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在陸家,秦翠花做好了飯菜,本想著等陸小婉迴來再一起吃的,不過想起她這幾日都要宿在寧府,便叫人先開動了。


    “小婉沒迴來嗎?”陸三德四下裏看了看,卻沒見到自己的妹妹,疑惑地道,“張秋,你不是今天都和她在一起的嗎?”


    張秋沒有說話,隻是伸出了自己被紗布纏繞著的右手,顫顫巍巍的,好像連筷子都拿不動似的。


    張馬氏見了,眼睛都直了,立刻衝了過來,心疼地道:“乖乖,你這手是怎麽迴事啊?早上出門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現在突然就傷著了啊?”


    張秋抽迴了手,搖搖頭道:“沒事的娘,就是不小心被燙傷了而已,小婉妹妹已經給我敷過藥了。”


    “怎麽搞得啊?你不是說要和她卻學習管賬的嗎?怎麽會燙傷呢?哎呦,這要是落下了疤痕,該如何是好啊?”張馬氏埋怨起來,“是不是她陸小婉讓你幹了什麽重活累活,才把手給弄傷的?”


    綠茶最擅長的一件事就是一邊裝無辜,一邊把鍋往別人的身上推去。


    “不是的,和小婉妹妹沒有關係,都是我自己不小心才把手給弄傷的。”張秋嘴上雖然這麽說,可眼淚卻在一瞬間就充滿了整個眼眶,稍微再擠一擠,那淚水就該噴湧而下了。


    當時,整個張家來的,都快要炸鍋了。


    如今,在他們的眼裏,張秋早已不是普普通通的張家女兒了,她是帶著整個張家走向富裕之路的聚寶盆。


    聚寶盆受了傷,這叫他們如何淡定得了?


    “喲,親家,你看這事情鬧得……”張馬氏捧著張秋的手,陰陽怪氣地對著秦翠花道,“我們不遠萬裏的來看看女兒,結果還沒享受,閨女的手就給弄傷了,這事情怎麽說啊?”


    “小婉給你包紮收錢了嗎?”秦翠花一邊扒飯一邊說道,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


    張秋愣了愣,隨後搖了搖頭:“小婉妹妹或許是心中有愧,所以沒有收我的錢。”


    “沒收錢啊?”秦翠花放下碗,掐著指頭算了算,“那你們說這話算什麽意思?打算付診金?都是一家親戚的那麽客氣做什麽,給個一兩銀子就差不多了。”


    張馬氏:???


    啥玩意?你跟我在這裏裝什麽呢?我什麽意思你聽不明白嗎?


    “不是,你們家陸小婉把我閨女弄傷了,就給她包紮一下就算完事了?我可聽說她在外頭可大方了,給那幾個受傷了的工人幾十兩銀子當補償費,輪到自己家人就這麽不管不顧了?”


    張馬氏一陣挑撥離間,恨不得得到那幾十兩補償的人是自己。


    陸三德有些看不下去了,擠眉弄眼起來:“誒,真是奇了怪了,這之前在鴻興酒樓點個燕窩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現在怎麽反而在乎起這幾十兩了?”


    張建鋒這個時候肯定要出麵幫自己的娘親:“這話可不對了,我們在乎的是這幾十兩嗎?我們在乎的是你們家給的態度,把我妹妹都弄傷了,連一點表示都沒有?”


    陸二發也放下了筷子,緊緊地盯著他:“既然如此,那你們倒是說說小婉怎麽把張秋的手弄傷的,是什麽時候、在什麽地方、怎麽不小心弄到的?”


    聽了這話,張秋一下子沒了聲音。


    她這手怎麽弄傷的,別人不清楚,她還能不知道嗎?


    “怎麽弄傷的,怎麽不說了?”


    就在這時,陸小婉推開門走了進來,眼神裏滿是嘲弄。


    她方才在門外便聽到了這幾人趁著自己不在跟那裏搬弄是非,自己使得那綠茶招數還要賴在她頭上,真是異想天開。


    “自己倒個茶倒手上了,還說是我弄的,怎麽這麽要臉呢?”


    張馬氏這下就不樂意了:“我說她小姑子,你怎麽說話的呢?你說誰不要臉呢?我閨女在家從來都是錦衣玉食的,你居然叫她給你倒茶水?這弄傷了當然是你的責任了!”


    陸小婉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起來。


    她算是明白了,陸張氏那種胡攪蠻纏的本事是從什麽地方學來的。


    “這話可不能亂說,是她自己要跟寧修遠獻殷勤的,跟我可沒有半毛錢關係,不相信你自己出去問去,人就在門口站著呢。”


    當即,張馬氏也有些無言了。


    可既然已經挑起了事端,陸小婉豈是那種善罷甘休之人?


    不興風作浪根本不是她的個性!


