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醒來手上沒有多少事情,陸小婉久違的去了一趟京城的思康醫館,到處都是剛剛懷孕的女子,有的身份尊貴,有的穿著簡陋。


    “今日有些寒冷,孕婦雖然容易體熱,可是衣裳不要輕易的減少。”那位夫人見到眼前的藍衣姑娘,以為是和自己一樣是懷孕了,拉起她的手就打算去外麵逛一趟,還說此處是專門治婦科的。


    陸小婉也不客氣,說了自己的身份,對方臉上立刻就多了幾分笑容,“原來姑娘就是陸大夫,那可否替我看看,我這是頭一胎。”


    將人牽到自己的櫃台那裏,找了一個可以坐著的地方,自己用手給她把了脈,查看一番之後,知道沒有什麽問題,就是這段時時間吃的多了一些。


    “懷孕適當進補就行了,不要吃的太多,不僅對胎兒不好,對於孕婦也是不好的。”陸小婉將手收了迴來,看著眼前的女子今年不過十五歲左右,就已經快要當母親了,著實是早了一些。


    女子似乎還沒有聽明白,眉眼之間似乎多了一點憂鬱,男子從外麵匆忙跑進來,看到自家媳婦不高興,還以為是孩子有問題,連忙開始哄著。


    “怎麽了?”


    “你的妻子吃食上控製一些,還有年紀太小,下一胎過幾個幾年再要,對她的身體好。”


    自己的年紀放在現代也還算是年輕的,何況是眼前的小姑娘,男子似乎不明白,京城之中的姑娘都是這般年紀生兒育女,怎麽自己的妻子不行。


    “為何不可?”


    對於自己的觀念,這個時代的人似乎不是很明白,不過很正常,陸小婉無奈的坐了下來,招唿了一些孕婦之後,命人送來一些孕婦可以食用的點心和瓜果。


    又拿了可以書寫的黑板和粉筆,在那裏就開始說起孕婦平常需要注意的地方。


    “女子不是葵水來了就可以要孩子的。”第一句話就讓現場的夫人和男子臉紅,有的幹脆想要迴避,陸小婉卻讓人全部攔住了,“各位將來都是要當母親父親的人,這些不用避諱,遲早都是要知道的,而且早些知道比晚些知道好多了,可以避免不少難事的發生。”


    有些對自己特別愛護的妻子就坐了下來,陸小婉用了半天的時間說了不少東西,他們大多數聽都沒聽到,有些婆婆聽了之後,更是不以為然。


    陳家的那位夫人倒是很認同,她當初就是聽了陸小婉的安排方式,現在身體恢複的很好,就是說近兩年不能要孩子。


    “陸大夫你說的東西我能聽明白,就是不懂為何女人生孩子,為何是男子決定男女的呢?”


    陸小婉突然進入了一個死穴,她不知道如何解釋,以現在的醫療技術解釋清楚很難,“我,難以解釋,算是無意之中發現的,所以各位生孩子的時候,還是問問自家的夫君比較好。”


    一個看似推卸責任的說法,讓在場的不少婆婆有些不樂意了。陸小婉也不怕,接下來她就要迴去研發一些新的儀器,組建新的醫療機構。


    “陸姑娘我看你的年紀不大,醫術了得,看起來不像是江湖騙子,如今你這樣說讓我等實在是難以接受的。”


    年紀大了聽這樣的言論,就像是將自己的媳婦教壞,心裏自然不舒服,動起嘴不會輕,陸小婉不在意,仔細看了那位老婦人,臉色發白,做了不多長時間,就有虛汗,看來是三高沒錯了。


    “順口提的,各位想想自己的身體,如果有生育經驗的,可以想想我說的話。”高傲之中帶著三分疏離,準備離開,京城之中的貴婦已經等候多時怎麽會輕易讓陸小婉離開,攔在門口遲遲不肯讓開。


    “神醫,我近日總是心裏不舒服,你能給我瞧瞧嗎?”


    陸小婉本不想停留,見著那位夫人形容枯槁,滿麵惆悵,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就是抑鬱症,而且是早發的。


    上前假裝拉了她的手,看了一下脈搏,心髒和各處都沒有問題。


    忽然間那夫人看了一眼她,眼神之中的期盼和希望是陸小婉難以逃脫的,作為一個醫者明顯是求生的眼神,還有一個丫鬟也跟著,寸步不離。


    “你先退下吧,我還有話要和你的夫人說一說。”


    後麵是會客廳,裏麵的裝修十分奇怪,她剛剛在門口,就不想進去,而陸小婉卻不讓她在此停下。


    “夫人來找我是為了看病的,不是來挑房間的。”


    房間的內裏十分單調,隻有白色根本不想是尋常人會進的地方,陸小婉有的時候會很迷茫,來此待上一會兒,就會找到出路。


    “此處如同靈堂,我若進去了,豈不是不吉祥!”


