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梅山的陰靈牌,豈不是從一開始就克製住了那塊石板。」魏照開口道,「隻要石板開始作惡,就會被你們感應到,梅山就會派出人來查探。」


    岑姣深吸了一口氣,她看著窗外,聲音有些空靈,「可是,那樣多的不渡魂,絕不是短短幾年能夠湊齊的,這石板,一定經歷過數次開啟封印。」


    「可如果是那樣,桑尋來時一定就知曉了來龍去脈,不會什麽都不知道。」岑姣靠在車靠上,沒再說話。


    ******


    桑尋是第二天找來的,和顧也以及錢山一起。


    錢山看起來,精神比昨天好了不少,隻是眼窩向內凹陷,看起來一夜之間憔悴了許多。


    見岑姣看向錢山,桑尋開口解釋道,「他體內存了一山的不渡魂,得帶迴梅山才能處理。」


    岑姣點了點頭,沒說什麽,她的視線從顧也身上掃過,男人肩膀上的傷口已經好全了,睡眼惺忪地跟在桑尋身邊,避開了有陽光的地方。


    「陰靈牌裂了,得靠這些不渡魂才能修復。」桑尋道。


    岑姣的視線頓了頓,她看向桑尋,「那石板呢,被人帶走的石板,我們不找了嗎?」


    白天的時候,岑姣也聽說了,土地廟神像背後的那麵牆,消失了。


    陳郡傳得沸沸揚揚的,神乎其神,說是神佛惱怒大家的貪婪,降下神罰,帶走那麵牆,以示懲戒。


    一時之間,石板上刻有名字的人,進過土地廟的人,皆是人心惶惶。


    但岑姣知道,那石板是被岑如霜帶走了。


    聽到岑姣的問題,桑尋顯然也有些遲疑,過了一會兒,她才看向岑姣,搖了搖頭,「姣姣,你知道的,那些靈物沒有善惡,我們梅山從不會去管沒有善惡的靈物。」說話間,桑尋看向了趴在岑姣腿邊的那隻大狗,「這隻靈狗,你打算怎麽處置?」


    岑姣偏頭看向了那隻黑色的大狗。


    黑狗仿佛也聽懂了桑尋的話,抬起頭看向岑姣,滿臉的緊張,像是生怕岑姣丟下他一樣。


    「帶在身邊吧。」岑姣思索片刻後道,「我和它有些緣分,既然遇上了,那就帶上吧。畢竟它守著的東西也被我帶走了。」


    桑尋哦了一聲,她對這隻狗靈守著的東西並不感興趣,她垂著眼,「可是姣姣,這隻狗靈年紀很大了。」


    它已經活到了九成九的狗活不到的歲數。


    可即便是狗靈,生命也是有盡頭的。


    岑姣沒說話,桑尋知道,岑姣這是早就知道的表現,所以也不再勸,「那你之後打算怎麽辦?」


    「理理手頭的線索,會黔州一趟。」岑姣道,「如果我得到的信息都是真的,那我應該能在黔州,找到去天上的路。」


    桑尋微微挑眉,她沒大聽懂岑姣的話,隻是她也習慣了,對自己不清楚的事情,向來不抱什麽好奇心。


    「你讓魏照發給我的照片我看了,沒大看得出是什麽時候的東西,迴梅山後,我會請啞叔幫著看看,有了消息通知你。」


    岑姣點了點頭,又道了一聲謝。


    「隻是姣姣,你迴黔州,還是得小心。」桑尋看起來興致不大高,「雖說那個跛子李對你動手,是因為以前年輕的時候和梅山有些仇怨,偷走了你的玉魚,這麽些年,終於等到機會對你動手,可是讓肖舒城魂魄入他母親夢的人,我還沒什麽眉目。」


    「我明白。」岑姣道,「也許是和趙侍熊有關,畢竟他想要對我下手,身邊也有不少能人異士,想到利用肖舒城對付我,也很正常。」


    「那老匹夫。」桑尋冷哼了一聲,趙侍熊的事兒,岑姣先前已經告訴過她了。


    桑尋一直不大喜歡趙侍熊,因為趙侍熊的麵相在她看來是冷心冷肺的麵相,她一直覺得趙侍熊對岑姣有所圖謀。


    隻是之前那麽些年,趙侍熊待岑姣極好,也從不曾阻攔岑姣與梅山來往,這讓桑尋先前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人。


    「撕破了臉也好,知曉他不是什麽好東西,之後就能警醒著些。」桑尋道,「等師父迴來,同她講這些事,讓她給你討迴個公道,那老匹夫總要付出點代價。」


    岑姣笑了笑,「那是肯定。就算不告訴師父,等我解決眼下的問題後,也要和趙侍熊有個了斷的。」


    錢山在一旁,忽然發出了啊啊的聲響,有些吵鬧。


    屋子裏的人都抬眼朝著錢山看了過去,隻見剛剛坐在那兒,除了有些憔悴外,沒什麽毛病的錢山忽然伸出手,在麵前亂抓著,臉色也被漲得通紅,像是難受極了。


    桑尋見狀,猛地一拍桌子,「都給我老實些,不然有你們苦頭受的。」


    她氣勢很足,竟當真唬住了錢山,或是說,唬住了錢山身體裏的那些魂魄。


    剛剛還在那兒喘不上氣的錢山變得正常,他眼睛瞪得很大,直勾勾地看向岑姣。


    岑姣迴望迴去,抬手去拿香蕉的動作沒停。


    「你怎麽在這兒?」錢山忽然開口,隻是聲音是個女人的聲音,那清脆嬌俏的聲音和錢山的臉並不相配,有些滑稽。


    「我?」岑姣看著錢山,抬手指了指自己,「我不在這兒,該在哪兒?」


    「錢山」看起來有些著急,耳朵尖都憋紅了,「再不走,洞就沒了,你會死在這兒的。」


    「是嗎?」岑姣慢悠悠地剝開了手裏的香蕉,看起來,她並沒有因為這模稜兩可的話而產生什麽情緒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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