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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司晨是在晚上八點才迴來的,風塵仆仆,卻眼含欣喜。


    彼時的紀清和在二樓臥室,她並不知道宋司晨迴來。


    是韓媽給她比劃著告訴她,說宋司晨買了些煙花迴來,看上去很高興。


    紀清和聞言,勾了勾嘴角,揚起淡淡的諷刺。


    見此,韓媽收了笑容,默默的從房間退了出去。


    不多久,宋司晨走上樓來。


    紀清和已經躺在床上,準備睡了,他將紀清和從被子裏麵拽出來,“走,我帶你出去玩。”


    紀清和拂開他的手,冷冷說道,“我要睡覺。”


    “等下再睡,”宋司晨絲毫不被紀清和的情緒影響,隻聽他說道,“我有禮物給你。”


    “謝謝,我不想要。”


    宋司晨嘴角的笑容收了幾分,“你這是想我用強硬手段來請你嗎?”


    紀清和目光沉沉,冷靜的問道,“你除了逼我還有別的方式嗎?”


    “當然有的,隻要你乖乖聽話。”


    紀清和別過頭去,不想和他做無謂的爭辯。


    到底,她還是隨著宋司晨下樓去了,要知道,她現在的處境根本由不得她反抗。


    如韓媽所說,在距離別墅十米遠的地方擺滿了煙花。


    宋司晨情緒高漲,跑著上前點燃了最前麵一排的煙花,然後跑迴來站在紀清和旁邊,仰起頭來。


    “我記得你最喜歡看煙花,今天晚上我陪你一起看,我們一起跨年,迎接新年的到來!”


    紀清和並沒有抬頭,天邊堙沒的璀璨煙花,愈發襯的紀清和一雙黑眸明亮沉寂。


    她看著宋司晨,緩緩開口,“宋司晨,你這又是何必?”


    她說話的聲音很輕,被煙花爆開的聲音覆蓋,可宋司晨卻聽得那麽清楚。


    真是要命。


    “你明知道我不愛你,你努力的再多都無濟於事,你現在擺這些煙花給誰看?究竟是給我還是給你自己?宋司晨,你再竭力營造出一個甜蜜的氛圍,都不能叫我愛上你,每天都樂此不彼的上演自欺欺人的戲碼給我看,何必呢!白白給人平添笑料。”


    耳邊一聲又一聲煙花綻放的聲音,宋司晨的側臉在煙火中明滅可見,分明怒到了極致,依舊平靜無波,帶著說不出的駭意。


    冷風唿嘯,紀清和穿的很少,不知道是不是給凍得,她突然打了一個寒顫。


    與此同時,宋司晨陰鷙莫辯的嗓音響起,“紀清和,激怒我對你有什麽好處?”


    她緊緊抓住衣袖,突然抬起頭往天上看去,煙花那樣璀璨絢爛。


    莫名想起有次和蘭鉞生出去,看到河邊有許多人在放煙花,壯觀奪目,她滿眼驚喜。


    “喜歡?”當時的蘭鉞生淡淡問她。


    她重重點頭,“嗯!喜歡!”


    蘭鉞生卻笑了,帶著些許遺憾,“看來我應該感謝這些好心人,若不是他們的幫忙,我的妻子怎會這般開心?”


    直到後來,紀清和偶然從蘭仲口中得知,那哪裏是意外之喜,分明是蘭鉞生提前安排好的,就是等著紀清和要過去了才開始的。


    而被暴露的蘭鉞生沒有絲毫不悅,反而問紀清和,“是不是我安排的有什麽關係,隻要你開心就好。”


    紀清和歎息,“古有周幽王烽火戲諸侯為博美人一笑,今有蘭鉞生煙花哄嬌妻,以後誰還敢說堂堂蘭總不解風情呢?”


    迴憶總是那麽美,紀清和驀地笑了。


    她看著宋司晨,笑道,“你知道為什麽我會喜歡上蘭鉞生嗎?”


