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夫人忙道,「今日隻是帶過來給殿下看一看,若能入眼,我家自會安排商隊送去長安。若不能入眼,再換一批。」


    張禎心想這還非送不可了?


    剛要再次拒絕,就聽呂布道,「送去大將軍府,往後若有好的,也都送去,銀錢不少你家。」


    他要命人趕緊製好給神悅穿。


    許夫人戰戰兢兢地起身答話,「迴大將軍,不,不用銀錢,這,這是獻予殿下的!」


    夫君讓她來,是想著靖國長公主畢竟是女郎,女眷之間好說話。


    誰會想到大將軍也在!


    若是君子,見到別家女眷就該避開。


    可見大將軍不是君子!


    不過,也沒人說過呂奉先是君子,隻說他是莽夫。


    此時雖沒有疾聲厲色,也忒嚇人,她大氣都不敢喘。


    也不知長公主怎地不怕。


    然而她不知道,呂布本來也想走的,是見這蜀錦太華麗,才留下來多看幾眼。


    也不耐煩跟她多說,丟下一句「及早送去」,就出門了。


    許夫人下意識用手帕擦汗。


    張禎看得好笑,「夫人請坐!」


    頓了下又道,「既是大將軍讓送,那便送罷!」


    她打算留三十匹自用及送人,另外七十匹,可以當做給大將軍府將領、謀士們的年禮。


    拿迴家送給母親或夫人、姐妹、女兒,也能博她們一笑。


    許夫人喜道,「多謝殿下賞臉,我一會兒迴去就安排!」


    張禎:「嗯,交待商隊,去丁字號帳房結帳。」


    許夫人先是一怔,隨後急道,「殿下,這不是買賣......」


    張禎笑著打斷她,「大將軍說了,要給銀錢。夫人若有異議,不如讓尊夫找大將軍說道說道?」


    許夫人:......


    她家隻是想獻蜀錦而已,咋就那麽難!


    找大將軍說道?


    她敢麽?她夫君敢麽?


    寧願這蜀錦不獻了,結帳就結帳!


    張禎:「許夫人,我冒昧問一句,你家這錦,產量大麽?」


    許夫人眼睛一亮,「大!」


    殿下問產量,莫不是要做個長久生意?


    這本就是夫君獻錦的圖謀之一。


    張禎:「約占蜀錦的多少?」


    許夫人想了想,道,「五十成中的一成!」


    說完估計也覺得這產量稱不上大,急忙補充道,「殿下有所不知,我家本可以織出更多,但我夫君說,寧以質取勝,不以量取勝!」


    她家一匹錦,值別人家兩三匹。


    張禎聽懂了,這家走的是精品路線。


    她家的蜀錦,看著也確實更好一些。


    便誇道,「尊夫有遠見,普通的錦緞,京中貴人也看不上。」


    許夫人一拍手,「正是!」


    又試探道,「我家有意去京城開個錦繡莊,殿下以為如何?」


    張禎暗道原來是想求照顧,這沒問題。


    「極好!若遇麻煩事,可來尋我。」


    農業興旺,商業也要發展,凡是本本分分做生意的,她都會照顧。


    沒成想還能得到她的承諾,許夫人大喜過望,「多謝殿下,多謝殿下!」


    有長公主這句話,就說明她事情沒辦砸,迴家也能跟夫君交待了。


    等她告辭離開,花妮不解地道,「此人隻是小族之婦,女君為何對她如此客氣?」


    張禎心情甚好,笑道,「因為她帶錢來了呀。」


    蜀錦可不僅僅是做衣裳的布料,還是當年蜀漢軍費開支的一大來源。


    諸葛亮曾說,「今民貧國虛,決敵之資唯仰錦耳。」


    如今蜀漢被蝴蝶了,大漢還在。


    蜀錦應為大漢創收。


    斷了幾年的絲綢之路,也該繼續。


    蜀錦蜀繡,可以成為絲綢之路上的拳頭產品。


    大軍+天師道+商隊,三管齊下,應該沒有哪個部落或國度能抵抗。


    對了,還應該加個外交使者團。


    這些事情,跟花妮、周羽一時說不清楚,便也不多解釋,且看著罷。


    她們年紀輕輕,總有一日會看到大漢盛景。


    花妮喃喃道,「原來如此,難怪女君一見大將軍就高興。」


    張禎:?


    花妮嘆道,「大將軍最有錢呀!」


    張禎無語,伸手擰她癢癢肉,還叫周羽也幫忙。


    ——


    從這日起,張禎陸續接見了眾多巴蜀豪族的家眷。


    各行各業都有,其中甚至還有人自稱是巴寡婦清的後裔,向她進獻了上好的硃砂。


    呂布則是在外行獵,劉範四兄弟,以及眾多益州將領、豪族相隨。


    成都附近山林裏的飛禽走獸,算是遭了大罪。


    有的全家滅門,有的僅以身免。


    一天傍晚,行獵的隊伍在長奉山遇見了老虎。


    雲從龍、風從虎,這老虎一現身,林中就仿佛起了狂風。


    那穿透力極強的兇猛虎嘯、天然的血脈壓製,嚇得眾多駿馬轉頭奔逃。


    有幾匹膽子小的,前腿直接跪了,主人摔倒在地。


    還能站在原地的,唯有呂布的赤兔。


    馬超暗想這真是見了鬼了,莫非赤兔也懂得仗人勢?


    勒不住自己的馬,索性跳到地上,欲持劍殺虎。


    他的劍術「出手法」略有所成,正想試一試呢。


    呂布喝道,「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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