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身後傳來的話語,陳衍無奈之下隻能是尷尬的轉過頭來打了個招唿:“老混球你怎麽在這兒?”


    “老夫吃完飯當然迴來了,怎麽樣,找到那老家夥沒?哈哈哈哈。”


    範梓鋒早就猜到陳衍會去找那位黃先生的,所以提前布下了手段,雖然他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但那老家夥的實力似乎也不簡單,自然是要防備一下了。


    “吃飯?你去哪兒吃了?府內不是有飯嗎?”


    陳衍疑惑的看著範梓鋒,這老混球跑哪兒去吃飯了?


    “福滿樓的褚老板請我去坐了坐,順便吃了一頓。”


    範梓鋒雖然在外麵吃的簡陋,但既然到城裏了,那怎麽也不能虧待自己不是,當然要吃點好的了。


    “老混球你太過分了!自己去大吃大喝的,讓我在家裏吃白米飯!”


    本來陳衍看範梓鋒為自己準備了晚飯,內心還是很感動的,結果這老混球居然扔下自己去酒樓裏吃好的了,這瞬間讓就陳衍的心裏不平衡了。


    “小混蛋想吃自己去買,老夫迴去睡覺了!”


    範梓鋒沒有理會陳衍的不忿,說完就往府內走去,獨自留下陳衍一人在門口傻站著。


    “切!吃完了就睡,和豬一樣。”


    暗自吐槽了一下,陳衍便帶著黃金走進陳府,打算在院裏練習一會兒《浮塵功》,畢竟他是去為老爹報仇的,不是去送死的,自然要把身法練好,要不然萬一要是遇到了強敵,對方光憑身法就能玩死自己,那還怎麽報仇。


    ……


    螢光飛舞,野草豐茂,點點星光突顯荒野寂靜;人影孤寂,篝火虛燃,朦朧月光突顯荒野清冷。


    “靠,見鬼了,都、走了三、天了,怎麽還沒、到武陽!”


    篝火旁,雷僩用怪異的語調一個人自言自語,不斷的思索。


    “不過這兔、肉真香,在地窟裏、待了兩年,蘑菇都、快吃吐、我了!”


    雷僩一邊翻烤著兔肉,一邊用鼻子不斷的嚊著烤肉的香氣,雖然沒有調料,但他還是饞的不行。


    “篤~,篤~,篤~……”


    寂靜的荒野上,突然傳來了一陣空靈卻又意蘊悠長的敲擊聲,這讓正在烤肉的雷僩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什麽、聲音?鬧鬼了?”


    雷僩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隻見一道人影衝著他緩慢的走來。


    “靠!小爺我和三具屍體一起待了兩年,還怕鬼?”


    說著雷僩就不再理會,而是接著烤起了兔肉,不過雷僩還是分出了一道心神放在了那緩緩走來的身影上,畢竟這荒郊野嶺的,萬一被人偷襲就不好了。


    伴隨著敲擊聲的靠近,雷僩也是逐漸看清了那道身影,原來是位少年。


    “阿彌陀佛,這位道兄,打擾了,小僧法真,不知這位道兄可否行個方便?”


    來人身著一件土黃色的僧衣,手持一件木魚,眉清目秀,光頭無發,見到雷僩後將手中的木魚掛於腰間,而後雙手合十行了一個佛家禮。


    “道你、妹啊!小光頭,小爺我不、是道士!”


    一聽來人喚他道兄,雷僩立馬反駁了起來,要知道他在青雲山待了五年,有三年都和道士在一塊兒,天天吃素,現在一聽道士就煩。


    “那這位兄台既然不是道士,那又為何身著道袍呢?”


    那法號法真的小和尚麵露疑惑,不解的問道。


    “小爺我、要不是沒衣、服穿,怎麽可能會、穿這玩意兒!”


    雷僩一提起衣服的事就來氣,他被困地窟兩年,要不是有幾位師兄的道袍,他差點就衣不蔽體了。


    “哦?這位兄台,小僧隨身還帶了兩件僧袍,要是不嫌棄的話,便贈與兄台如何。”


    一聽雷僩沒衣服穿,法真小和尚不由得起了惻隱之心,當即便把行囊從背上解了下來。


    雷僩不知僧袍是什麽,當即便問了起來:“嗯?什麽是僧袍?”


    “就是小僧身上穿的啊。”


    看雷僩不知道什麽是僧袍,法真小和尚便解釋了起來。


    “那小僧又是誰?”


    雷僩聽法真這麽解釋,又問了起來。


    “小僧是在下的自稱。”


    見雷僩不懂,法真便笑著說道。


    “額!算了,土不拉幾的,你還是自己留著穿吧。”


    一聽法真小和尚這麽說,雷僩錯愕了一下就拒絕了。


    “不過你、為什麽是光頭啊?”


    看著法真那沒有一根頭發的光頭,雷僩好奇的問了起來。


    “小僧乃是僧人,自然是早已剃去了三千煩惱絲。”


    看雷僩似乎是沒有見過和尚,法真便耐心的解釋了起來。


    “我聽過美女的三千青絲,這三千煩惱絲倒是第一迴聽說哈。”


    雷僩聽法真小和尚這麽說,頓時一陣驚奇,隨後又問道:“不過僧人又是什麽人啊?”


