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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啪!啪!”幾下掌聲響起。


    是季明軒。


    他身後是蘭鉞生,此時的他已經換了一身西裝。


    兩人的突然出現,打破凝結的空氣,也打斷正深情相擁的兩人。


    “嘖!宋總可真是深情似海,之前怎麽就沒看出來你長情呢!”


    這句埋汰人的話,不用問都知道是出自季明軒之口。


    麵對突然出現的兩人,宋司晨的臉色變得鐵青。


    這兩個人出現的太過巧合,剛才在後花園就是,現在也是。


    他將視線落在蘭鉞生身上,後者目光森冷,距離這麽遠,都能感覺到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寒氣。


    藍星並不認識蘭鉞生,但知道季明軒。


    她好不容易安排好這一切,為的就是從心靈上狠狠折磨紀清和,怎麽可能容許被季明軒破壞。


    “季少爺未免管的太多了些。”


    “有一個處心積慮連自己兒子都算計的媽,還有一個明明死了兩年多卻突然詐屍的舊情人,”季明軒感歎兩聲,“宋總,您這私生活,可真夠精彩的,快趕上電視劇了。”


    宋司晨眸光微閃,還不等他說什麽,一旁的秦沁卻嗤笑一聲,盈盈上前幾步。


    她雙手環胸,上下打量季明軒幾眼。


    臉上雖然帶著笑意,語氣卻頗為不屑,“呦!這不是季少爺麽?什麽時候宋家的事都歸您管了?”


    話音剛落,但見蘭鉞生眼底劃過一抹殺意和濃濃的厭惡。


    他薄唇輕啟,淡淡開口,“阿軒,看來現在的山寨貨愈發猖狂不要臉,迴去告訴公司的人,以後見一次銷毀一次。”


    他這話是對季明軒說的,秦沁的臉色陡然一白。


    季明軒忍著笑意,點頭,“蘭少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同紀清和熟悉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來,秦沁的一舉一動,包括她每一個表情,說話的語氣,都在刻意模仿紀清和。


    隻可惜,紀清和的張揚是刻在骨子裏的高貴和霸氣,就算嬌蠻跋扈,那也是濃濃的女王範。


    而從秦沁的嘴裏出來,卻透著濃濃的尖酸與刻薄。


    叫人看了隻剩厭惡和惡心。


    季明軒也接著歎了口氣,“有句話說的好啊,畫虎不成反類犬,嘖嘖!古人誠不欺我!”


    不知為何,聽著兩人一唱一和,紀清和心情大好。


    不禁笑出聲來。


    她這一笑,像是刺破雲層的陽光。


    見此,蘭鉞生的眸光深了幾分。


    一旁的宋司晨猛然迴過神來,他看著紀清和,張了張嘴巴,想要說什麽,卻聽紀清和對紀淸弦說道,“哥哥,我們迴去吧。”


    宋司晨想要叫住她,一旁的秦沁一把抓住他,纏了上去,“阿晨。”


    被秦沁這麽一打岔,宋司晨到了嘴邊的話終於給咽了下去。


    藍星也擔心自己的兒子追上去,趕緊說道,“阿晨,小沁好不容易迴來了,你就沒有什麽話想說的嗎?”


    是的,他有很多話想要問她。


    想知道她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麽又突然出現了。


    他想知道這兩年以來,她過的究竟怎麽樣,為什麽不和他聯係。


    宋司晨的眼中劃過一抹遲疑,終究還是點頭,答應了兩人,“好,先迴去吧。”


    不管紀淸弦對蘭鉞生有多少偏見,還是要謝謝他方才的幫忙說話。


    蘭鉞生卻淡淡說道,“不用謝我,我不是為了你們。”


    顯然不肯多說。


    季明軒從小就和蘭鉞生混在一起,哪能不明白他想什麽。


    蘭少不解釋,是為了在小嬌妻麵前刷好感,他這個助攻還是可以的嘛!


    “紀總可能不知道,蘭家同宋家有些事情需要理清,所以就算不是你們,蘭少也會那樣做。”


    相對於蘭鉞生,紀淸弦還是比較相信季明軒的。


    畢竟這可是妹妹的主治醫生,再加上說話幽默,人又溫和,很容易刷好感。


    季明軒見紀淸弦不相信蘭少,竟然相信他,不禁後背一涼。


    不用想他都知道,等待他的是什麽了。


    果然,下一秒,蘭少身上的寒氣不加掩飾將他席卷。


    而苦逼的季明軒還要強撐著笑容,繼續同紀淸弦客氣。


    同兩人告別之後,紀淸弦開車迴家。


    路上,對坐在後座的妹妹說道,“秦沁的事情你不要著急,我們誰也沒有預料到她竟然還活著。”


    “這樣也好,你對秦沁的愧疚也就隨著她的再次出現而煙消雲散了。”


    那件事根本就和小妹無關,小妹卻始終不能釋懷。


    “秦沁一出現,宋司晨肯定沒有時間再纏著你,隻是你……”他說到這裏,從後視鏡看著紀清和,欲言又止。


    紀清和抬起頭來,對哥哥笑了笑,“放心,我很好,不用擔心我。”


