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晚,池嘉言認真去看才發現每棟樓之間有著誇張的樓間距。


    以設計師專業的水平去判斷,池嘉言覺得徐斯聿說得保守了,憑藉自己的步行速度至少要二十分鍾以上。


    池嘉言內心爭鬥了幾秒鍾,最後還是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裏開著溫度適宜的暖風空調,池嘉言忍住想要咳嗽的衝動,感受到冰涼的臉頰正在漸漸迴溫。


    過分靜謐的車廂,池嘉言甚至都不敢東張西望。他耷拉著腦袋,視線定定盯著麵前的皮質腳墊。


    麵對池嘉言這種蝸牛心態,假如徐斯聿不挑明,他們永遠都不會有什麽結果。


    所以趁著這個時機,徐斯聿笑了笑,用非常篤定的口吻開口:「言言,你看見了那個視頻。」


    「那是好幾年前的採訪,那段採訪被剪輯了,沒有被播出來。」


    坐在副駕駛的青年始終低著頭,並沒有說話。


    實際上現在徐斯聿說的每個字對於池嘉言來講都太刺激了,他壓根做不出任何迴應。


    男人揣摩著池嘉言此刻的心理活動,收斂了平日裏散漫的偽裝:「本來我們可以一直做朋友的,但我好像失敗了。」


    「既然你那麽想遠離我,」徐斯聿神情坦然地講著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實際上我一點都不想你搬家。」


    隨即男人的語氣裏帶上笑,他偏頭看過來,眼底是極度壓抑的平靜:「言言,我知道你很會裝傻。」


    「你可以拒絕我。」徐斯聿放緩了腔調,慢條斯理地說著,「但是你不能當作這些話沒有發生過。」


    第35章 不能親!(修./)


    門鈴聲響起,隨即響起一陣腳步聲,其中夾雜著含混不清的聊天。


    鍾岷承笑嘻嘻地跑過來開門,恰好跟男人撞了個臉對臉。


    「你們來啦——」鍾岷承瞥了眼徐斯聿迅速把笑臉朝向池嘉言,「言言!快進來快進來!」


    池嘉言小聲迴答:「路上碰巧遇見的。」


    本來池嘉言不說話還不會有什麽問題,現在一解釋反倒讓鍾岷承覺得疑惑:「言言,你跟阿聿住在一起,你們難道不是一起來的嗎?」


    池嘉言愣了一下,驚覺自己竟然說漏了嘴。


    好在徐斯聿漫不經心地接上話,隨口扯謊:「是一起來的,我先去了公司再去接言言。」


    不遠處黃倫陽探出身子,他揚聲讓大家注意一點,不要踩到地板的碎玻璃。


    下一秒又有人在黃倫陽身後探出腦袋,溫軒揮舞著掃帚,笑嘻嘻地和他們打招唿:「好久不見哇兩位!」


    溫軒的工作與朋友們都有些不同,他是一名職業賽車手,鮮少會有時間參加好友的聚餐。


    此刻鍾岷承聽到溫軒賤嗖嗖的聲音就煩:「你給我趕緊掃幹淨!還吃不吃飯了!」


    池嘉言實在沒忍住,咳嗽了幾聲,眼睛默默望著一片狼藉的地麵。


    徐斯聿皺了下眉,也不知道在他們來之前這間公寓遭受了什麽:「怎麽這麽多碎玻璃?」


    鍾岷承滿臉嫌棄地跟徐斯聿訴苦:「餐廳的桌子碎了,本來好好的,結果溫軒一坐下餐桌嘩嘩嘩全碎幹淨了。」


    這也不是什麽大事,餐桌碎了大不了換一個地方吃飯,隻要人沒有受傷就好。


    然而鍾岷承哼哼冷笑,陰惻惻地繼續陳述:「廚房的灶台也炸了,因為溫軒說自己最近學了一個新手藝,想展示給我們看看。」


    池嘉言:「……」-


    光打掃就花了一個多小時,期間黃倫陽整理出一張賠償清單,揚言明天將寄到溫軒的車隊。


    最後五個人齊齊落座客廳,準備在這張窄窄的茶幾上開始朋友的聚會。


    晚餐自然變成了外賣,並沒有酒。又因為茶幾不夠大,放完一桌子外賣留給他們的空間不多了。


    作為公寓的主人黃倫陽苦不堪言:「我早說了把溫軒家裏的遊艇開出來!我在山區受苦也就算了,怎麽迴家還要受苦!」


    溫軒是天然樂天派,他第一個伸筷子,絲毫不感到愧疚:「當時我同意了,是小承說要低調行事。」


    鍾岷承被憑空扣了一口黑鍋,不甘示弱地駁斥:「大黃這次迴來就要升職了!他們公司的主編最近一直盯著他!」


    「今天你們開遊艇,明天全公司都知道大黃家裏有多少存款了!」


    「我有多少存款?」黃倫陽沉浸在悲傷的氛圍中,語氣哀慟,「這次出差丟了一個行李箱一支鋼筆一部手機,撇去能報銷的費用總計倒貼了五千塊。」


    鍾岷承恨恨拿走溫軒手邊的飲料,無差別攻擊:「你也喜歡做慈善?我以為隻有阿聿會天天去參加慈善晚宴。下一次你自己辦一個,我們給你眾籌。」


    「正好你自己就是記者,還能自己給自己寫報導,又省了一筆宣傳的費用。」


    坐在茶幾對麵的兩人並沒有參與這場爭鬥,池嘉言早已習慣了朋友們的鬥嘴,在這種的環境下慢慢吞吞地吃飯。


    感冒影響了五感,實際上池嘉言也不太能嚐出食物的味道。


    公寓的地暖溫度很高,坐在身邊的男人脫掉了外套,隻穿了一件薄領毛衣。


    舒適貼身的毛衣勾勒出身形,唿吸間隱約能看見對方寬闊起伏的肩膀。


    手腕空蕩蕩的,徐斯聿依舊沒有佩戴腕錶。


    池嘉言漸漸意識到徐斯聿的壞心思,終於能確定徐斯聿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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