖葫蘆,肖彩雲便把手高高舉起讓他夠不著,餘忘川費了好大的勁才吃進嘴裏一個,被肖彩雲捉弄,那臉上還笑嘻的。


    這迴換做肖彩雲吃他手裏的糖葫蘆,餘忘川可沒那個膽,乖乖把糖葫蘆遞到她嘴裏,還生怕肖彩雲吃不著,繞著圈奉承。


    肖彩雲吃罷,把棗核,往餘忘川手裏一吐,又說酸的牙疼,那餘忘川又從懷裏取出水壺奉上。


    陸晚楓單身四十餘年,又兼右半邊臉,容顏被烈火毀去,隻用半邊月牙劉海遮住,她撞見這一幕,本能的產生排斥反應,隻覺得惡心令人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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