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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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舒城的父母住在餘唐,一個充滿了歷史古韻的城市。


    岑姣做事兒講究個迅速。


    那邊給肖舒城的母親去了電話,轉頭就上了往餘唐去的高鐵。


    天黑透的時候,岑姣也到了餘唐。


    車站外的計程車整整齊齊地排成幾列,岑姣上了其中一輛,微微向前伸了伸腦袋,「去山渭古城。」


    沒上高鐵時,岑姣聯繫上了她師姐。


    出乎岑姣的意料,岑姣師姐也在餘唐,得知岑姣正準備去餘唐,電話那頭的人當機立斷,決定今天就要見上岑姣。


    岑姣把自己的高鐵班次告訴對麵後。


    對麵很快就發來了地址,是在山渭古鎮裏頭的一家火鍋店。


    計程車停在山渭古鎮外時,古鎮裏仍舊烏泱泱的全是人,半點看不出已經是深夜了。


    付過錢,岑姣進了火鍋店。


    火鍋店裏很熱鬧,交談聲此起彼伏,雖聽不大清楚食客們究竟在說些什麽,卻也能感受到其中的人氣。


    岑姣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師姐的位置。


    桑尋的審美隨了她們的師父,喜好艷麗的顏色,繁複的圖案。


    最裏麵的桌子邊,坐著的人穿著大紅色的綢襯衫。頭髮燙著大波浪,妝不濃,卻是大紅唇。


    看見岑姣,桑尋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朝著來人招了招手,「姣姣,過來。」


    桑尋比岑姣年紀小。


    今年剛十九,可看著,卻像是從畫報上走下來的港島八十年代的藝人。


    岑姣在桑尋對麵坐了下來,「師父最近還好嗎?」


    桑尋搖了搖頭,「不曉得,她你也曉得的啦,去哪兒和誰都不說的,我上次見到她也有兩年了……」桑尋從麵前滾起的鍋裏撈出一片肉,「你也在的呀。」


    岑姣記了起來,那時候,肖舒城的事情讓她心煩,她就躲迴了梅山,師父那陣兒恰好在梅山上,桑尋也在。


    「別光坐著呀。」桑尋抬了抬下巴,「我點了好多,好不容易進城,得好好吃一頓。」


    桑尋吃得快,吃相卻是不難看。


    不過看著她一邊斯哈斯哈地吹氣,一邊把剛撈出來的吸滿了沸騰湯汁的豆泡往嘴裏塞,岑姣還是吸了一口氣,她幫桑尋把飲料倒上,「你這是去哪兒了?」


    「給人挖墳去了。」桑尋道,「誰知道那小鬼的墳在鳥不拉屎的山裏啊,挖了小半個月,總算是了結了這事兒。」


    桑尋擺了擺手,「不說這個,姣姣,我最近接的一個單子,新鮮熱乎得很,和你有些關係。」


    「和我?」岑姣有些驚訝。


    「對咯。」桑尋點頭。


    岑姣緩緩眨了眨眼,桑尋天生一雙陰陽眼,能見鬼通靈。


    她平日裏除了給人算命打卦,便是收錢替人抓一抓鬼啦。當然,有時候桑尋心情好,遇上那種自己找上門來的孤魂野鬼,也會大發善心,替它圓一圓心願,送它最後一程。


    和自己有關的,還在餘唐。


    岑姣心中很快有了一個名字,可她又覺得有些奇怪,「你是說肖舒城嗎?可他死在黔州……」


    岑姣的話並沒有說全。


    肖舒城死在黔州,就算死不瞑目,怨氣化作厲鬼,也怎麽都不可能迴到餘唐。


    更何況,岑姣不久前才燃香引魂,一點反應都沒有。


    桑尋看了眼岑姣,她點了點頭,又重新拿了根筷子,沾了些紅油,在空盤子上畫給岑姣看。


    一團紅油代表肖舒城死的地方,在黔州。


    另一個遠遠的點一個點,則是餘唐,中間則是大段的空白。


    「照理來說,肖舒城死在這兒。」桑尋手中的筷子在代表黔州的地方點了點,「就算有怨氣,也不會影響到他遠在餘唐的父母。」


    「通俗點說,就是不會讓他父母,無比真實地夢見自己。」


    岑姣看著在桑尋的動作下,在白色盤子上暈染開的紅油,有些遲疑,「是肖舒城的父母請的你?」


    桑尋點了點頭,「原本是去找師父的,隻是梅山上沒人,隻遇到了啞叔,啞叔就留了我的聯繫方式。」


    「老兩口出手闊綽,而且我看肖舒城這個名字熟悉,想了很久才想起和你有關,就接下了。」桑尋放下了筷子,她一隻手托著下巴,抬眼看向岑姣,「你覺得肖舒城這事兒……」


    「沖我來的。」岑姣有些遲疑地吐出幾個字,她先是將這兩天發生的事簡略地告訴了桑尋。


    聽岑姣說,接連死了幾個人,陳玉生也失蹤了,桑尋原先漫不經心的坐姿漸漸變得筆直,眉頭也微微皺起,「不應該呀,難不成是師父在外頭惹了什麽人,這才有這麽厲害的角色對付你?」


    隻是說完這個猜測,桑尋又連連搖頭,「這也不合理,師父對外,隻說和你有緣,所以才願意讓你出入梅山,對外,她隻有我一個徒弟,如果是師父惹來禍端,該對付我才是。」


    桑尋眉頭皺緊了,剛剛美味極了的火鍋這時也沒了吸引力。


    「難道是趙侍熊惹來的禍端?」桑尋抬眼看向岑姣,「那個老傢夥,眼窄鼻厚,我看著就不喜歡。」


    岑姣搖了搖頭,「出事後,我仔細想過,趙侍熊的確在做一些不能揭露於人前的事情,隻是那些事,我從來都沒有參與進去。」


    「這些年,也就上次尋血菌入藥算是我替他辦事。在那之前,趙侍熊對我同對趙明焱沒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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