    “將來要是你們做手術,也會在這樣的地方的。”


    雖然憂鬱,夫人卻沒有感受到恐懼,她身上的那種霸氣讓陸小婉覺得似曾相識,南部曾眼前的女人也不簡單?


    “我到不是害怕,不過姑娘找我來此是做什麽呢?”


    “幫助夫人排憂解難!”


    兩人眼神對撞的那一刻,似乎一切謎底都已經展現出來,眼前的夫人不僅不柔弱,還帶著幾分剛毅。


    陸小婉雖然眼神清冷,麵上更是高傲,可內裏是個愛護生命的人。


    “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我夫君不在家中,婆婆又相處不來。”坐下的時候,身上的東西碰撞椅子的時候。陸小婉分明聽到了鐵器碰撞的聲音。


    還有匕首?她看了一眼椅子的斜側方,暗暗的覺得此事不該管。


    “僅僅是這樣的話,不妨學一些女兒家的東西,想必您的婆婆會喜歡的。”


    敷衍的話用來試探最為合適,畢竟自己不適合管他人的家事,哪知道接下來的話讓陸小婉大吃一驚。


    “薛慕燼是你的丈夫吧!沒有我的支持你以為京城的布防你能拿到手?”


    眼裏冷意和出其不意的話語,讓陸小婉有些懷疑人生,本以為是一個孕期抑鬱的孕婦。


    “算是吧,夫人不妨說說自己是誰?”


    不用掩藏自己的身份,對方來之前一定將自己查了一個底朝天,還有係統那個孫子,到現在也沒有給自己一點提示。


    夫人的臉色好了許多,用手摸了裏麵的床單,似乎是曾經見過一樣,眼裏的難以置信和痛苦掙紮讓陸小婉更是懷疑。


    “還習慣嗎?我來這裏的時候已經是侯府嫡女了,想著自己建功立業,於是去了戰場,認識了他,以為自己能夠一世一雙人,實際上成親以後他就娶了幾房小妾,所以我要離開了,我的夫君姓張,名慕岩。”


    陸小婉沒想到自己又遇到了一個同行,係統竟然不給提示,而且這位還是闖關失敗的,最重要的是她能離開。


    “我,你。”陸小婉的嘴抽了一下,一口一口的難以表述,似乎自己也在掙紮,對方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尷尬。


    “我早就知道你是哪裏來的了,第一次知道陳家那位怎麽被救的的時候,就猜到了,”對方似乎早就看清了,眼神的裏的痛哭半分都沒有減少,她摸著肚子,艱難的在那裏坐著抉擇。“我想了很多,我的孩子是無辜的,可是我麵對不了他的父親,殺了他我又下不了手。”


    世人不懂她就算了,她的夫君也不以為然,自從成親之後,先是娶了小妾,眼前還有幾房外室,一夜之間自己手上的軍功更是落到她的手中。


    憋著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陸小婉從懷裏掏出了一個手帕,還沒有遞過去就被她嫌棄,隨即自己從身上拿了一份書信。


    “裏麵記載的都是大周的兵馬調度情況,我想你還是用的著的,至於羽林軍就是一幫廢物,新上任的統領是周家的人,貪生怕死,青樓妓院有一批難以說的清楚的爛賬,不用查也能知道。”


    “你為什麽幫我,如果薛慕燼上位,對你來說並沒有什麽幫助,你的丈夫依舊是一個喜歡找女人的花心蘿卜。”


    夫人不再說話,她早就做好了準備,孩子必然是要和她一起迴去的,隻需要她幫著薛慕燼完成最後的皇權之爭即可。


    “我曾經答應過一個人一定給這裏的百姓一個好的交代。”


    話雖如此,動機還是很奇怪,陸小婉有一種感覺,眼前的女人一定和誰做了交易,自己不能輕易的相信。


    手裏的賬冊突然之間很棘手,陸小婉翻了一下,確實是兵部的糧草調度情況,如果賬冊是真的,那麽接下倆薛慕燼想辦飯把糧草控製起來,邊境和各地的守軍也就是他的了。


    “如果你是為了將你和你的孩子待會去,那你就不用想了,我們蘇醒之後,這裏會如同一場夢,夢裏的故事不會和現實融合。”


    就在這是,外麵似乎有了響動,薛慕燼穿過人群,進來的時候,覺得眼前的女人有些奇怪,尤其是看向自己的眼神,莫名奇妙的有些敵意。


    “你馬上離開京城,我已經命人準備好了車馬。”


    氣喘籲籲的將人拉走,夫人的眼神還是那麽冰冷,她知道陸小婉說的沒有錯,隻要她醒過來,一切都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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