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三臉色古怪，但很快眼神一亮，問：「這是不是和許棠失蹤有關？」
方覺抿了抿唇，「不確定，但許棠與他們也算有交集。你說說看，興許能從中找到蛛絲馬跡。」
莫三一想，當即覺得不無可能。
那日事情發生後，第二日便聽聞宇文赫暴斃。宇文家死了一個看重的孩子，不可能輕輕揭過，為子而抓走許棠，是極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這樣的念頭劃過，他心裏登時開始著急起來——
若真是為著血脈中的源力的人抓走許棠，那許棠決計不會有生命危險，可若真是宇文家動手，一切可就不好說了！
「方少主！許棠他——」
方覺大約知道他在想什麽，但也沒辦法告訴對方你放心我有外掛，知道許棠沒事，便隻好道：「其他話之後再說，你先細說在宇文家靈獸店之時，可曾看到、聽到或者感覺到什麽奇怪的、或者不同尋常的地方。」
莫三仔細迴憶著，「沒有啊……就是普通的靈獸店。」
「一件事、或者一個人都沒有？」方覺問。
莫三直搖頭，「沒有。一定要說的話，隻有一件事情很奇怪，但這在修士當中，又不算奇怪。」
方覺一凜，問：「什麽？」
「就看不起凡人，也討厭凡人啊！好像凡人是什麽蛀蟲一樣。許多修者嘴上不說，可心裏一直這樣認為。不然為什麽那麽多的凡人想要到修仙大城居住，還不是因為修士不把普通人的命當做命，很多修者打架時，可不管會不會牽連無辜呢，凡人在他們眼裏，和螻蟻也沒什麽區別。」莫三說，「隻有在如同滄源城這般的大城裏，才會對修士進行限製，凡人的生命安全才會有一定的保障。雖則凡人若是死在城裏也不一定有人會為其討公道，但比起住在外邊，城中已經算安全了。」
莫三假裝凡人打工的這段日子，可說是他成人以來過過最憋屈的日子，一提起就有無數的苦水想倒，因為他是「凡人」，不知遭受了多少白眼，多少歧視，又受了多少委屈，被修者誤傷不知多少次——
若非他不是真凡人，隻怕此刻也早已如當時他在靈獸店的搭檔一般，死了。
「不提這些了，許棠更重要。」莫三說道，「很奇怪的就是，宇文赫自覺修士高人一等，厭惡凡人，更嫌棄凡人在他店裏幹活。但不知道為什麽，他竟僱傭了我和另一個凡人去給靈獸清理糞便。」
方覺：「會不會是僱傭凡人的成本更低？」
不提還好，一旦提起這個，莫三更覺這事情蹊蹺了，他急忙道：「不、不可能！滄源城和一般的小城不一樣，滄源城外，不知有多少散修削尖了腦袋想進城來，隻要店家能為他們承擔城門玉牌費用，有的是修者願意來打白工！凡人想在滄源城裏找工作困難，當時我們想離許棠近些保證他的安全，隻要能在靈獸店留下，我甚至可以不要報酬，但我還沒說不要報酬的事，宇文赫就同意將我留下了。當時我隻覺得自己很幸運，畢竟我那搭檔和我不一樣，他是土生土長的滄源城人，不用店家幫忙支付玉牌費用，可我不……」
「有問題！那靈獸店有問題！」
第144章 第 144 章
方覺：「……」這還用你說！
他按捺心中吐槽, 說：「當時你去入聘，可有什麽異常之事？」
莫三仔細迴憶著當天發生的一切, 絮絮叨叨：「那天，我們跟蹤你和許棠來到滄源城，確認你們住在方子小食後，封溪留在原地守著，我們幾個人分開，各自去找掩飾身份……
因為擔心日後怕被你發現端倪, 大家隻能偽裝成凡人，在滄源城，凡人難找工作，哪怕當時附近街區不算熱鬧，肯招工凡人的店鋪也鳳毛麟角，僅有的幾家，基本也都要求是滄源城原屬居民, 這樣店家可以不用額外支付入城的玉牌費用。
我被拒絕好幾次，正想著要不要坦白自己是修者時, 突然撞見一個人……」
方覺警覺：「誰？」
莫三眉頭一緊，猶豫了一秒, 說：「田開霽, 就是那個和我一起在靈獸店工作的凡人，隻不過……他已經死了。」
「死了？」
莫三點頭，「嗯。死了。」
「那天店裏隻有他和我守在後麵, 那古蘭清鶯蜥要跑時，我本欲將之擒下, 可沒想到他突然出現，為免身份暴露, 我隻能停手。他隻以為我被嚇到，還衝過來救我……」
「後來我倆受了傷，沒一會許棠來了，我見有人給他服了丹藥，才放心地昏了過去。」
「之後的事情，方少主您大約也清楚了，後來我再沒去靈獸店工作，但身體痊癒後，為感謝他的恩情，我曾去靈獸店找過他。聽店裏人說，那天過後他就再沒來了。我循著店裏給的地址找去，才知道他傷重不治，已經死了。」
莫三略頓了下，「想來……凡人的身體還是太弱。」
方覺看多了影視小說，一聽死人——
嗯，往往不會那麽巧合。
「他的死，會不會有蹊蹺？」方覺指尖輕點著桌麵，「我是說，會不會是殺人滅口？或者如你們一般、死遁？」
莫三神色一緊。
「按你方才的意思，當時是因為他，你才去了靈獸店對吧？」方覺問。
莫三道：「現在想來，確實巧合，雖是我在路上撞到他，可靈獸店的工作卻是他給我介紹的。」