    她問出口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想到讓宋司晨迴答,“因為他的愛簡單明確,他隻要我,想我開心,可是你不是,你想的是隻有我和你在一起了,你才會開心。你看,你的關注點是你自己而不是我,僅此就足以證明,蘭鉞生比你好千倍百倍,因為在他的心裏,我比他自己更重要。”


    話音剛落,手腕就被宋司晨緊緊抓起,下一秒她就被帶進他的懷中,入目是宋司晨陰沉到極致的臉。


    冰涼的眼眸死死盯著紀清和,仿佛是凝結成千年的寒冰,叫人不寒而栗。


    “蘭鉞生蘭鉞生!蘭鉞生就那麽好?”


    紀清和抿緊嘴唇,嗓音沉靜,“是,他就是有那麽好!”


    “小清,你明知道我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這句話,”宛如從地獄而來的鬼魂,死死鎖住紀清和,叫她無處可逃,“來,再說一次,你愛的是誰?”


    他在問這句話的時候,紀清和明顯看到他麵容猙獰可怖,愈來愈危險害怕。


    見紀清和不迴答,他冷笑一聲,逼問,“怎麽?剛才還不是信誓旦旦大道理不斷麽?這會兒啞巴了?”


    “乖,迴答我!”


    他用力掐著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與他對視,迎上他的視線,紀清和竟然可以透過他的眸光看到自己的倒影。


    紀清和臉色蒼白,表情卻鎮定的驚心。


    紀清和不迴答,宋司晨也不放棄,他們就這麽耗著。


    空氣凝滯,一片寂靜,沉悶壓抑。


    他死死扣住紀清和,力氣之大,讓紀清和覺得自己的腰都快斷了。


    他的眸光太犀利瘮/人,像是一把無形的刀刃,將紀清和從裏到外給剖開,一點一點切成肉末。


    她唿吸微緊,許久,才緩緩開口,“你就是讓我再說一百遍一千遍,都改變不了蘭鉞生在我心中的地位,我愛他,愛蘭鉞生,你究竟要我說多少次才滿意?”


    “還是說,你有受虐的傾向,喜歡聽我這樣說?”


    “去你媽的喜歡!”話音未落,宋司晨突然勃然大怒,張口就是一句粗話,他額頭青筋暴起,眼眸猩紅,恐怖駭人,像是一頭野獸,盯著紀清和嘶吼,“你再說一遍試試看!你再說!”


    他眼底的瘋狂叫紀清和莫名害怕,她動了動,想要掙脫宋司晨的禁錮,卻被他摟的更緊。


    大手死死掐著她的腰,似要掐斷似的,紀清和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下一秒,宋司晨一把拽住她的頭發,頭皮傳來尖銳的痛感,眼淚爭先恐後從眼眶湧了出來。


    天旋地轉間,紀清和就被宋司晨卡在腰間抱起,往屋內走去。


    紀清和咬緊嘴唇,盯著宋司晨,眼底是說不出的恨意。


    許是紀清和的語氣刺激了宋司晨,亦或是這麽久以來他始終等不到紀清和迴應,宋司晨終於爆發了。


    落入紀清和眼眸的,是宋司晨那雙恨之入骨的眼眸,像是要將她拆之入骨一般。


    她在她的胳膊下劇烈掙紮,宋司晨始終紋絲不動。


    他的怨,他的悔,他的恨,他的不甘,他的失敗……終於在這一刻齊齊爆發,變成滔天洪水,徹底將紀清和席卷。


    他一把將紀清和扔在床上,下一秒,他就覆身上去,將紀清和壓在身下,陰森的臉上猩紅的眼眸似要從眼眶裏麵蹦出來,伸手就去撕扯她的衣服。


    明白他要幹什麽之後,紀清和麵色慘白,抖如篩糠,心中滿是恐懼和害怕。


    她擋住宋司晨的手臂,聲嘶力竭,“宋司晨你想要幹什麽?你放開我!放開我!”


    他的力氣很大,她跟本就不是對手,隻是幾下,她的扣子就被扯開,衣衫淩亂,裸露的肌膚瞬間暴露在空氣中,露出黑色的文胸。


    “宋司晨你給我住手!住手!”紀清和真的是怕了,眼淚撲簌簌往下落,扯著嗓子哭喊道,“你說過不碰我的,你說要等我的,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


    “紀清和,我給了你時間,是你自己不要!”陰鷙憤恨叫宋司晨麵容扭曲猙獰,化成一隻厲鬼,將紀清和吞噬。


    紀清和使勁掰著他的胳膊,眼淚滑落嘴裏嗆出聲來,她斷斷續續喊道,“你這是強暴!”


