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照,我和你說過,我的父母,和我有血緣關係的人都死光了。」岑姣眨了眨眼,她的語氣平淡,好像在說另一個人的事情一般,「我是六歲的時候被趙侍熊接到身邊的,而我的記憶,也隻從六歲時開始。」


    魏照微微皺眉,他看向岑姣,「六歲之前的事情記不住很正常。」


    「是,小孩子記不住事情很正常,可總有些模糊的影像。」岑姣低聲道,「對於印象模糊的童年,小孩子總會記住某個特殊的東西,或許是一件事,一個玩具,一個朋友……」岑姣頓了頓,「至少,你從不會懷疑自己沒有經歷過那六年。」


    「可是魏照,我六年前的記憶是空白,它不是模糊不清,而直接是斷層。」


    「我有時候會想,會不會我的人生就是從六歲開始的。」岑姣抬眼看向魏照,「這顯然不正常,隻是我不想去深究。但是魏照,我身上的秘密,於我而言是迷霧,可能迷霧散去什麽也沒有,也可能藏有誰也無法承受的炸彈。」


    「我也不是孤身一人。」岑姣悠悠嘆了一口氣,「桑尋會幫我,如果她也解決不了,師父不會不管我。」


    「她們幫我,因為她們早就知道了我身上可能有的秘密,可是魏照,你不一樣,你現在離開,完全可以迴到以前的生活。」岑姣眸光閃爍,似熠熠星光,「我也答應你,如果有一天我在解決自己事情的時候,發現了與你當年的事情相關的線索,一定會把消息捎給你。」


    「但也有很大的可能,我要探尋的事情和你要找的真相根本就是兩碼事……」


    「岑姣,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沒法看你一個小姑娘去應付這些事情。」魏照打斷了岑姣的話,他往前走,原先被他擋著的門失了阻擋的力,晃晃悠悠地關上了,鎖舌搭上鎖扣的瞬間,發出卡嗒一聲清脆的聲響。


    魏照停在了岑姣身前,他身形高大,頭頂的白熾燈照出他的影子,將岑姣一整個攏住。


    「何況,我的直覺告訴我,我要找的真相和你要解決的事情,源頭在一起。」魏照笑了笑,笑容有些晃眼睛,「雖然我從不信直覺這種東西,但是岑姣,在和你相關的事情上,我相信我的直覺。」


    「你就當大發慈悲,行行好,給我一個找到當年真相的機會,行嗎?」


    岑姣眸光閃了閃,她抬眸看著麵前的人,沒說話,卻是切實感受到了剛剛桑尋所說的自己的人氣兒。


    把魏照換成別人,自己現在一定是不耐煩極了,半點沒有商量的餘地。


    可是對魏照,岑姣的情緒竟是複雜到讓她無法描述。


    過了許久,她才動了動唇,「算了,怕了你了。」


    這話聽著是告饒,也是妥協。


    見岑姣鬆口,魏照才鬆了一口氣,他筆直的背微微塌了些,整個人斜斜站著,多了一分痞氣,「不過岑姣,你那個同伴,是神婆?」


    原先情緒莫名有些沮喪的岑姣猛地抬眸,眼眸中滿是不滿,「什麽神婆,桑尋以後是梅山的主人,和那些江湖騙子可不一樣,她有實打實的本事。」


    「是是是。」魏照忙抬手告饒,「你們都頂頂有本事,隻是你們之前說得配陰婚,究竟是怎麽個配法。」


    岑姣白了魏照一眼,抬腳往外走,見魏照沒動,開口催促,「不是要和我一起去調查嗎,還不跟過來,耽誤時間。」


    語氣有些沖,可魏照並不在意,反倒低頭笑了一聲,然後順著她的話道,「是我不好,全聽姣姣的指揮。」


    岑姣步子一頓,看著魏照停下了動作。


    魏照含笑看過來,似乎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妥。


    岑姣卻覺得渾身都起了一層疙瘩,不少人喊她姣姣,可不知道為什麽,魏照喊起來卻讓她渾身不自在。


    可如果說出來,卻又顯得自己格外在意。


    岑姣又哼了一聲,索性不再理會魏照,逕直迴了自己的房間。


    桑尋在岑姣房間裏等著,她右手邊是白天岑姣給她買的那些古玩器具,左手邊則是裁剪成張的白紙。


    聽到聲音,桑尋抬眼去看,見岑姣和魏照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並不驚訝,而是抬了抬下巴,「坐下說。」


    「要想姣姣百分百平安,魏照,我需要你的幫忙。」桑尋手中我這個桃木雕刻成的小人,她抬眼看向魏照,將手中的桃木小人遞了過去。


    魏照抬手接過桃木小人,他將小人翻了幾圈,發現這桃木小人做工精細,遠看平滑,近看卻是細密成線的刻痕。


    「桑尋會幫我們暫時建立聯繫。」岑姣也看向那株桃木小人。


    「建立聯繫?」魏照有些不解。


    「就是會在我們彼此身上種下烙印,算是昭告鬼神,我們……」岑姣頓了頓,話音一轉,「由彼此照著。有了烙印的人,算是殘次品,鬼神都不會接受這樣的貢品。」


    岑姣說的話,對於魏照而言完全是新的理念。


    好在他接受能力還算強,對於鬼神之說,以前雖然不信,可現在岑姣她們這樣說,魏照也沒有什麽懷疑。


    「該怎麽做?」魏照問道。


    因為他的幹脆,桑尋反倒多高看了他一眼,隻見她摸出一把小刀,「伸手。」


    魏照照做。


    桑尋手起刀落,在魏照掌心劃下了一個刀口。


    直到鮮血湧出,魏照才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了疼痛。


    岑姣已經從他手中接過了桃木小人,在魏照掌心有鮮血湧出後,忙把桃木小人往前送了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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