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陸小婉還在餐桌前啃著饅頭,就見秦翠花興衝衝地跑了進來,臉上的興奮肉眼可見。


    “你們知道嗎?昨天晚上,林家那個婆娘和老王狗混在一起,被自己兒子當場給抓住了,當時鬧得啊,不可開交。”


    一時間,除了陸小婉以外,其餘人嗆著的嗆著,噎著的噎著,沒一個淡定的。


    “娘,您確定?林王氏可是比老王大了十幾歲吧,他們倆……”陸三德想了想那個畫麵,臉頓時綠的和吃了蒼蠅似的。


    秦翠花擦了擦一頭的熱汗,還有些惋惜地道:“當然是真的,昨兒個起碼有半個村子的人都親眼看到的。隻可惜也沒人來通知咱們,錯過一場大戲。”


    “說起來之前林王氏不是還說小婉和老王不清不楚嗎?原來其實是她自己倒打一耙啊。”陸二發抿了口粥,喃喃道,心裏多少也生起了些愧疚。


    想來當初他也有所懷疑自己妹妹的清白,如今看來,還真是冤枉了。


    “是哦。”秦翠花像是想起了什麽,眼裏頓時又冒出了火焰,捏緊了拳頭,“那個潑婦,害得我家小婉白挨一頓打,還背了那麽久的臭名聲,老娘要和她拚命!”


    “行了娘,您要和她拚命還是換個日子吧,咱今天收拾收拾就能把東西都搬過去了。”


    陸小婉看著秦翠花四處尋找著作案工具,有些好笑地攔住了她。


    勸了半天,才勸住這位試圖上門報仇的老母親。


    吃完早飯,其他人都各忙各的,陸小婉一邊幫秦翠花收拾碗筷,一邊道:“娘,您聽八卦怎麽也不聽個全乎呢?他們沒告訴你我昨兒個也在啊。”


    “額……娘這不是偷偷摸摸聽的嗎?他們也沒人告訴我還有這事兒啊。”秦翠花有些尷尬地摸了摸下巴,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不是……小婉,你昨晚上在那兒?你大晚上的進山做什麽呢?一個人啊?那多危險啊!”


    秦翠花一邊說著,一邊來迴查看,想悄悄陸小婉身上有沒有什麽傷處。


    “沒有,昨晚那事其實都是我算計的。”陸小婉一邊說著,一邊將門給帶上,合上的那一瞬間,還四下看了看,“你不會真以為林王氏有那本事老牛吃嫩草啊。”


    “不過老王那長相,誰吃虧還真說不好。”秦翠花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陸小婉呆久了,傳染了幾分滿嘴跑火車的習慣,“你說是你算計的?這你怎麽……你怎麽把這兩個人弄過去的?”


    陸小婉當然也不好說自己是去清風樓的時候一個不留神聽到了他們的秘密會談,隻能打著馬虎眼,含含糊糊地將過程給隱去,隻留下最重要的幾部分。


    秦翠花聽完後也是目瞪口呆:“好家夥,閨女,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還那麽多心眼呢?”


    “這不是被打了一頓以後開竅了嗎?”陸小婉聳了聳肩,“若不是林儀天無情無義,不將主意打到我的頭上,也不至於丟臉丟到全村都知道。他想毀我的名聲,那我自然不用客氣了。至於林王氏,若不是貪財,也不會被我忽悠到山上去。”


    秦翠花敬佩地點著頭,但又轉念一想:“可林王氏要是和林儀天互相通氣,不就暴露了嗎?”


    陸小婉咧嘴一笑,有些得意地撩起了頭發:“娘,這也隻有我知道原因。林儀天好賭,林王氏貪婪,看起來她寵兒子寵到毫無原則,但涉及到銀子她又心疼。現在,如果有四百五十兩銀子放在跟前,林儀天必然會拿去賭博,林王氏肯定要偷偷藏起來。而欠了豹哥的高利貸,林儀天也不敢告訴自己娘,兩人各懷心思,怎麽可能通氣。”


    這些,若不是嫁到林家,與他們朝夕相處,換做旁人是萬萬揣測不到的。


    秦翠花這下更加震驚了,就連想要暴打林王氏的念頭都忘在了腦後。


    好家夥,這一頓棍棒,給她閨女打得又會賺錢又會算計,不會是把腦子裏的什麽經絡給打通了吧。


    “對了娘,我跟你說這個,是讓你這幾天小心點林家母子,特別是林儀天。”陸小婉收起了臉上的嬉皮笑臉,嚴肅道,“林王氏顧及臉麵,或許不敢出門,但是林儀天還欠著豹哥的錢,肯定不敢坐以待斃。”


    秦翠花連連點頭:“閨女,你也是,估計那幾個都琢磨出不對勁了,肯定也會來找你麻煩。”


