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岑姣一早有了準備,在大狗跳起的瞬間,她手臂下壓,將它牢牢控製在了身邊。


    「噓——」岑姣對著身邊的大狗低聲道。


    出乎岑姣的意料,她的噓聲好像很管用一樣,身旁的黑色大狗雖然依舊繃著身子,卻沒有像剛剛那樣,想要爆衝出去了。


    岑姣收迴視線,看向前方。


    車子拐進了停車場,那不是魏照的車。


    岑姣將身子伏得更低了,車裏有人走了出來。


    她眼眸閃了閃,認出了走下車的人。


    是岑如霜。


    岑如霜下車後,並沒有立刻離開,反倒是繞到了另一側,對著車又站了一會兒。


    車後座有人在。


    那人沒有下車。


    岑姣作出了判斷,岑如霜這個時候出現在這兒,顯然不同尋常。


    而且身邊的大狗對岑如霜有著莫名的敵意。


    岑姣一隻手控製住了大狗,視線牢牢跟在岑如霜身上。


    岑如霜站在車邊有一會兒後,便戴上了帽子,往外走。


    岑姣整個人趴得更低,幾乎同這夜色融為了一體。


    看岑如霜離開的方向,她應該是去了土地廟。


    她走得很快,沒過一會兒就消失在了岑姣的視線裏。


    岑姣沒有跟上去,她不清楚岑如霜的底細,更不知她是敵是友。


    雖然岑姣直覺岑如霜一定知道更多自己不清楚的事情,但是她沒有十足的把握在不驚動其他人的情況下將人放倒。


    心中思量幾番,岑姣還是放棄了跟上岑如霜,從她口中追問更多的想法。


    隻不過有一件事,讓岑姣很是在意。


    岑如霜分明已經走遠了,可身邊的黑色大狗人仍舊是緊繃著身子,盯著停車場的方向。


    也就是說,讓它提防警惕的,不是岑如霜,而是現在依舊坐在車裏的人。


    岑姣眨了眨眼,饒是她夜視能力不錯,也半點看不見坐在車裏的人是誰,長什麽樣。


    她迴過頭,看向身邊的大狗,狗爪子深深嵌入了土裏,顯然精神已經緊繃到了極致,而讓它這樣緊張的人,不是岑如霜,而是車裏的那個人。


    岑姣稍稍有些出神。


    她與岑如霜打的交道不多,隻粗淺地認為岑如霜是個很有個性的人。


    能坐在車裏等她,吩咐她去做事的人,會是什麽人呢?


    會是和自己有關的人嗎?會也姓岑嗎?


    ******


    魏照有些心焦。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可那個叫錢山的,仍舊樂嗬嗬的,沒有要放他走的意思。


    流水宴仍舊進行著,魏照剛到山腳,就被錢山撞了個正著。


    「魏兄弟,你女朋友呢?怎麽就你一個?」錢山看向魏照,有些疑惑,他偏過頭去看魏照身後,空蕩蕩的。


    「她還是有些不舒服。」魏照道,「我看天色不早了,想著開車上去接她走了。」


    錢山呀了一聲,麵上有焦急,可手裏卻是拉著魏照半點沒有鬆手的意思,「這都一下午了,還是不舒服啊?要不要我請醫生上去瞧瞧?」


    「不用了。」魏照拒絕道,他笑了笑,「也不是什麽大毛病,休息休息就好了。」


    錢山聞言看向魏照,他拉著魏照的胳膊,將人往桌邊帶,「那這樣,魏兄弟,你先坐下多少吃點兒,這一下午,光顧著陪女朋友了,是不是都沒吃飯呢?」


    魏照連連推辭。


    可錢山卻像是聽不懂話一樣,生拉硬拽地,將人拉到了桌邊。


    魏照想要掙開他,卻發現這錢山力氣極大,饒是魏照的體能,也有些難以將人掙脫開。


    桌邊的人直勾勾地看著魏照,臉上的笑和錢山的一樣,像是畫上去的一樣,有些許詭異。


    顯然,這時候同錢山起衝突,不是什麽明智的事情。


    魏照深吸一口氣,索性沒有再掙脫,而是順著錢山的意,在桌邊坐了下來,「那我就隨便吃兩口,女朋友還等著我呢,她嬌氣又膽小,一個人等久了,該和我發脾氣了。」


    錢山嗬嗬地笑,他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隻是拿起筷子,夾了兩筷子菜送到了魏照的碗裏。


    「魏兄弟,咱們這兒,別的我不敢和你保證,可是治安,那可是一等一的好。」錢山伸出一隻手,比出個大拇指,「我半山腰的那間屋子,誰不知道是我錢山的地盤。別說貴村,就是整個陳郡,都要給我錢山一個麵子,你放心,不會有人打擾到你女朋友的。」


    魏照賠了兩聲笑,他看向錢山,「我看山上沒有住所,以前隻有你住在山上嗎?」


    「可不是嗎?」這錢山打開了話匣子,「也不怕兄弟笑話,我以前,是個混不吝的,那屋子,是我娘老子留下的,他們窮,土裏刨了一輩子,也沒能掙出兩個搬下山的鋼崩兒。」


    「也就是我運氣好,早兩年做生意,掙了點兒錢,這才能迴饋咱貴村的鄉親。」


    「我看貴村一個村子,分成好些組,其中有一小半,都在另外的地方。這安排還真奇特,以前從沒見過呢。」魏照撚起一顆花生,裝作不經意地開口問道。


    「你說那些人啊。」錢山自顧自地喝了兩杯酒,酒氣上臉,白白胖胖的臉頰上多了兩坨紅。


    「那是不知道什麽時候的事兒了,那時候估計電都沒通呢。」錢山擺了擺手,「雖說大家都姓錢,自家兄弟,但多多少少有了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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