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


    陳衍倒是不想打了,畢竟兩人半斤八兩的,一旦使用內力,兩人收不住手,再受傷就不好了。


    “吱呀”


    這時陳磊和雷泰倆人也是聊完了事情,推開房門走了出來。


    “雷大哥,以後衍兒就拜托你了。”


    陳磊雙手抱拳躬身向雷泰行禮。


    “嗯,放心吧,阿衍就交給我了。你路上小心點,可別死了啊!”


    雷泰那悶雷般的聲音裏此時卻包含著一絲關心,畢竟倆人也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雖然雷泰平時老是挖苦陳磊,但那幾十年的交情做不得假,這件事明顯不一般,但陳磊一旦做出決定八匹馬都拉不迴來,他也隻能是囑咐對方路上小心了。


    “哈哈哈哈,雷大哥你倒是難得不和我作對啊!放心吧,能要我命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說完陳磊便領著陳衍走出了雷氏武館。


    站在武館門口目送陳磊父子離開,雷泰便轉身帶著雷僩往後院走。


    “阿僩,你打贏阿衍了嗎?”


    雷泰看著雷僩問道,畢竟他和陳磊從小爭到大,很少能贏過陳磊,所以無奈之下他隻能是把希望放在雷僩身上了。


    “額,沒有。”


    雷僩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嗯?!”


    一聽雷僩這麽說,雷泰瞬間感覺不好了。


    “你丟不丟人啊!你比阿衍整整大兩歲啊,竟然打不過他,每天的功都是白練的啊!”


    雷泰直接衝著雷僩怒吼。


    “爹,這是意外,阿衍的劍法忒古怪了,簡直就是無賴啊!我和他打起來之後,倘若我阻擋他的劍招的話,他就仿佛是知道了我下一步要出什麽招式,不斷的和我周旋,不知不覺的就讓我落入了下風,倘若我不阻擋他的話,他就時不時的抽空攻擊我,我根本沒辦法啊!”


    雷僩一想起陳衍的劍招就有些火大。


    “嗯?難道那家夥教阿衍《問道劍》了?也是,畢竟他今晚就要走了。”


    聽到雷僩的描述,雷泰稍微一想就知道他為什麽敗了。


    “哎,阿衍學了《問道劍》,你很難能夠擊敗他啊!”


    雷泰也是無奈的感歎道,畢竟《問道劍》確實是不同凡響,也難怪雷僩會輸,敗得不怨啊。


    “啊?為什麽啊?《問道劍》很厲害嗎?”


    雷僩一聽自己很難擊敗陳衍,頓時對《問道劍》產生了好奇。


    “這《問道劍》乃是陳家祖傳的劍法,當年在這世上也算是名震天下了,隻可惜最近這幾代人天賦不佳,平白讓這劍法墮了威名。”


    雷泰從小和陳磊競爭到大,自然是對陳家的劍法了解的很。


    “啊?這麽厲害啊。那爹,咱們雷家有沒有什麽厲害的劍法啊?”


    雷僩聽到這劍法如此不俗,也是有些驚訝,但他可不想真的一直輸給阿衍,於是便問起了雷僩,家中是否有什麽厲害的劍法。


    “劍法沒有,但是我們雷家倒是也有一門功夫威力無窮!隻不過~你老子我沒學會。”


    雷泰說到這兒倒是有些猶豫,這門功夫他當年也未曾學會,所以現在他可是沒辦法親自教雷僩啊。


    “啊!那怎麽辦啊?”


