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


    這個字雲茵覺得可笑:明著耍手段的那位他捧在手心,而三年來她唯一有過的手段,便是以骨髓換取了這場婚姻。


    她迴過頭,冷冷地看向時瑾寒,忽而勾唇笑得涼薄:“時總放心。”


    從時瑾寒的辦公室出來,喉嚨裏那一股早就憋不住的惡心在她衝進衛生間的一瞬間爆發了出來。


    酸澀的苦水夾雜著血液,被她一同吐進了馬桶裏。


    在洗手池前洗去了滿臉的疲憊,雲茵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眼神厭惡。


    雲茵啊雲茵,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你的人生,可真是太糟糕了。


    她的左手無名指上還戴著婚戒,此時卻被她摘下來,隨手扔進了垃圾桶裏。


    “雲小姐,你怎麽會沒生孩子之前就進行過那麽多次的骨髓捐贈啊?現在還要腎髒移植,不要命了?”


    想起醫生的話,雲茵倒是沒覺得多難過,反而捂著小腹滿心愧疚。


    “孩子啊,你來得可真不是時候。”


    兩個月前,時瑾寒酒醉後認錯了她,一夜歡愉,卻造就了這麽一場錯誤。


    真是可笑。


    將臉上所有的水擦幹,深吸了一口氣雲茵才迴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辦公室內,所有的組員都交集地聚集在了一起,一看到她進門就連忙圍了上來。


    “雲總怎麽樣了?總裁他說什麽?”


    “這可是我們半年的心血啊!”


    “難道真的要把所有的東西都給一個根本不來公司的掛名總經理?”


    ……


    組員亂成一團,而雲茵卻垂著眼眸半晌說不出來話。


    她在時氏集團裏美其名曰是總經理,但是手底下的人卻還是雲氏之前的人。


    這些人當年在雲家破產之後,還是願意相信她跟著一同來到了時家,可是現在她卻辜負了他們。


    “對不起各位。”


    雲茵的一句話,讓整個辦公室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


    雖然雲茵並沒有迴答他們的問題,但是答案他們卻都已經心知肚明了:他們的雲總還是輸了,正房太太輸給了一個小三。


    眾人麵如死灰地迴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沒有一個人再說話。


    因為他們都清楚,盡管這個項目當初說是交給雲茵全權負責,但是隻需要時瑾寒一句話,她也無可奈何。


    “各位,這件事是我的責任,我不會讓大家來承擔這個後果。”雲茵忍住喉嚨的哽咽,彎腰向組員致歉,蒼白的臉蛋兒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色,眼睛裏有苦澀的光閃動:“雖然項目沒了,但是我知道諸位已經付出了太多。所以,我會以個人的名義給大家發放原本該屬於你們的獎金。”


    “這……”


    她的話一出,果然眾人的情緒緩和了不少,可是還是有人拍案而起,怒道:“雲總,你難道以為我們僅僅是因為錢嗎?我們相信你跟著你到這裏來,誰不是為了賺取一個前途?可是到現在為止我們的策劃案被搶走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你要我們還怎麽相信你?”


    “是啊,這次你自己掏錢給我們,那下一次呢?”


    “就是……而且我們在公司裏,真就是人人可欺了。”


    雲茵彎著腰,聽到這些話時,心中被愧疚填充滿的同時,還有陣陣酸澀在泛濫:


    是啊,她自己被人欺負也就算了,竟然還要連累別人。


    真是……太惡心了。


    雲茵彎著腰,不記得自己說了多少聲對不起,也不記得自己站了多久。


    隻是當辦公室完全寂靜下來時,她仍舊麻木地站在原地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對不起。


    甚至連輪椅落到她麵前,她都不知道。


    “喲,還挺誠懇。”


    女人的聲音並不似在時瑾寒麵前那般柔弱,此時夾雜著輕蔑和得意,越發令人脊背發涼。


    雲茵眼中的溫度驟然褪去,冰麵凝結,形成一道鋒利的冰芒作為防備。


    她抬起頭來,自上而下地看著林欣雨,多年臥病讓她看起來楚楚可憐:“你來幹什麽?”


    林欣雨坐在輪椅上把玩著自己的頭發,笑得花容得意:“當然是來看你的熱鬧咯。怎麽樣,心血被搶走,看著自己親信對自己失望的那種滋味兒,很難受吧?”


    “嗯,不好受,所以呢?”雲茵居高臨下,語氣不卑不亢,看著林欣雨的眼裏除了冷漠還是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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