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下來,喬武的球技長進了不少,雖說仍不能跟秦天武完成空中接力,但三步上籃是沒有問題了,這一來得益於三人的指導,二來得益於空閑時間實在太多,老話說:熟能生巧,一天天日積月累下來,也是有模有樣了。


    而且這籃球,還給五人帶來了一個別樣的驚喜。這事要從四天前說起,那天秦天武和鍾文峰又在“抓”柏韻蓮打球,至於柏韻蓮的球技嘛,準頭幾乎沒有,落點在哪全看天意。


    這不,這家夥一個“後仰跳投”直接將球扔到籃球場的右下角去了,那裏原有一扇“緊閉”的門,怎知當籃球“咚”地一聲砸中門後,這門竟然自動向後退去,讓出了身後的空間。


    “哈哈哈哈哈哈~”那兩個等這一刻已經等到脖頸都長六寸了的家夥立刻笑得直不起腰,“韻蓮,你是故意的吧?!!”


    “哼,才不是呢!”


    “哎,這迴旋球你怎麽扔的?要不教教我?哈哈哈!”


    “哼!”柏韻蓮賭著氣跑進門去撿球,不久後,她抱著什麽出來了,眾人一看,好家夥,竟然是一隻沉甸甸的大紙箱,紙箱上印著礦泉水的標簽。而且,這紙箱還是沒開封的!


    “小蓮你……你還真會變魔術啊?”秦天武看著一箱子清澈甘甜的礦泉水,眼都直了,嘴巴也不利索了。


    “什麽嘛!那籃球不知滾哪去了,我找的時候,被這絆了一下。”說著柏韻蓮還“嘟”起嘴,踹了箱子一腳,“害我摔了一跤。”


    “沒事吧?”剛圍上來的魏溢林語氣無不關切,他甚至輕輕用手撩起了柏韻蓮因缺乏梳理,而落在眼前的發絲,以看清她的額頭,這舉動,弄得柏韻蓮的蠟黃色的臉登時紅了許些。


    “撞到櫃台上,疼死了~”


    魏溢林這才想起,之前在檢查地形時,籃球館與遊泳池之間,確實有一個小賣部,隻是這當時個小賣部的門是鎖著的,而且還落下了卷閘,魏溢林因此也就沒有打它的主意。但沒想到,這小賣部中,竟然有如此之多的好東西!


    打著戰術燈的眾人,很快便從裏麵搬出了四五隻大箱子,有水有飲料,還有數不清的小零食、大餐包。總之,這間店簡直是銀杏中學給他們的饋贈!就是刻意來治愈他們兒時在學校小賣部前,必犯的選擇困難症的——選什麽啊,搬就完事了!


    “啊~為什麽都過期了啊。”柏韻蓮捏著兩包小零食,湊著從窗戶中射入的陽光一看,小嘴“嘟”得更長了,她腳邊,已經躺著七八包不同牌子的零食了,有牛肉粒、有小根魚、有辣條、有棒棒糖。這些可都是不可多得的佳品啊!!!


    她抬頭看著那幾個正在“洗劫”小賣店的人,眉頭皺得更緊了:為什麽他們就那麽高興呢?是不是他們喜歡的東西都還能吃啊!!!


    柏韻蓮愁眉苦臉的樣子,惹得魏溢林忍俊不禁:“來,瞧瞧這個!”


    “什麽啊……哎巧克力!”柏韻蓮的臉立刻雨過天晴,隨即一把將巧克力“奪”到自己麵前,摸了摸,聞了聞,又看了看,最後才問道,“你在哪找到的?”


    “就在將你撞得嗷嗷大叫的櫃台裏啊。”魏溢林一臉“關愛傻子”的表情,手臂一彎,用拇指指了指小賣店的櫃台,“那裏塞了不下三十條各式各樣的巧克力。都是補充能量的極佳品。”


    “真的?”柏韻蓮飛也似地撲了進去。借著戰術燈的光一看,果不其然,一條條巧克力整整齊齊地躺在那裏。巧克力的保質期在一年左右,但高溫會使它融化,並縮短它的保質期,不過由於現在是冬天,而且這兩個月來強冷空氣不斷,因此這些巧克力大都還“硬朗”著呢。


    “你說你,怎麽幹顧著搬那些幾毛、一塊的,這些好東西卻視而不見。”魏溢林在一旁數落道,“真是,強盜也不會當!蠢!”


    “哼!”柏韻蓮一甩腦袋,抱著懷中的巧克力,自個兒樂去了。


    “哎,小蓮。你不是學醫的嗎?怎麽也這麽喜歡吃這些不三不四的東西啊?”秦天武踢了踢被柏韻蓮扔得滿地都是的過期小零食。


    “我又不是苦行僧!”柏韻蓮邊將那些擋路的小零食塞迴紙箱,邊白了秦天武一樣,“要是讓你戒煙,你受得了嗎?”