方覺抿了抿唇，「不確定，但許棠與他們也算有交集。你說說看，興許能從中找到蛛絲馬跡。」
莫三一想，當即覺得不無可能。
那日事情發生後，第二日便聽聞宇文赫暴斃。宇文家死了一個看重的孩子，不可能輕輕揭過，為子而抓走許棠，是極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這樣的念頭劃過，他心裏登時開始著急起來——
若真是為著血脈中的源力的人抓走許棠，那許棠決計不會有生命危險，可若真是宇文家動手，一切可就不好說了！
「方少主！許棠他——」
方覺大約知道他在想什麽，但也沒辦法告訴對方你放心我有外掛，知道許棠沒事，便隻好道：「其他話之後再說，你先細說在宇文家靈獸店之時，可曾看到、聽到或者感覺到什麽奇怪的、或者不同尋常的地方。」
莫三仔細迴憶著，「沒有啊……就是普通的靈獸店。」
「一件事、或者一個人都沒有？」方覺問。
莫三直搖頭，「沒有。一定要說的話，隻有一件事情很奇怪，但這在修士當中，又不算奇怪。」
方覺一凜，問：「什麽？」
「就看不起凡人，也討厭凡人啊！好像凡人是什麽蛀蟲一樣。許多修者嘴上不說，可心裏一直這樣認為。不然為什麽那麽多的凡人想要到修仙大城居住，還不是因為修士不把普通人的命當做命，很多修者打架時，可不管會不會牽連無辜呢，凡人在他們眼裏，和螻蟻也沒什麽區別。」莫三說，「隻有在如同滄源城這般的大城裏，才會對修士進行限製，凡人的生命安全才會有一定的保障。雖則凡人若是死在城裏也不一定有人會為其討公道，但比起住在外邊，城中已經算安全了。」
莫三假裝凡人打工的這段日子，可說是他成人以來過過最憋屈的日子，一提起就有無數的苦水想倒，因為他是「凡人」，不知遭受了多少白眼，多少歧視，又受了多少委屈，被修者誤傷不知多少次——
若非他不是真凡人，隻怕此刻也早已如當時他在靈獸店的搭檔一般，死了。
「不提這些了，許棠更重要。」莫三說道，「很奇怪的就是，宇文赫自覺修士高人一等，厭惡凡人，更嫌棄凡人在他店裏幹活。但不知道為什麽，他竟僱傭了我和另一個凡人去給靈獸清理糞便。」
方覺：「會不會是僱傭凡人的成本更低？」
不提還好，一旦提起這個，莫三更覺這事情蹊蹺了，他急忙道：「不、不可能！滄源城和一般的小城不一樣，滄源城外，不知有多少散修削尖了腦袋想進城來，隻要店家能為他們承擔城門玉牌費用，有的是修者願意來打白工！凡人想在滄源城裏找工作困難，當時我們想離許棠近些保證他的安全，隻要能在靈獸店留下，我甚至可以不要報酬，但我還沒說不要報酬的事，宇文赫就同意將我留下了。當時我隻覺得自己很幸運，畢竟我那搭檔和我不一樣，他是土生土長的滄源城人，不用店家幫忙支付玉牌費用，可我不……」
「有問題！那靈獸店有問題！」
第144章 第 144 章
方覺：「……」這還用你說！
他按捺心中吐槽, 說：「當時你去入聘，可有什麽異常之事？」
莫三仔細迴憶著當天發生的一切, 絮絮叨叨：「那天，我們跟蹤你和許棠來到滄源城，確認你們住在方子小食後，封溪留在原地守著，我們幾個人分開，各自去找掩飾身份……
因為擔心日後怕被你發現端倪, 大家隻能偽裝成凡人，在滄源城，凡人難找工作，哪怕當時附近街區不算熱鬧，肯招工凡人的店鋪也鳳毛麟角，僅有的幾家，基本也都要求是滄源城原屬居民, 這樣店家可以不用額外支付入城的玉牌費用。
我被拒絕好幾次，正想著要不要坦白自己是修者時, 突然撞見一個人……」
方覺警覺：「誰？」
莫三眉頭一緊，猶豫了一秒, 說：「田開霽, 就是那個和我一起在靈獸店工作的凡人，隻不過……他已經死了。」
「死了？」
莫三點頭，「嗯。死了。」
「那天店裏隻有他和我守在後麵, 那古蘭清鶯蜥要跑時，我本欲將之擒下, 可沒想到他突然出現，為免身份暴露, 我隻能停手。他隻以為我被嚇到，還衝過來救我……」
「後來我倆受了傷，沒一會許棠來了，我見有人給他服了丹藥，才放心地昏了過去。」
「之後的事情，方少主您大約也清楚了，後來我再沒去靈獸店工作，但身體痊癒後，為感謝他的恩情，我曾去靈獸店找過他。聽店裏人說，那天過後他就再沒來了。我循著店裏給的地址找去，才知道他傷重不治，已經死了。」
莫三略頓了下，「想來……凡人的身體還是太弱。」
方覺看多了影視小說，一聽死人——
嗯，往往不會那麽巧合。
「他的死，會不會有蹊蹺？」方覺指尖輕點著桌麵，「我是說，會不會是殺人滅口？或者如你們一般、死遁？」
莫三神色一緊。
「按你方才的意思，當時是因為他，你才去了靈獸店對吧？」方覺問。
莫三道：「現在想來，確實巧合，雖是我在路上撞到他，可靈獸店的工作卻是他給我介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