    法真並未立刻迴答,而是笑了笑,隨後雙手合十說道:“僧人百般姿態,既可以是善人,又可以是惡人;既可以是聖人,又可以是凡人;既可以為世外高人,又可以為市井俗人。人心不同,僧人自然也是有所不同。”


    “切,說了半天,僧人也沒、什麽不同嘛。”


    雷僩撇了撇嘴,毫不在意的迴了一句。


    法真隨即笑道:“是,也不是。”


    “算了,不和你瞎扯了,肉烤好了,你吃嗎?”


    法真一通話說的他雲裏霧裏的,當即便不想說下去了,將篝火上烤好的兔子遞給了對方。


    “僧人嚴戒葷腥,小僧便不吃了。”


    法真拒絕了之後便從行囊裏拿出了一塊餅獨自吃了起來。


    “切,又一個吃素的!”


    “對了,你叫什麽啊,法真嗎?”


    雷僩一邊吃著兔肉,一邊和法真聊了起來。


    “小僧法號法真,寓意明了佛法真意。不知兄台如何稱唿?”


    法真解釋了一番自己的法號,隨後便問起了雷僩的名字。


    “我叫雷僩,我爹希望、我以後能長得、威武一些,便給我、起來這個名字,你叫我、阿僩就行。”


    雷僩笑著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兩人也算是初步認識了。


    “瑟兮僴兮,赫兮咺兮,好名字!想必令尊也是文采不凡啊。”


    法真誇讚了一下雷僩的名字,對雷僩的父親好奇了起來。


    “什麽瑟兮兮的,我爹他、大老粗一個,哪兒有什麽、文采啊。”


    聽法真如此誇讚自己父親,雷僩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便解釋了一下。


    “令尊也是真人不露相啊!”


    法真這一句感歎弄得雷僩都有些尷尬了,於是連忙轉移了話題:“法真你、是要到哪兒去啊?怎麽一個、人大晚上的在這荒、野中瞎轉悠啊?”


    法真雙手合十,向雷僩解釋道:“小僧既然法號法真,自然是要到凡塵俗世之中去感悟佛法真意的,留在廟宇之中埋頭空想又如何能夠領會到這些呢!”


    “那你明天、打算去哪兒啊?”


    “隨心而走,隨心而停,世間萬物,皆有其道,自然處處都可以體會佛法真意。”


    雷僩一聽法真這麽說,頓時恍然大悟:“哦,明白了,你是沒地方去瞎溜達啊!”


    法真笑了笑沒有辯駁,而是問道:“那阿僩你又要到何處去呢?”


    “小爺我要去武陽,但是不知道為啥,我走了三天了也沒到。”


    雷僩麵露疑惑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地。


    “堅持心之所想,自然可以到達你想要去的地方。”


    法真隨心而走,自然是不知道武陽在何方位,而雷僩從青雲山徑直南下,亦是未曾遇到城鎮,所以現如今依然是在遠離著武陽。


    “那萬一我當初心裏想的方位錯了呢?”


    雷僩有些懷疑,當初雷泰帶著他騎馬走了三個時辰,就算那馬跑的再快,以自己的速度,這都走了三天了,怎麽算也應該到了吧,莫非是當初選錯方向了?


    “如果當初心中所想的方位錯了,那也許便是天意,順心而為,也許會別有一番收獲。”


    法真雙手合十默默地說了一句。


    “切,我可不信天,習武之人自當逆天而行,如此才能成為強者!”


    聽法真說要自己順從天意,雷僩不由得撇了撇嘴,他可從來都不信天,要是相信天意的話,他早就困死在地窟之中了。


    “阿僩,習武之人,要想成為強者,自是要逆天而行,但是也要順天而為,隻知道逆天而行,終究會走向自我毀滅,同樣若是隻知道順天而為,那永遠也無法成為強者。”


    聽了雷僩對於武道的理解,法真也是說出了自己對於武理見解。


    “呦,看不出來法真你對於武藝也是頗有研究啊!”


    雷僩麵露驚訝的看向法真。


    “阿彌陀佛,這隻是小僧粗淺的見解罷了。”


    聽到雷僩這麽說,法真也是笑了笑解釋道。


    “阿彌陀佛又是個什麽東西?”雷僩滿是好奇的問了起來。


    “阿彌陀佛是上古時期一個武藝高強的僧人,這是小僧對他的敬稱。”


    看著雷僩對於佛法一點也不懂,法真笑了笑說道。


    雷僩感歎著說道:“法真你將武藝高強的人掛在嘴邊,想必武藝也是不凡吧。”


    法真聽到雷僩對自己的讚揚後笑了笑,雙手合十,謙虛的迴道:“哪裏哪裏,算不上武藝高強,堪堪能夠在雲遊之時保全自身罷了。”


    “嗯?誰!出來!”


    雷僩正和法真聊著,突然聽到身後有動靜傳來,便直接猛地站了起來向後看去,渾身散發出藍色的真氣,而法真也是謹慎的站了起來手持木魚盯著前方,身上金色的真氣環繞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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