    一聽雷泰不會,雷僩頓時有些懵了。


    “行了,別廢話了,去給我練拳,下午我帶你去找你二爺爺教你。”


    說著雷泰拽著雷僩就往武館內走去。


    吃過午飯後,雷泰去黃先生那兒買了些珍貴的藥材,然後牽了匹通體漆黑,高大異常的寶馬,便帶著雷僩往城外走去。


    出了城,兩人騎著寶馬一路向東狂奔,約莫三個時辰之後兩人便來到了一座青山腳下。


    但見這山異常高大,山峰直插雲霄,半山腰似有迷霧阻擋,讓人看著不甚清晰。


    兩人在山腳下下了馬,隨後雷泰便帶著雷僩牽上寶馬往山上走去。


    順著山間小道一路向上走,那稍顯密集的樹林中陣陣鳥鳴環繞四周,偶爾幾隻蝴蝶輕扇翅膀起落花間,不時竄出來的一兩隻麋鹿停看雷泰父子,山上的一切都讓人感覺充滿了靈氣。


    一個多小時以後,伴隨著越來越大的溪水流淌的聲音,兩人來到一條小溪邊,這溪水自山上環繞而下,將這小道於山腰處截斷,使得這半山腰上橫架於溪水之上的木橋成了上山的必經之路。


    過了木橋,又走了幾分鍾,兩人終於來到了一處道觀前,隻見這道觀橫批青雲觀三字,字間一勾一劃頗有一種出塵的氣質,顯的很是不凡。


    正坐在門口門口誦讀道經的道童見有人來了,便上前行禮:“兩位居士,不知來此有何貴幹?”


    “還請進去稟告青雲道長,就說他的侄子前來拜見。”


    雷泰行了一個道家的禮,隻不過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


    “還請兩位居士稍等,我這便入觀內稟告道長。”


    說完道童便轉身快步走入觀內。


    過了一兩分鍾後,那道童走了出來向二人行了個禮:“兩位居士裏麵請。”


    雷泰道了聲謝,將黑馬留在觀外,帶著雷僩就走入了觀裏。


    穿過大院,兩人來到正殿,隻見殿內供奉天地二字,氣勢恢宏,殿中一老道盤腿坐於蒲團之上,手持一柄拂塵,倒是顯得別有一番仙家姿態。


    “二伯。”


    雷泰屈身行了個晚輩禮,雷僩也是連忙躬身行禮。


    “來啦,坐。”


    老道笑著迴了一聲,請倆人坐了下來。


    “今日來此,所為何事啊?”


    青雲道長笑嗬嗬的問道,雷泰隻在雷僩滿月的時候來過一次,平時也不會打擾自己清修,這突然來訪讓他頗有些不解。


    “二伯,阿僩也不小了,我這次來是想請您把我們雷家祖傳的《金剛遊龍指》傳給阿僩,畢竟我沒有學會這門神功,讓阿僩學會它也算是了了我的一樁心願。”


    雷泰沒好意思說是自己與陳磊競爭,隻道是想要讓雷僩把這門武功學會。


    “嗬嗬,你還是這般好強。”


    青雲道長莫名的笑了笑。


    “這就是阿僩吧!都長這麽大了。”


    說著青雲道長把目光轉向雷僩,滿是微笑的看著雷僩,眉宇之間滿是慈祥。


    “二爺爺好。”


    雷僩連忙起身又行了個禮,動作之間有些慌張,畢竟這位二爺爺自己也隻是聽說過,突然見麵他倒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好,好。”


    青雲道長輕撫胡須,笑著連說兩個好字,接著又把目光轉向雷泰。


    “泰兒,你要知道這《金剛遊龍指》頗有難度,你當年也未曾學會,阿僩能學會嗎?”


    青雲道長麵露疑慮,這指法難度很大,當年雷泰的天賦也算是很強了,但也未曾將這功法學會,所以青雲道長對雷僩能否學會這門功法頗有懷疑。


    “二伯啊,您也知道大伯走的早,未曾留下子嗣,您又出家做了道士,不肯娶妻,我爹就我一個孩子,現在我們雷家也算是一脈單傳了,您要是不把《金剛遊龍指》傳給阿僩,這可就失傳了啊!”


    “而且我相信阿僩一定可以學會這門功夫的。”雷泰滿臉堅定。


    青雲道長思索了一番,雷泰說的確實在理,自己怎麽也不能讓雷家的功法失傳啊!