    “強暴?”宋司晨冷笑,“馬上就不是了,等再過兩天,我和你結婚了,這就是正當的夫妻關係,連法律都挑不出差錯來!”


    紀清和激烈的反抗徹底燒光了宋司晨腦海中僅存的最後一抹理智,他死死扣住紀清和的下巴,強迫她抬頭,順勢親了上去。


    紀清和咬緊牙關,死死瞪著他,眼底是不亞於他的怒火和恨意。


    宋司晨嘴角的笑容愈發冷,他一把扯開紀清和身上最後一抹遮擋,大手敷在她的胸前,用力捏下去,紀清和吃疼,舌頭趁機探了進去,強勢又粗暴,吞噬她所有的氣息。


    因為連續吃藥的關係,紀清和整個人虛弱到了極點,在經過剛才那一番掙紮,她根本就抵不過宋司晨的強硬。


    屈辱的淚水洪水一般衝破紀清和的眼眶,恐懼,憤怒,怨恨,絕望……徹底將紀清和包圍。


    她清晰的感覺到他的手摸過她身體每一個角落,充滿情欲的堅硬抵在腿根,下一秒就要破門而入。


    腦海中劃過蘭鉞生的臉,她突然來了力氣,用力推開宋司晨。


    另一隻手在在黑暗中胡亂抓了一把,有什麽東西被她抓在手裏,還來不及欣喜她就照著宋司晨的頭砸了下去。


    她砸的非常狠,用了全力。


    隻一下宋司晨就癱在了她的身上,緊接著一股濕熱噴灑在她的腿間。


    空氣陷入詭異的沉寂,許久之後,見宋司晨沒有動,她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


    一聲又一聲,肝腸寸斷,撕心裂肺。


    她用僅存的最後一點力氣,推開宋司晨,伸手打開燈,這才發現宋司晨暈了過去,額角有血跡緩緩流出。


    紀清和一絲不掛,她胡亂卷了被子將自己裹起來,一邊哭著一邊在宋司晨的口袋中摸索。


    終於,她找到了宋司晨的手機。


    她不知道密碼,又擔心宋司晨會醒來,整個人害怕恐懼到了極點,最後,她顫抖著手指在輸入自己的生日時,手機終於解鎖。


    眼底被欣喜若狂淹沒,手指飛快按下一串電話號碼,撥了出去。


    ……


    12月31日9:20分,蘭氏集團總裁辦公室內。


    刺耳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有那麽一瞬,蘭鉞生愣在了原地。


    這是他的私人電話,除了親近之人再沒有旁人知道。


    眼下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的,難道是?


    蘭鉞生一把抓起手機,果然,屏幕上跳躍著卿卿兩個字。


    心中湧起一抹激動和狂喜,就在即將接通電話的那一刻,蘭鉞生突然頓在了原地。


    他想起來,這幾天每次接到她的電話,總是打來催他簽離婚協議來離婚的,這次肯定又是。


    蘭鉞生咬緊牙關,手上青筋暴起,眼眸紅紅的,隱約泛著水光。


    他想,今天是12月3日,跨年夜,他不想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聽到她說離婚這個字眼,這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電話響了又滅,滅了又響,終於,蘭鉞生還是狠心將電話放了迴去。


    就算是死,他也不會離婚,這個電話,他死都不接!


    ……


    電話一遍又一遍的響著,那端始終沒有人接聽。


    紀清和咬著自己的手背,滾燙的熱淚大顆大顆滑落,心底有個聲音不住呐喊:蘭鉞生你接電話啊!你快接啊!


    那天晚上,連紀清和自己都記不清,她究竟打了多少個電話。


    她隻知道她打了很多,有無數過,可是電話那端始終沒有被接起。


    直到電話裏傳來客戶冰冷的提示聲,說撥打的用戶已關機時,紀清和全部的希望和欣喜,瞬間化為灰燼。


    她聽到自己有什麽地方好像碎了,破了,絕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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