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希望我殺嗎?”


    皇帝輕咳了兩聲,畢竟是自己的老師,真到那個時候恐怕也下不了手,何況她年事已高,送去邊境或是遠離朝廷皆可。


    “你自己都下不了手,何況我呢?”薛慕燼奏折看了許多,其中精妙之處多少已經理解,不過其中還是有些要義需要皇帝的點撥。


    今早送上來的奏折大部分說的都是京城城外有人屯兵一事,因此隻要皇帝不傻就會知道是誰幹的,看來整個皇宮之中已經全都是寧貴妃的人了,估計她的這個親兒子也沒有放過。


    “你還是安心在這看守著吧,朕累了需要休息,等到晚上上來的時候你再來說說你遇到的問題,你母親這兩天也累了,記得過去想想她最好帶上一些點心。”人走著自己手上的權力被毒無法翻身,孩子還在京城城外妄圖謀反,她就一陣頭疼。


    “你不用多想,他已經迴天乏力,要是你現在還能多過幾個月的話,或許到時候把他送去邊境做苦役,又或是將他軟禁起來皆可,可說是現在你也幫著他惹怒母親的話,最後的結果隻能是兩敗俱傷。”


    皇帝心裏也知道是這麽個理,按照他對寧貴妃的了解,此刻正是機會,為他人求情,不過奇怪的是,皇後為什麽到這時還沒有過來吵著要見他,難不成被軟禁起來了?


    “你可想去皇後的宮中瞧一瞧,那也是你的母親!”


    寧貴妃還不知如何將皇後的死訊告訴皇帝,尤其是此刻,外麵的白綾還有各個處辦喪事的宮女都沒有來過此寢殿。


    “去了,沒有見我,此刻我們已是敵人,她若見我,不就是在告訴太子,就連皇後也不支持他了。”


    薛慕燼掩飾了自己的話語,各處的人也隨之將午膳送進來,楊公公使了個眼神,讓寧貴妃立即出去。


    另外一處陸小婉也是十分繁忙,京城的各個掌櫃,不知道哪裏得來的消息,從四麵八方趕來,帶來的還有現銀賬本。


    “我家姑娘竟然身體不適,還請各位掌櫃早些迴去,若是將來出事,各位恐怕擔當不起。”思婉此刻最重要的就是保護陸小婉的安危,消息泄露出區別,還是有人已經知道了她的行蹤,還有幾處也十分奇怪,那就是近日來的丫鬟當中明顯少了兩位,難不成是被她人發現了?


    陸小婉聽了外麵人說話的聲音,心裏中也有了些數,今日將她泄露的人恐怕早已盯上,她若是此刻將人全部趕出去,那就是欲蓋彌彰。


    “思婉,我問你今天京城購車掌櫃的消息是從何而來,你立刻派人去查,我們今晚就離開。”


    陸小婉安排下去之後,各處的掌櫃你也知道,自己恐怕是被他人利用,立刻乘車返迴,沒想到剛進自己的鋪子,那裏已經有人等候,而且手中拿著刀劍,恐怕來者不善。


    “今日看來我們是逃不過去了,京城內變幻,連我們這些做生意的人都不放過?”


    此話一出,那些人就迎麵拿出自己手中的鋼刀,正打算劈過來的時候,白麵小生一樣的人物從中走出手中,拿著一遝厚厚的紙,看這樣子就像是契約。


    “各位掌櫃,話從何出,我隻是請各位掌櫃去林府一趟,算不得是大事,更不會做什麽不利的事情。”


    如此鬼話,就算此事不信也是無計可解,畢竟自己都已經被人家堵上了,掌櫃們大眼瞪小眼,暗中使了信號,讓店裏的人準備好,隨時有人接替店鋪。


    “原來是林府的管家,我都還以為是誰,走一趟就走一趟,不過還請前麵帶路。”麵上說的再好聽,等的時候還是有一些緊張。


    一個馬車坐了數十個人,踉踉蹌蹌的到了林府,護衛們守在門口,手拿鋼刀,還有棍子,一個個兇神惡煞。


    “我等是來談生意的還是來交賣身契的?怎麽是這麽個陣仗?


