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把捏了她的下巴,他曾說讓她聽話,她倒是運用得好!


    “為了前男友,來討好另一個男人,覺得自己很偉大?”他菲薄的嘴唇沒有了溫度。


    蘇安淺定定的看著他,“你答應嗎?”


    燕西爵隻覺得胸腔有一團熾熱要炸裂開來,聲音沉冷,“我若是不應呢?”


    “那就纏到你答應為止。”她將身體貼過去,抖著膽說出這句話。


    燕西爵全身繃得僵硬,若不是狠狠握拳,他真的可能把她捏碎。


    她多偉大?為了一個渣男這樣?


    可蘇安淺隻知道,媽媽一天不吃藥,對身體影響很大,這一天,她就一粒都沒吃,都晚上了。


    燕西爵一把扯掉她勾著的手臂,冷聲:“滾!”


    見她沒動,燕西爵閉了閉眼,抓起一旁的外套悄然離去。


    蘇安淺在空蕩蕩的房間呆呆的躺了一會兒,直到電話響起。


    一看到“媽”來電,她已經擰了眉,立刻翻身起來,匆匆出門。


    一路上,她仔仔細細的把衣服整理好,頭發梳理順,然後才進門,可付嫣的臉色陰到可怕,額上還有汗珠。


    蘇安淺心裏一緊,“媽!……我去叫醫生!”


    付嫣抓住她的手,“我讓你幹什麽去了?”


    蘇安淺急得幾乎哭出來,“媽,您跟我生氣可以,但不能拿命開玩笑,您必須去醫院,或者吃藥!”


    付嫣嘴唇略白,“我要是有個不知廉恥的女兒,活著也沒臉,還吃什麽藥?”


    蘇安淺沒有任何辦法,給沙發上的人倒了杯水,跌跌撞撞的出門,無論如何也必須讓燕西爵應下來。


    而她出門之後,付嫣無力的挪動幾分,粗重的喘著,吃力的從茶幾底下的暗盒裏拿了藥胡亂吞下去,好一會兒,臉色才好轉過來。


    榮爵堂。


    蘇安淺果然在這裏找到了燕西爵的蹤跡。


    五光十色的大廳,周圍一圈遍布了大大小小的娛樂室,她找到他時,他正左擁右抱。


    燕西爵目光看到她,臉色陰得可怕,連一旁的女人都嚇得抖了抖,遞到他嘴邊的葡萄咕嚕嚕滾到了地上。


    薛南昱手裏的一隻鏢沒投出去,轉頭見了蘇安淺,好看的濃眉皺起。


    難怪那位爺今晚這麽難伺候,看來是跟她有關了。


    蘇安淺徑直走到了燕西爵麵前,燕西爵壓根視而不見。


    “當我求你,可以嗎?”她站在他麵前開口。


    一旁的女人不屑的掃過蘇安淺,覺得眼熟,“四少,這誰呀?”


    燕西爵對她視而不見,起身走到幾個貴公子身邊加入遊戲,淡淡的一句:“底注五十萬,誰來?”


    對貴公子來說,這錢不算多,但贏了四少有麵子啊。


    一唿而上。


    有人說:“一百萬,換個靶心!這才有意思,四少說呢?”


    燕西爵微微頷首。


    每個靶心上都站了女人,一個個皺著眉,那可是真鏢,雖然贏了也能從一百萬裏拿錢,那也疼啊!


    燕西爵是純玩的,那女人在他眼裏空無一物。


    但就在幾個人開始之際,蘇安淺直直的走到燕西爵的對麵,將女人拉了下來,自己替上。


    燕西爵握著鏢的手微緊,鷹眸盯著她。


    蘇安淺也直視著他,還是那句話:“放過他。”


    燕西爵一張臉已然黑如鍋底,“威脅我是麽?”


    她以為他多稀罕她那張臉!


    手裏的鏢一緊,燕西爵揚手就扔了出去。


    “啊!”一旁的女人尖叫起來。


    鏢擦過蘇安淺的耳際,險險的從靶上脫落,她明明嚇得都在顫抖,卻死死貼著靶心。


    “四少!”薛南昱也驚了一下,沒想到蘇安淺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竟然膽子這麽大。


    燕西爵繃著臉,衝欲勸的薛南昱冷聲:“她都不要命你急什麽?”


    薛南昱汗顏,萬一鏢飛到動脈,這真的會要命。


    然而,燕西爵捏著鏢抬起手,卻遲遲沒有脫手,直到手腕開始繃得顫抖。


    就在眾人捏了一把汗的時候,男人忽然抬腳踹翻了麵前的矮幾,最後看蘇安淺的那一眼,懾得人骨頭都發冷。


    看著他憤然離去,蘇安淺卻鬆了一口氣。


    她終於可以迴去坦然告訴媽,葉家明天就會有轉機。


    幸好,她沒有賭錯,第二天一早的報紙,葉家拿到了周旋已久的案子,彌補這次的問題,夠夠的了。


    付嫣總算肯吃藥,也親自給她臉上上藥。


    “淺淺,媽是為你好。”她歎了口氣。


    蘇安淺略微低眉,“我知道。”