    紀淸弦點頭,心底裏卻盤算著該給周嘉嘉說一聲,叫她最近多陪陪小妹。


    等兩人迴到家,已經晚上十點。


    紀淸弦還有飯局,便沒有下車。


    “那你小心開車,少喝點酒。”


    “放心,有林特助代酒。告訴爸媽,不用給我留門,我今晚迴市區。”


    紀淸弦在市區有一套公寓,距離公司不遠,有時候不方便迴家就住那裏。


    紀清和點頭,說了聲好。


    目送紀淸弦走遠,她迴了屋子。


    管家說,紀儒生和梁鳳華今晚也不迴家,紀清和點頭,直接進了自己房間。


    她站在穿衣鏡前,寶藍色禮服襯的她皮膚雪白嬌嫩,很是冷豔。


    驀地,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已笑了。


    眼眸之中似有一股邪氣充斥著眼眶,將她淹沒。


    許久,她低聲呢喃,“紀清和,你可真是個傻子……”


    白白愧疚了那麽久,殊不知那隻是一個圈套。


    “不急,不急……”


    究竟不急什麽,誰也不知道。


    再說秦沁突然出現,所有人都被震驚了,以為看花了。


    秦沁便用之前秦沁說的那番話,解釋給眾人聽。


    說當時別墅的線路出了問題,突然著火了,她當時被嚇壞了,實在不知道怎麽辦,隻能從窗戶跳下去往外逃。


    可是因為傷的太重,所以陷入了昏迷。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被秦家送到了國外。


    醫生說她康複的幾率很小,已經得知自己“死耗”的秦沁為了不讓宋司晨再次受到打擊,就隱瞞了自己還活著的真相。


    她在國外一直積極的配合治療,為的就是能夠完好無損的重新站在宋司晨的麵前。


    功夫不負有心人,她終於等到了。


    秦沁晚上並沒有迴秦家,而是留在宋家。


    對藍星來說,她叫秦沁迴來,就是為了轉移宋司晨的注意力,怎麽可能叫秦沁迴去。


    晚上就直接將秦沁推給了宋司晨,“阿晨,秦沁剛迴來,你趕緊陪她聊聊。”


    說著叫傭人端了紅酒上去。


    秦沁看了一眼端上來的紅酒,便明白了藍星的意圖。


    她給兩人各倒一杯酒,一杯自己端著,另外一杯遞給宋司晨。


    宋司晨接過,一飲而盡。


    “誒——慢點!”動作之快,秦沁都來不及阻止。


    誰都沒有開口,屋內一片沉寂。


    半響,宋司晨才說道,“你……”


    “我知道你要問什麽,”秦沁在床邊坐下,眼底帶著一迷茫,滿是苦澀,她說,“阿晨,你不會知道,這兩年,我是怎麽熬過來的。”


    “那場大火,燒光了我的希望,徹底將我推入黑暗,可是、可是我放不下你。”眼底氤氳著霧氣,“一想到你,我就覺得,不管治療有多麽痛苦,我都心甘情願。”


    “我想見你,想重新站在你的麵前,告訴你,我喜歡你。”眼淚滾落眼眶,看的宋司晨心中一緊。


    他澀澀開口,“小沁。”


    秦沁笑著伸出食指,點在宋司晨的嘴唇上,堵住他下麵的話。


    “阿晨,你不要說,我都懂,我明白。”她伸出手去,緊緊抱著他,宋司晨頓時僵硬在原地,“我既然可以為了你重新活過來,不管怎麽樣,我這輩子都隻喜歡你。”


    她抬頭看著他,一字一句,“宋司晨,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我們這輩子都別想再分開!”


    她的眼眸黑亮,帶著絲絲執拗,叫宋司晨一陣恍惚。


    他想起來,記憶中的某個人,也是這樣霸道而執拗。


    她也跟他說,“宋司晨,我喜歡你,這輩子我就是死也要和你在一起,你別想擺脫我!”


    想到這裏,記憶中的臉和眼前的臉重合。


    他心中一動,俯身低頭,覆在那雙紅唇上。


    秦沁隻是微微一愣,爾後反應過來,追逐著他的節奏。


    見她迴應,宋司晨也加深了這個吻。


    一時間,意亂情迷。


    此時已進入夏末,夜晚的風吹來帶著涼意,卻原來是晚上下雨了。


    宋司晨一個激靈,頓時迴過神來。


    他看著臉色緋紅,嘴唇濡濕,嬌嫩欲滴的秦沁,麵色一慌,一把推開了她。


    他竟然把秦沁當成了紀清和!


    宋司晨喘著粗氣,看著秦沁滿是受傷的眼眸,在她無聲的質問下,說了一句:“對不起。”


    爾後匆匆逃離。


    看著宋司晨的背影,秦沁垂下眼眸,掩去裏麵的複雜。


    許久,才輕笑出聲,隻是笑容裏說不出的諷刺和自嘲。


    她當然知道,宋司晨將她當成了誰。


    藍星的紅酒中,被加入了少量的迷幻藥。


    這種藥很奇特,不易察覺,卻能叫人中招。


    再加上她的刻意引導,有意模仿紀清和的樣子,果然,宋司晨中招了。


    隻可惜,他的自製力太強,隻進行到一半就被終止。


    秦沁想起宋司晨臨走前,臉上的那抹慌亂,眼底是掩飾不住的不甘和恨意。


    他果然,還是愛上了紀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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