    相府的人倒也不客氣,其他幾個護衛將人拉進去之後,一個個賣身契擺了出來,明顯就是直接向店鋪送出來,可他們至今還不知道這店鋪到底是誰的,掌櫃也很是無奈。


    林相見此想起昨個下午送來的一封信,信上明明白白的說了,店鋪不是這幾個掌櫃的,不過是代他人開店。


    “,相爺你也知道這店鋪名麵上是我們幾個的,可實際上這也不是啊,你這叫我們抓了,我們也無從將店鋪送給您,不妨把我們放了,或許東家還能饒過我們幾個。”


    掌櫃的平時京城裏的富貴人家也見過,拚勢力相符的幾個女眷,也愛去他們店裏買東西,一來二去自然是熟悉的,那林府的大小姐就是那裏的常客。


    “就算我們能夠將東西交出來,你也未必能拿得住,何況這東西也不是我們的,那方子我們也沒見著,從頭到尾隻有東西送過來的時候我們才能檢查,故而您將我們抓的實在沒有用,還請您盡早讓我們迴去。”


    “你以為老夫吃這一套嗎?怎麽一個個都別在這裝傻充愣,這裏麵的門道我也是知道一些的,要的東西呢也簡單,我不要你,我隻要銀子,你們現在講賬麵上的銀子都讓人送到這兒來,我自然會放你們走。”


    掌櫃這就為難起來了,賬麵上的銀子今早已經送給了陸小婉,現在恐怕已經通過暗道送出京城,林相這時候找她們要銀子,那不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哪有銀子呀,我們掌櫃的早就把銀子送出京城了,你也知道這幾日城裏亂成這幅樣子,誰敢把銀子留在此處,不就等著洗劫一空嗎?”


    一番牢騷也算是有個意思,藺相如豈會不知這京城的商家早就將自己手中的那點銀子有的甚至送往了江南,隻等京城內亂之後,再迴來做生意。


    林相自然也不會善罷甘休,他們的路子還算比較廣,說是能夠借這條道向自己的妻女送迴去,也算是將來給自己留個人燒紙錢。


    “既然自己手中有路能夠將銀子送出去,想必也算是個人物,要不咱們做個買賣如何?”


    陸小婉早已派暗衛在暗中盯著,隻要林相一動她就知道,現如今看來他已經按耐不住將自己手中的掌櫃全部抓去,無非是兩個原因,一個方子,另外一個就是想辦法將自己的妻女送出京城。


    猜測果然沒有錯,他暗中將人抓走之後,一是沒有拷打,二是沒有找人暗中做些豬狗不如的事情。


    “姑娘咱們也要出城了,暗中派的人已經都送出去了。”思婉早上將情況摸清以後,迴來向陸小婉稟報,她既沒有驚訝更沒有做出下一步的安排,這說明自己查到的事情已經是眾人皆知。


    要出京城不難,是如何躲過外麵的太子,一個不小心出去了,就會成為人質,又來要挾寧貴妃。


    “出城不急,你先找幾個人冒充我的樣子,看看在京城外是否有人攔截,若是有說明她們已經知道我的安排,若是沒有,咱們在趁天黑的時候出城,不管哪個路上我們都要小心,對了,土匪山那邊的安排也已經開始了,你去找幾個相熟的人,問問從前有沒有人從那裏是過路。”


    此刻找人實在是不行,畢竟外麵的那些個人估計也是焦頭爛額,而且就目前的狀況來看,京城才是最安全的,有皇帝寧府和寧貴妃在。


    “姑娘,這話不知該問不該問?”


    她手心之處的汗液從未置之過,從她走出這扇門開始,就覺得後麵一直有人跟著她,看著麵孔不像是相熟的人。


    “奴婢剛剛出去的時候,有人跟著我,您可知是什麽人?”


    按照常理來說,自己派出去的人沒有那麽沒用,那麽跟著她的人,想必就是其她府上的人,陸小婉搖搖頭,她從桌子上拿了塊點心遞給思婉。


    “你應當信我的,若是我派出去的人,你現在恐怕已經是屍首了,我想著這京城之中應該還有知道我們行蹤的人,各個掌櫃都已經被請去了,那這件客棧自然也是有人看著的,你今日穿著雖然簡單,但去的地方不一般,應該是引起他們的懷疑了。”


    這樣說她就明白了,可知其中的意思,更多的是對她的不信任,照理來說她是從宮裏出來的,幾乎連這些道理都不懂。


    “我並不是不知道,隻不過這個檔頭之上出現事情,實在是心中難安才來問一問,姑娘還是早些準備,咱們天黑就走。”


    整個精神之中對於外頭的消息很是閉塞,即使是陸小婉也判斷不準出去之後是否會出現太子攔截的情況,而且現在軍權幾乎全部集中在寧貴妃的手中,一旦動手,那她就是最好的棋子。


    “行了,對其中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下去安排吧,等掌櫃們迴來之後,將她們手中所有的店鋪都暫時關了,理由就說京城內亂。”


    將關了的鋪子守住,再收些糧食布匹迴來囤著,一旦打起來,手中的這些東西不僅會翻倍還是保命的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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