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魏照卻是沒有停車的意思。


    橫衝出馬路的車將人嚇退,等其他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魏照的車子已經朝著狗兒山的方向疾馳而去。


    這個時間,你讓其他人上狗兒山,他們是不願意的,也不知是誰說了一句,「錢總之前不就是要跟那個人一起上山嗎?」


    「是吧?我也聽錢總這樣說過呢。」


    ……


    錢山一開始隻是咒罵,可當車子開上山路後,錢山的咒罵成了嗚咽,到最後是告饒。


    魏照從鏡子裏看向後座的人。


    後座的人擠在一起,臉上竟是眼淚鼻涕糊成一團,看起來,像是害怕極了。


    「接到姣姣我會放你下車的。」魏照沉著嗓子道。


    錢山說了些什麽,他持續說著什麽。


    可是魏照驚覺,身後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含混,到最後,竟是發出了狗叫聲。


    錢山不能像人一樣,說出完整的,發音清晰的話了。


    他隻能,像是一隻狗一樣,發出汪汪的單音節。


    前方有光照了過來,魏照踩了一腳剎車避讓。


    隻是同時,他心中也有些疑惑,這個時候,怎麽會有車下山呢。


    會車時,魏照偏頭去看,對麵車道上的車開著車窗。


    駕駛座上的人,魏照是認識的,是岑如霜。


    來不及去想岑如霜為什麽這個時間會從狗兒山上下來,又是一個彎道。


    車頭剛剛轉過去,魏照猛地踩下了剎車。


    是那隻和姣姣一起等著他的黑狗。


    黑狗從副駕的窗戶處跳上了車,與此同時,後座的錢山竟是連汪聲都發不出來了,他縮在角落,死死盯著剛剛上車的黑狗。


    大黑狗用牙齒咬住魏照的衣服,阻止他握住方向盤。


    魏照的心不住往下沉,「你不讓我上山?為什麽不能上山?姣姣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可魏照也知道,他得不到迴答。


    心焦之下,油門被他踩到了底,發動機傳出巨大的嗡鳴聲。


    下一刻,有人從一旁的樹上盪了過來,落在了魏照車頭上方。


    「桑尋?!」魏照又驚又疑。


    桑尋焦灼的臉色在看清車裏的情形後,轉憂為喜,「魏照,快帶著容器上山!姣姣撐不了多久了。」


    第55章


    -


    魏照驚疑之間,什麽都忘了問。


    什麽叫姣姣撐不了多久了?這個念頭充斥了魏照的大腦,讓他連桑尋口中的容器忽略了。


    在道路盡頭,車子並沒有停下來,而是直接一頭蟒進了灌木叢中。


    直到桑尋開口,「就在前麵。」


    魏照抬眼去看,周遭是星星點點的火光碟機成了一個圈。


    車頭撞上一旁的樹幹,停了下來,顧不上桑尋要做什麽,魏照下了車,半分沒有停歇地朝著火圈走了過去。


    他沒有看到岑姣的蹤跡。


    眼前的樹林,樹影叢叢,火光照亮了眼前的一整片場景,可魏照看不到岑姣。


    「姣姣——」魏照喊道,顧不上是不是會惹來什麽麻煩,他的瞳孔中,火光跳躍著,熱氣撲麵而來,仿佛要將他體內的血液烘烤幹涸。


    火焰燃起的時候,上方的空氣也被燒得扭曲變形。


    看上去,那一片扭曲著,像是將某個空間藏在其中,魏照大口喘著氣,不知是太過著急,還是四周的溫度太高,他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扭曲變形。


    「姣姣!」魏照跌跌撞撞地朝著火勢迅猛的地方沖了過去,在他身後,桑尋拖著錢山趕了過來。


    錢山看起來快兩百斤的人,桑尋拖著像是拖著一塊破抹布一樣。


    桑尋拉住了有些失神的魏照,她挑眼看向四周,「你這樣找不到姣姣的,退後些。」


    魏照定了定神,他看向桑尋,眸光閃爍,卻又有一絲請求。


    桑尋塞給魏照一把刀。


    也不知道有小臂那樣長的彎刀她是藏在什麽地方的。


    魏照接過彎刀,看向麵前的人,聲音發緊,「需要我做什麽?」


    「裏頭的不渡魂太多了,還好我們運氣好,你車上裝著的就是可以容納不渡魂的容器。」桑尋道。


    魏照聽不明白,什麽不渡魂,什麽容器的。


    他沒有辦法理解桑尋的這些專用用詞,卻也從字麵意思上大致明白了自己要做的事情。


    錢山是容器。


    容器要打開才能容納東西,可一個人,要怎麽打開呢?


    魏照看向錢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握緊了刀。


    錢山突然又能說話了,他看著魏照,雙腿蹬著,像是一隻瀕死的□□。「別,別,有事好商量,我……我是無辜的,你們這是殺人……」


    可魏照握著刀,沒有半分退卻的意思。


    桑尋正低頭擺弄著手裏的東西,聽到錢山的話,她突然抬頭啐了一口,「你個早就被閻王勾勒名的畜生,害了那麽多人,死不足惜!」


    桑尋又抬頭看向魏照,「刺破他的手掌。」


    魏照聞言點了點頭。


    桑尋已經解開了錢山身上的繩子,隻是不知她對錢山做了什麽,躺在地上的人四仰八叉,伸開了雙手雙腳,即便沒有束縛,也沒有逃走。


    錢山隻是在哭。


    他哭得一張白臉憋出了青紫,眼淚鼻涕混在一起淌進了嘴裏。


    「我隻是按照神牌的指示,給它尋找信徒。」錢山道,聲音含糊,「我……我也隻是為了活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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