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去有什麽用呢。」淩寒之輕聲道,視線始終凝聚在遠方。


    「我知道。」淩烈陽咧開嘴笑了,語氣有幾分雀躍。


    接著,他開始播報起了淩寒之並不能看見的戰局。


    「李燈笑還在堅持哦,但凡人永遠是不可能比過上天的,起碼現在已經元氣大傷了吧,不知道哪裏來的能量應該都要耗盡了。」


    淩寒之不動聲色道:「所以呢?」


    淩烈陽理直氣壯道:「所以,因為哥哥你,我馬上就過去幫他啊,哥哥不開心嗎?」


    淩寒之:「……」


    他似乎也跟著笑了一聲,語氣說不出來的有些奇怪:「是啊……開心。」


    第81章 分別


    淩烈陽說到,就做到了。


    淩寒之話音剛剛落下的那一瞬,隻見淩烈陽立即轉身朝著前方走去,連一絲一毫的遲疑都沒有,看樣子居然是真的想要去幫忙。


    淩寒之就這麽看著他速度逐漸加快,很快變成一道看不見的虛影,徑直朝著空中的雷霆閃電撲去,不多時便徹底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戰局也是從這一刻起,發生了微妙的改變。


    空中的威壓肉眼可見的猝然變小,黑色的漩渦也有了近乎凝滯的感覺,雷電一會兒大,一會兒小,像是有一個人氣急敗壞地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正在無比激烈地爭吵著。


    而地上那道白色的護盾也因此得以保存最完整的力量,盈盈白光又逐漸變大了起來。


    下一秒,白盾消失,透過風沙與碎裂的石塊,在這一刻,淩寒之終於看見了李燈笑挺拔的身影。


    他站的很直,神情很冷,抬著頭看向天空,微微眯著眼睛,表情有幾分難以言說的微妙。


    下一刻,他似乎有所察覺般,很快扭過頭來看向這邊,發現了淩寒之,眼眸瞬間亮起。


    淩寒之隻是眨個眼的功夫,李燈笑便瞬間移動到了他的麵前,兩人的距離一時挨得很近。


    李燈笑緊張的把淩寒之全身上下都仔細看了一遍,確定身上沒有出現任何傷痕,神情也是一如既往淡然、沒有什麽被傷害的痕跡之後,才微微鬆了一口氣,終於揚起唇角,眼睛中含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之之,還好你沒事。」他的語氣帶了慶幸。


    在李燈笑打量著淩寒之的時候,淩寒之也在同樣的打量著他。


    身上有些傷痕,但看起來並不致命,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也很放鬆。


    淩寒之的語氣緩和下來,輕輕嗯了一聲。


    經過了一次又一次幻境的折磨,這是兩人難得的半分閑聊時刻。


    在之前,李燈笑剛剛從幻境中清醒過來的時候,就看見了變得格外張狂肆意的【劇情】。


    那個時候,他什麽都顧不上了,隻來得及扭打起來,直至現在再一次遇上淩寒之。


    淩寒之語速很快,把剛剛發生的一係列事情都跟李燈笑簡單過了一遍,李燈笑的眉頭隨之皺起,帶上了一絲顯而易見的厭惡。


    但很快,他們顧著正事,緊接著便看向了天空中,觀察著不遠處的場景。


    雷電一閃又一閃,黑色的漩渦似乎要把人吞噬殆盡,但在這壓抑無比的天色中,有一抹微微的亮色,正在與之對抗著,看起來甚至不落下風。


    兩人都清楚地知道,這應該就是剛剛衝上去的淩烈陽了。


    李燈笑成為係統這麽多年,成功積攢下不少的力量,這也是他為何在麵對【劇情】時擁有一臂之力的原因。


    ——可淩烈陽呢?


    他又是怎麽變成如今這副樣子的呢?


    淩寒之覺得淩烈陽在跟他講述過往的時候,肯定隱瞞了不少東西……


    李燈笑則是分散了一縷心神,集中在了天空之上,小心翼翼窺探著這邊的情況。


    片刻後,他開始跟淩寒之解釋。


    「他和【劇情】好像在吵架。」


    李燈笑自然知道淩寒之在想些什麽,盡可能用簡潔的語言描述著:「他們好像一開始是一夥的,隻是不知為何談崩了,現在……」


    他用了一個極為謹慎的詞語:「現在,應該算是在打架互毆?」


    在李燈笑的視野看來,不遠處的天空上,兩股莫名的力量在不斷糾纏著,發出天崩地裂的聲響,在這中間還夾雜著一些辱罵和氣急敗壞的聲音,但很快又被各種撞擊聲掩蓋下來。


    簡而言之,打得很激烈,也是真的下了死手,奔著你死我活去的。


    李燈笑迴過神來,對著淩寒之緩慢說道:「就讓他們互毆去吧,你先抓緊時間趕快出去,真正的戰場不在幻境,外麵的世界說不定更……」


    很明顯,【劇情】把他們騙到幻境中,甚至還想要置他們於死地,這已經是明晃晃的撕破臉皮的舉動了。


    而天道又這麽久沒有出現,本身便代表了一種極為不詳的訊號。


    其實很難想像,外麵現在的秩序已經崩塌成什麽樣子了。


    淩寒之明顯也想到了這種可能,神情微微冷了下來,輕聲道:「我知道的,那接下來——」


    也正是在這一刻,異樣突然發生。


    事情隻發生在零點幾秒之間,淩寒之連一句話都來不及說完,隻能看到對麵李燈笑的神情發生了一些極其微妙的變化,像是電影,一幀一幀的鏡頭緩慢閃過,他的眼眸中似乎倒映出了什麽東西的影子,正一點點擴大開來,瞳孔也隨之逐漸擴大。


    隨即便是嗡的一聲,尖銳的聲響在頃刻間便侵襲了淩寒之的大腦,他在那一刻什麽也想不起來,大腦隻剩下了一片空白,時間在一瞬間被拉的很長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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