    “那得看是誰說了。”魏溢林搶著答道。


    “對頭,比如你跟老魏說,他肯定戒。”秦天武的大手掌,一下子“拍”在魏溢林頭頂,這還不夠,他還用力地抓了抓那幾條寸餘長的頭發。


    兩包小零食,“狠狠”地砸在秦天武的胸膛上。


    小賣部中的發現,足夠眾人吃到直升機來的那一天了,沒有了“吃”的困擾,五人的生活也變得有滋有味起來。曬曬太陽、跑跑步、打打羽毛球、玩玩籃球、累了,還可以“戲弄”一下吉祥物(柏韻蓮),日子過得好不愜意。


    五人似乎都胖了,臉上也陽光多了,就連銀杏中學都被他們傳染,有了歡愉的鳥鳴聲。而那瘮人的感染者,則一次也沒有出現過。而且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可能被感染的恐懼,也被眾人拋之腦後。


    今天夜晚,繁星似錦,嫦娥揭開了一半的麵紗,皎潔的白,灑滿了偌大的足球場,從南方吹來的風,輕輕地拂著跑道旁的大樹,不時傳出“沙”、“沙”的聲響。


    柏韻蓮披著一件棉襖,曲起的雙臂枕在身後的台階上,昂著頭看著那玉色的冰輪。經過數日的修養,她的臉色也不再那般蠟黃,原本的白皙正一點點地反彈。而且,柏韻蓮還顯小,尤其是披上藏青白的校服外套後,竟然真給人一種正值豆蔻年華的錯覺。


    一旁的魏溢林正頻繁地用衛生紙擦拭著自己布滿水珠的臉。黃昏時,他破天荒地允許大家用多餘的礦泉水洗澡,這本是一件好事,但令柏韻蓮吃驚的事,本應在這方麵富有經驗的魏溢林,竟然傻乎乎地舉起一瓶礦泉水,將自己由腦袋澆到腳,而不是像她那般,用打濕的紙巾,一點點地將自己肮髒的皮膚擦拭幹淨。


    也許,魏溢林跟別的男生一樣,智商在某些時刻,也會突然掉線吧。柏韻蓮想著,不禁眉角一張,小嘴一彎。


    “以前試過這樣嗎?”魏溢林終於弄幹淨了臉上的水珠,若有所指地開口道,語氣中,沒了往日的沉穩與威儀,有的隻是不合年齡的羞澀和靦腆。


    柏韻蓮“嘿”地一笑,狡黠的眼珠子轉了三五圈,良久,才明知故問道:“這樣是哪樣?”


    魏溢林就像一個被揭穿秘密的大男孩,支吾了兩句,就不好意思地扭過了頭。男生在某些時候其實也是感性的,比如一個男生,往往隻對一個類型的女孩感興趣,這個類型的女孩也往往有一定的共同點,或性格相似,或氣質相仿……而柏韻蓮,就跟一個女孩非常像。隻惜,當初,魏溢林直至高中畢業,都沒有機會與她相識。


    該不會,今晚,能補上這層遺憾?


    那時,一天中最幸福的時光,莫過於晚自修結束鈴響後,約上自己的佳人,在寧靜的足球場上,相互依偎,訴說一天的疲憊,分享一天的喜悅。難道,今晚自己就能體驗一把這種感覺?魏溢林看了看四周,與當年一樣的校園,一樣的夜色,一樣的寧靜,而且,還沒有如影隨形的生活老師來打擾!


    想什麽呢!就在腦袋開始發熱之際,魏溢林瞧見了正在另一邊玩單杠的秦天武等人,剛剛才開始發熱的大腦,就像被扔到了南極一般,迅速凍結、萎縮。


    一來,柏韻蓮是那種總能跟男生玩到一塊去的女生……具體怎麽形容,魏溢林也不知道,總之,除了一見女性就自動“石化”的喬武,其他人,想跟柏韻蓮多“親熱”就能多親熱。


    二來,那幫家夥可都有槍呢!有槍呢!有槍呢!撒狗糧可以,即使被fff團捆一起燒死也挺甜的,但……被憤怒的子彈打成篩子就有點太……太恐怖了吧……


    魏溢林又瞄了眼柏韻蓮,卻驚訝地發現,柏韻蓮也在偷偷看著她,那雙倒映著月光的眼眸,格外地純澈,恍惚之間,他迴想起這幾天的點點滴滴,如,打完球後,柏韻蓮總是將單獨攥在手心的那瓶水最後才遞給他,總是在他投進三分時忘了計算比分等等……


    難道?魏溢林又開始浮想聯翩,這次他沒有環顧四周,而是低著頭,任憑大腦不斷升溫,直至突破闕值。


    “韻蓮,我……”那個青澀的少年,迴來了。


    “唔?”柏韻蓮動了動眉毛,羞答答地看著他,眸光中已滿是憧憬。


    一聲清脆的“砰”聲,打碎了柏韻蓮的憧憬,也澆滅了魏溢林剛剛燃起的熱情。那是一個勁頭足球,若不是魏溢林擋得快,足球就砸他臉上了。


    “哎呦,隊長,真不好意思!”矮個子奸笑著,跑到觀眾台下去撿球。


    另一邊,罪魁禍首秦天武正一臉淫賤地朝魏溢林招手:“來啊,老魏!過來一起踢。”


    “你笑什麽?”魏溢林剛想“教訓”秦天武一頓,卻發現身邊的柏韻蓮正捂嘴偷笑。


    “你們相處得挺好的。”


    “我們是兄弟,當然得好。”


    “唔……我之前還以為,你們都是板著臉的。跟那些教官一個樣。”


    “哈哈。”魏溢林被柏韻蓮的“無知”逗樂了,“訓練場上肯定這樣,生活上嘛,大都打打鬧鬧的。”


    “為什麽?”


    魏溢林光明正大地轉過身,盤起雙腿,手舞足蹈地解釋道:“你想啊,你會跟一個永遠板著臉的人好嗎?所以啊,訓練時,我們很嚴肅,但平時我們都是玩得很瘋的。訓練時,我欺負他們,平時,他們合在一起欺負我。”


    “哈哈哈,就像剛剛那樣?”


    “嗯……嗷~”話音未落,足球又一次襲來,而且這次,魏溢林由於側身對著球場,毫無防備,因此被正中腦袋!幹得漂亮!


    “喂!你們能不能別老踢飛機球?”柏韻蓮雙手合成喇叭狀大聲朝那三個喊道。


    “遵命,夫人!”不知是誰起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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