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這尊大佛在,我還怕什麽妖魔鬼怪!」說著,與李哲碰了碰杯。


    李哲眼珠子滴溜溜地轉:「景安,你來上海吧!你來上海,我分分鍾罩著你,帶你吃香的喝辣的,不好嗎?」


    景安嘴角微揚,勾勒出一個溫柔的弧度,「你這滬圈菸草小王子的日子看來很滋潤!」


    「萬事具備,隻欠一個你!」李哲眼神灼灼,堅定又執著,臉上的笑容如同正午的陽光,溫暖又熱烈。


    景安迴眸看他一眼,淡淡調侃:「我不信你媽沒給你安排對象。滬圈菸草小王子選妃,環肥燕瘦,不隨你挑?」


    李哲眉頭蹙起,「都差強人意吧,跟你怎麽能比,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早三年前就想以身相許了!」


    說完他表情認真看著景安:「你到底有沒有男友,你不迴答我就當你沒有了哈!」


    「你考慮下我唄,我找了你很多年,最屬意的從來都是是你。你知道的!」


    兩人對坐著,李哲的身體一再往前,身軀抵著餐桌,手肘撐在桌上,往前傾斜,恨不能跳到景安這邊來,而景安的後背,靠著椅背,端莊地坐著,泰然自若。


    景安戲謔地說,「你這樣可就薄情寡義了,那些女友們可要傷心了。」


    「你不用擔心,我會掃清一切障礙。虛位以待,怎麽樣?」


    「隻要你答應,我現在就能跟她們分手。」


    景安嘴角抽了抽,拱拱手:「承蒙抬愛!哈哈哈。」這福氣她可享受不了。


    看到李哲臉上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眼眸微沉,景安又說:「你呀,太衝動,說風就是雨的。」


    你放心,如果我哪天在深圳真混不下去了,就來上海投奔你。」


    說著端起酒杯跟李哲碰了碰,「到時候可別不收留」。


    「來敬你一杯,李總,苟富貴,莫相忘。」


    李哲無奈地苦笑,他已經不記得有多少次了,從波士頓時就是這樣。


    前一秒他還在真摯地表白,下一秒景安風輕雲淡地說「今天你的衣服搭配不錯哦」,仿佛在說「今天天氣真好」般的隨意又淡漠。


    她一直都沒變,就如她的名字般,春和景明,安之若素。


    ~~~~~~~


    吃完飯,已是9點,李哲又帶著景安逛了上海的黃浦江畔。


    他們沿著南京東路走,不久便來到了外灘,欣賞黃浦江兩岸的夜景。


    江邊的歐式建築群被燈光裝點得如夢似幻,東方明珠塔和上海中心大廈的燈光在夜空中閃爍,映照著江水,波光粼粼。


    江風輕拂,帶著江水的清新和城市的熱鬧,平添了幾分浪漫。


    李哲似乎才想起來,問景安這幾年過得好不好。


    景安:「挺好的,找到了自己的節奏,也學到了許多。」


    為了賺錢,第一年她確實很辛苦,工作慢慢適應了之後,她周末常常會做一些副業,接一些翻譯或者帶團。


    一方麵為了打發時間,另一方麵也是為了錢。


    她人比較實在,也不怎麽挑剔,早幾年沙特的女生做這塊的也不多,慢慢地就有一些迴頭客,或者是別人介紹,人家給錢,她就幹活,一直處在掙錢的熱情中,一點都不覺得累。


    隻是沙特的氣候實在糟糕,除了冬季的那幾個月,其他的月份簡直是火焰山,可她沒有鐵扇,隻能硬扛。


    有時候熱起來,工作一天下來,像中了化骨綿掌似的,全身酥酥的,根本不想也不能動彈。


    有些苦,不足為外人道也。


    李哲能問起,也算是有心了。


    ~~~~~~


    兩人走走停停,在江麵吹吹海風,偶爾一艘遊船緩緩駛過,船上的燈光與江邊的燈光交相輝映,能看到船上人頭攢動,似乎在開派對,這座城市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景安看了看時間,準備與李哲告別。剛要開口,突然天空開始飄雨。


    開始還是毛毛細雨,突然越下越大,開始滴滴答答作響。


    兩人都沒帶傘,李哲迅速脫下外套,遮在兩人的頭頂,緊緊擁著景安跑向街邊的建築簷廊。


    一衣兩人,形成一個狹小的空間,鼻尖縈繞著若有似無的玫瑰香,突然的跑動帶來心跳的加速,悸動,每一個不經意的觸碰似乎都在極力隱藏深層的意義。


    雨,總是帶著一種獨特的情感,它能改變場景的氛圍,也能改變心境。


    當細雨越來越大,輕輕敲打屋簷,發出悅耳的滴答聲,他們兩人站在簷下,有種微妙的氣氛。


    兩顆心似乎都靠近了。


    這雨,仿佛是大自然的饋贈,滴滴答答,下雨留客,邀請景安停下腳步,與他一同分享這一刻的寧靜。


    李哲握了握自己的雙手,帶著一絲不確定的期待,想伸手去抓景安的手,試圖揭開那層朦朧的麵紗。


    然而,觸碰還沒發生,景安已快速拿起了手機,叫了滴滴打車。


    兩隻手曾經無限靠近,又無限遠離。


    「我要迴去了,不早了,明天還要工作。」


    她轉頭認真看了眼李哲:「今天謝謝你的款待,很開心,以後你來深圳,記得來找我!」


    李哲還沒想好要道別,還想再擁抱一下,網約車卻是很快到了,景安已經揮手離去,隻留雨夜中的一抹倩影。


    如果說這幾年她在感情生活上最大的變化是什麽,不過是這份清醒,她的節奏沒人可以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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