    “放心,我既然能算計一次,自然也能想到後手。”陸小婉說著,忽然從房間的角落裏拿出了一個精巧的鐵皮箱子,“上次寧老爺請我去問診,我便今日前往。想他林儀天再狗急跳牆,也不敢擅闖寧府吧。”


    “行,你注意安全,娘這邊不用操心,就那個渾小子還沒法對老娘幹什麽。”


    囑咐完秦翠花,陸小婉這才推門而出。


    可打開門的一瞬間,她便感覺到似乎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就好像被人緊緊凝視著。


    隻是她走出房間在院子裏轉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可疑的人。


    “主子。”就在這時,隻見夜天從遠處輕功而來,無聲無息地落在了她的跟前,“咱們走吧。”


    “夜天,你剛剛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什麽可疑的人?”陸小婉問道。


    夜天搖了搖頭:“沒有陌生的氣息。”


    嗯,既然如此,那應該是自己的錯覺吧。


    陸小婉便將這點顧慮拋在腦後,帶著夜天前往寧府。


    其實她本來是想帶著薛慕燼去的,試圖從寧府那裏得到點這個男人的底細,但也不知道為啥,這個主動的男人平生第一次拒絕了自己,甚至在她說出要讓夜天代替同行,他也沒半點抗議。


    奇怪,太奇怪了!


    這讓陸小婉更加確性,薛慕燼一定和寧府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兩人一路上沒有耽擱,很快便來到了寧府的大門。


    守衛看到陸小婉拿出了他們小姐的貼身信物,自然是半點不敢怠慢,立刻叫人通傳。


    片刻,便有一位白須老人將二人帶了進去。


    大戶人家就是大戶人家,走進去光是前半個院子就走得陸小婉雲裏霧裏的,要是沒人帶路,她保準得迷失方向。


    “二位,老爺就在內堂。”


    陸小婉點了點頭,正糾結著要不要像電視劇裏演的,給一點銀子當帶路費時,那人便已經欠身離開。


    居然不用給小費?


    虧得她為了今天能方便打賞還帶了好多銅板過來,背的賊沉,接過沒用。


    歎了口氣,陸小婉這才緩緩走向內堂,跨過門檻,便看到寧老爺寧宏連忙放下手裏的茶杯贏了過去。


    “哎呀,陸姑娘總算是來了。老夫這兩日等你等得可真是焦心。”


    “寧老爺客氣了,這幾日我有點家事纏身。”


    陸小婉一邊說著,一邊將手裏的醫藥箱放到了桌上:“我那日讓人捎來的藥,寧老爺可用過了?”


    寧宏一聽這事兒,更是笑得合不攏嘴:“用了用了!姑娘可真是神了,不過是搭了搭脈,便知道老夫的病症,這幾日用藥下來,你看臉色都紅潤了不少。現在走路腰不酸腿不疼,感覺年輕了幾十歲。”


    可以了可以了,你這吹得就有點過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什麽賣保健品的騙子呢。


    陸小婉正欲開口,便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陣譏諷的冷笑。


    “你這潑婦,真不知道給我爺爺灌了什麽迷魂湯,把他忽悠成這樣。”


    如此欠揍的語氣和言語,除了寧修遠這個紈絝子弟外,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在陸小婉眼裏,這小夥兒和中二時期的小屁孩沒什麽兩樣,壓根不屑得和他計較。


    倒是寧宏卻很是不滿:“修遠,你怎麽說話的?陸姑娘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怎麽能這般說話?”


    “什麽救命恩人,爺爺,你可千萬別被她給騙了。我那天之後就派人打聽了,她就是鄭家村的一介布衣,大字都不識幾個。而且這個女人平行不端。明明已經嫁人,卻長住在娘家,似乎還要求自己的婆家把她給休了。你說這種女人……”


    “就是這種女人深得你爺爺信任。怎麽,不服氣啊?”陸小婉撅了撅嘴,眼裏滿是無辜,可這表情怎麽看怎麽欠扁,“不服氣就和我幹一架唄,大男人的就得真刀真槍的動手。”


    寧修遠再怎麽飛揚跋扈,但骨子裏還是含著金湯勺養出來的大少爺,平日裏身邊的人不是諂媚討好的,就是同他平級的,話裏話外全是文鄒鄒的試探。


    如今遇到陸小婉說要和他幹仗,一時之間居然想不出任何能夠迴應的詞。


    憋了半天,他兩手一背,滿臉鄙夷:“本少爺怎麽可能和你這種村婦動手,這不是跌了份了嗎?”


    “說來,我倒是挺有興趣的。”哪知寧宏就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坑孫子一把好手,“修遠,想你也和拳腳師父學了幾年了,對付陸姑娘一介女流,應該是沒什麽問題的吧?”


    寧修遠瞪著眼睛,那神情仿佛在質疑自己是不是親生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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