    “行,那你就把阿僩留在這兒吧,我爭取讓他學會。”


    青雲道長也是下定決心了,一定要讓雷僩學會這祖傳的功法。


    “那就拜托您了,無論如何也要讓阿僩學會這門功夫。”


    雷泰誠心的向青雲道長行了個禮,以表謝意。


    “好,那阿僩就在先我這兒住下來,明天我就開始教他指法,隻是這功夫難度頗大,到時候我少不得要用些特別的手段了。”


    說著青雲道長的眉頭便皺了起來,要讓雷僩學會這功夫,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差事。


    “學武哪有不吃苦的道理啊,更何況是如此神功。”


    雷泰聽到青雲道長的話感歎了一番。


    “那二伯我就先走了,以免打擾到您清修。”


    話畢雷泰就打算告辭了。


    “哎?爹你不留下來啊?”


    雷僩一聽這是要把自己一個人留在這兒啊,這人生地不熟的,阿衍也不在這兒,沒人和他一起玩,自己不太習慣啊,而且聽這位二爺爺的話,自己留下來怕是少不了要吃一番苦頭了。


    “對啊,泰兒你留下來吃過齋飯再走吧。”


    很明顯,青雲道長說的和雷僩根本不是一個意思。


    “算了算了,我武館還有事,這便告辭了,您留步。阿僩你給我好好練武,聽二爺爺的話啊!”


    雷泰一聽留自己吃晚飯連忙推辭,畢竟二伯清修,吃的都是素食,自己可吃不慣,便直接起身告辭離開了,於是這空曠的大殿就剩下青雲道長和雷僩兩人了。


    “阿僩,這青雲觀是我當年所創,整個觀裏隻有我和五個弟子,剛剛接你們進來的是最小的一個,喚作無憂,其他四人都在觀內修行,晚些時候再給你介紹,你現在可以去觀內走一走,熟悉熟悉。”


    青雲道長笑嗬嗬的為雷僩簡單的說了一下觀內的情況。


    而雷僩此時正覺殿內壓抑,聽了二爺爺的話頓時一鬆,直接向殿外跑去,在觀裏溜達了起來。


    ……


    武陽城陳府內,陳磊此時正收拾著行李,他打算今晚就走,趁著夜色離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關注。


    “衍兒,我離開後你記得每天都要去你雷叔那裏練武,千萬不可鬆懈,明白嗎?”


    收拾好行李的陳磊摸著陳衍的頭,笑眯眯的說著。


    陳衍內心很是不舍,但即將分別他卻不知該說些什麽。


    “好了,咱爺倆一起吃個晚飯,之後我便要離開了。”


    一頓晚飯十分的簡單,陳磊一直囑咐著陳衍,而陳衍則是靜靜地聽著沒有說話,一頓晚飯吃了將近一個鍾頭,基本都是陳磊在說,陳衍默默的聽著。


    晚飯過後,陳磊便拿著行李牽著他那匹追風向門口走去。那追風雖如馬匹,卻身披青鱗,高大威猛,一眼看去頗為不凡。


    “衍兒,照顧好自己,我走了。”


    說著陳磊跨上追風,便要離開,陳衍一晚上沒說話,此時陳磊也沒覺得他會開口,於是一拽韁繩就要離開。


    “老爹!”


    “嗯?”


    一聽陳衍開口,陳磊直接轉身看向陳衍。


    “早點迴來。”


    陳衍笑著說道,眼中似有淚水閃動,語氣重滿含不舍。


    從小由老爹帶大的陳衍臨到別離,內心深處很不是滋味,卻也不知該說些什麽,但父子之間無須多言以別,僅需簡單的話語,便能明了此刻的心意。


    “哈哈哈哈,走啦!”


    陳磊擺手笑了笑,直接調轉馬頭,長鞭一揮,胯下追風昂首長嘶,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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