    蘇家本來是北城龍頭,蘇家千金怎麽也不該輪到如此地步,可她沒躲過。


    “今天在家休息吧?”付嫣看了女兒,眼底是心疼的。


    蘇安淺卻搖了搖頭,勉強的笑,“不了,我還得去工作,今晚說不定要加班的,過了這半年就好了。”


    付嫣沒有再攔著。


    而女兒出門之後,付嫣也出了門。


    葉淩見到付嫣時,皺了一下眉,倒也禮貌的一聲:“伯母。”


    付嫣轉過身,看了葉淩,嘴角扯了扯,“世態炎涼,葉家攀附了蘇家這麽多年,蘇家出事,走得也最利索,上天還算有眼,沒讓你葉家騰達!”


    葉淩臉色沒什麽變化,反而略微歉意,“淺淺還好麽?”


    “你不配關心我女兒。”付嫣冷聲,隨即將一枚戒指扔到葉淩身上,“這是我女兒跟你最後的瓜葛,告訴你爸,人做的太過是要遭報應的。”


    “伯母!”葉淩忽然皺了眉,“我知道這次危機,會波及蘇家,讓您擔心了,但坎已經過來了。至於我和淺淺,我不會放棄的。”


    嗬!付嫣冷然看了他,“你以為危機怎麽過去的?”


    她也不想多說,轉身走了。


    可付嫣好歹也曾經是個精明人,這次也是危機,項目正好是曾經和蘇家有關聯的那一個,最後受損的就是蘇家,蘇家已經奄奄一息,她不能不管。


    讓蘇安淺去求燕西爵,隻是付嫣走的最險的一招,自此之後,蘇家、葉家基本不會有瓜葛了,過了這一次就好。


    以後蘇氏再有事,她恐怕也沒能力管了。至於燕西爵,她不擔心,蘇氏再如何轉手,最穩重的股份都在女兒手裏。


    葉淩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從地上撿起付嫣扔下的戒指,看到式樣才皺了一下眉,這不是他送給淺淺的那一枚。


    她已經心灰意冷到改了款式麽?可至少她沒扔,甚至弄得更漂亮。


    隱隱的欣喜,讓葉淩仔細把戒指收了起來。


    盛世酒店。


    蘇安淺從醫院出來後依舊過來做兼職,因為她想到還能去哪兒。


    那幾天,燕西爵沒有找過她,一次都沒有。


    她能理解,必定憤怒難當,她為葉淩去求他,算是對他的一種侮辱了。


    晚上迴家,她洗澡時才想起手上的戒指沒了,猛地皺眉,下意識就在家裏找。


    “找什麽?”付嫣見了,問了句。


    蘇安淺趕忙直起腰,勉強一笑,“沒事,媽,您還沒睡?”


    “這就睡。”付嫣打了個哈欠,“你也去睡吧。”


    她點了頭,卻怎麽都睡不著,不是因為害怕燕西爵生氣,是她真的很喜歡那枚戒指,戒指全身刻著她最喜歡的紫鳶。


    當初一眼看到,她雖然下意識的拒絕,可心裏莫名的動容,燕西爵是看到了她的紋身才留意的吧?


    他這人確實不壞,每一次憤怒幾乎都是她惹到他了。


    一晚上沒睡好,早上又去了醫院,去了他的別墅打掃,心裏還是那枚戒指。


    傍晚,她接到了季成的電話。


    “一定要去嗎?”她皺起眉。


    燕西爵幾天沒找過她,為什麽忽然要帶著她去赴局?


    去了之後,蘇安淺也明白了。


    一桌人,她別的不認識,葉淩總認識,而她視線一轉,就見了燕西爵正幾分諷刺、幾分冷漠的看著她。


    “喲!”幾人看到燕西爵竟然找來蘇安淺,一時愣了,不知道一個失勢的蘇家女兒何時竟然攀上北城霸主了?訕笑著,看了燕西爵:“四少果真好眼光。”


    然而,他們不知道坐在另一邊的葉淩是蘇安淺的前男友。


    今晚是葉氏諸位董事答謝燕西爵的晚餐,所以沒人帶女伴,包括葉淩。


    蘇安淺作為唯一的女性,顯得過分安靜,尤其燕西爵把她叫來,卻一句話都沒跟她交流過。


    直到酒過三巡,燕西爵雖冷著臉,卻要她跟別人敬酒,一手還摟著她,酒杯放進她手裏,“乖,和葉少敬一杯。”


    看起來親昵,隻有她知道他的手幾乎掐斷她的腰。


    想來,這些天他都在憤怒頭上,偏偏她比他冷淡。


    葉淩卻壓下了她的酒杯,不讓她喝。


    燕西爵扯了一下嘴角,“葉少真是憐香惜玉,不過,我的女人,免了。”


    他說著話,竟就在蘇安淺側臉親了一下。


    那一下刺痛了葉淩,要讓他忽然想到了什麽。


    蘇安淺看到那枚戒指拿在葉淩手上時,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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