    “既然你要跟我掰扯,那我倒是跟你好好掰扯一下了。你女兒要跟我學什麽管賬的本事,我好心好意帶著她。結果她幹了什麽?把寧修遠惹毛了!要不是我在旁邊好言相勸,你們一家子現在,早就被衛兵給丟出城外了。別嫌我說話不留情麵,寧府是我好不容易找來的關係,你們要是給我弄沒了,別說是什麽錢家了,十個錢家都不夠!”


    【你說這話虧不虧心,當初誰一門心思想要踹掉寧家來著?】


    原本不想說話的陸張氏這個時候有些憋不住了。


    到底張家是自己的娘家,她也不好當作什麽都沒聽到:“小婉,你這話說得是不是有點重了?之前可能確實是有點誤會,但我妹妹可沒有要對寧家做什麽,你這麽說未免太不給我麵子了。”


    “我還不夠給麵子嗎?”陸小婉冷笑著勾了勾嘴角,“這幾天衣食住行都是誰安排的,誰負責的?嫂子,你可別忘了之前答應我的事情。”


    想要我好好招待你娘家人,一切的安排都得聽我的。


    被自己的小姑子當場教訓,陸張氏的臉有些掛不住了,卻也是真不敢再多說什麽,隻能沉默著低下了頭。


    倒是秦翠花,跟沒事人的拉了陸小婉一把:“小婉啊,不在家吃飯?”


    “不吃了,寧府這幾日都幫我準備了飯菜,不吃浪費了。我就是迴來拿點東西,不多耽擱了,寧修遠還在門口等我呢。那小子脾氣急,估計一會兒就不耐煩了。”


    迴了房間,陸小婉收拾了一點衣物,又把自己的醫療設備都拿出來重新打包。


    因著生怕寧修遠等急了,她便匆匆忙忙的離開,沒有再檢查一遍,而一把造型獨特的鑰匙就被不小心遺落在了桌上。


    “你要等不及就自己迴去唄,我又不是不認路。”


    在陸小婉離開後不久,張秋、陸張氏以及張馬氏三人便以不同的情緒和表情進入了陸小婉的房間。


    “阿秋,你怎麽迴事?你不是說那個寧少爺勢在必得嗎?怎麽反而把人惹得不痛快了?”一關上門,張馬氏便原形畢露,怨聲載道。


    “娘,這事情也不賴我啊!若不是那個陸小婉在那裏礙事,我肯定早就把寧少爺給拿下了!”張秋也十分的不服氣。


    陸張氏在一旁聽著,本是不想發表言論的,可一想起方才飯桌上,陸小婉不給自己麵子的事情,便心中格外的不痛快:“你是不知道,我那個小姑子勾男人可有一套了。”


    張馬氏看了看陸張氏,同樣不給什麽好臉色:“你也是,和這個寧少爺認識那麽久,居然連半句話都說不上,太沒用了!”


    陸張氏也是委屈,她哪裏曉得自己妹妹這次來,居然臨時改了目標,想要傍上寧修遠,更何況,她一直都住在村子裏,怎麽可能知道寧大少爺的喜好呢?


    “要我說不成就不成唄,錢氏雖然比不過寧府,可也不算差啊。別到時候兩頭不討好,到了嘴邊的鴨子都給弄飛了。”


    陸張氏也是好心提醒,可是張秋卻根本不領情麵:“你說什麽呢?錢氏怎麽能和寧府比,隻要讓那個礙眼的陸小婉離寧少爺遠一點,我馬上就能把他給拿下!”


    “對了,這不是你那小姑子的房間嗎?說不定能找到點她勾引男人的工具。”張馬氏說著,便開始翻箱倒櫃的。


    隻可惜陸小婉早就留了一手,將東西全都鎖了起來,鑰匙貼身帶著。


    幾人翻了半天,什麽都沒能翻找到。


    陸張氏渴得要命,不想參與這事兒,她走到桌邊,準備給自己倒杯茶,卻猛地注意到了茶壺旁邊那把造型獨特的鑰匙。


    不過說是鑰匙,這銀質的物件倒更像是一把雕刻精美的藝術品。


    “誒,你們看,這是什麽東西啊?”


    “啥玩意,破銅爛鐵的。”張馬氏是沒見過好東西,一看是銀的,便沒了興趣,“連個掛件都不是金的,真摳門。”


    誰知,張秋在看到她手中的東西後,一下子衝了過來,雙手顫抖著搶過她手中的鑰匙:“這是……這是七巧玲瓏匣的鑰匙!”


    那個什麽匣子,陸張氏和陸馬氏都沒有聽說過,隻是鑰匙兩字她們還是能明白的。


    “啥玩意,這花裏胡哨的東西是鑰匙?”張馬氏一臉不可置信,“你是不是看錯了啊,哪有鑰匙長這個樣子的?”


    “你不懂,這種匣子就是要這種專門的鑰匙才能打開,若是遇到賊,沒有這種鑰匙那是撬都撬不開的,就算破壞了匣子,裏頭放著的東西也會被立刻侵蝕掉。”張秋科普著,同時臉上也流露出了疑惑,“可這種盒子非常罕見,這個陸小婉怎麽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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