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昭心口泛起一小片漣漪,彎著眼睛問年牧歸:「這是專門給我弄的?」


    年牧歸挑挑眉,道:「嗯,這院子裏除了你,也沒有第二個小娃娃了。」


    「除非,」他笑笑,「除非,我的珍珠給我生個小珍珠。」


    許昭叫他臊得臉通紅,「你說什麽呢?」


    管家哈哈笑著,許昭臉上卻掛不住。


    他趕緊從鞦韆上跳下了,朝憐憐揮揮手,「叫他們把那幾個係紅繩的箱子搬進屋!」


    許昭雖然不幹活,卻不耽誤他是個事兒精。


    幾個箱子收拾好了,小廝們都出去了,他抱著胳膊,在房間裏踱步,琢磨著房間的布局。


    怎麽看著有些別扭呢?


    他一拍桌子,「對了!」


    年牧歸這會兒已經穿上了常服,正坐在屋當中喝茶,猛不丁叫他嚇了一跳,差點沒把杯子扔出去。


    「怎麽了?」他問。


    許昭走到他跟前,拿過他手裏的茶水,咕嘟咕嘟一口氣喝了。


    然後順勢坐到他大腿上,指著旁邊的多寶閣,「那裏是不是應該放幾扇屏風?」


    又指向別處,「桌子應該在哪兒,還要兩個圓凳子,帶流蘇墊子的那種。」


    年牧歸明白他想幹什麽,「要把這兒布置成咱們房間的格局?」


    許昭使勁點點頭,「是啊,那可是咱們的...房啊。」


    「什麽房?」年牧歸沒聽清。


    許昭抿抿嘴唇,小聲道:「洞...洞房。」


    「都住那麽久了,隻是習慣那種格局了,不是...別的。」


    年牧歸笑笑,「那叫人來重新布置一下吧。」


    許昭搖搖頭,道:「方才叫人下去歇息,這會兒又叫人來幹活,多不厚道。」


    他伸出指頭,點點年牧歸的肩膀,一臉狡黠,「這兒不還有個壯漢呢麽?」


    「我?」年牧歸不敢相信。


    「是,」許昭伸手給他捏著肩膀,「相公身材魁梧,孔武有力,搬幾個桌子椅子什麽的,自然是不在話下。」


    怕人家不買帳,又親親密密地湊過去,在年牧歸嘴巴上啄了好幾口。


    年牧歸也是定力不足,色慾薰心了,叫人家軟綿綿的嘴唇一親,滑溜溜的舌頭一纏,當即便點了頭。


    搬就搬。


    這房間雖然不如王府的大,但也比尋常的要寬敞很多。


    屋子裏大大小小的桌椅板凳、裝飾擺件,許昭都指揮著年牧歸來搬。


    吭哧吭哧把一張八仙桌放到正堂,還沒皺眉頭呢,那邊抓著帕子的小手便伸過來了,邊輕輕擦汗邊說「相公辛苦啦」。


    再踮起腳尖朝臉上親一口,年牧歸連氣都不用緩,直接扛起一張貴妃榻走了。


    許昭指揮著把東西放到該放的地方,指揮得累了,便喝口茶水,抱著一盤剛切好的新鮮枇杷吃。


    邊吃還便指揮,「不對,我記得牆角有個熏籠來著。」


    年牧歸剛把床搬好,撐著床欄喘口氣,道:「這大熱天的,要什麽熏籠啊我的少奶奶。」


    「也是,」許昭嘿嘿一笑,趕緊小跑著過去,叉起一塊枇杷塞進年牧歸嘴裏,「相公真棒!」


    「馬上便弄好啦!」


    折騰了快兩個時辰,才算是叫許昭滿意。


    「啊,」許昭伸個懶腰,看著整潔的房間,有些感慨,「終於布置好了!」


    「這裏以後便是我們的家了!」


    他四下看看,滿意地點點頭,「舒適,寬敞明亮,真好啊!」


    年牧歸把最後一個櫃子推進去,擦擦腦門兒的汗珠,笑笑,「是啊,夫人還有什麽吩咐麽?」


    「都差不多了,」許昭大手一揮,「我來掃掃灰,你休息吧!」


    「得嘞!」年牧歸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拿起旁邊的水壺喝光了。


    一個下午到現在,叫許昭支使得團團轉,總算能坐下歇歇了。


    房裏布置得很簡潔,遠遠比不上王府的奢侈,卻莫名瞧著很順眼。


    許昭捲起袖口,拿著根雞毛撣子掃來掃去。


    打掃完桌椅,又過去掃床鋪。


    他蹬掉鞋子,爬到床上,長長地伸著胳膊,很認真地打掃著裏麵。


    床還算大,掃裏麵很費勁,許昭出了些汗,把領口一下拽開了。


    他這邊很認真地收拾著,可落在年牧歸眼裏,可就是另一幅景象了。


    纖腰一把,在那裏軟綿綿地塌著,向下看又漸漸豐腴,恰到好處。


    年牧歸抓抓領口,覺得有些燥熱。


    他放下茶壺,猛地站起來,走到床邊,從後麵抱住了許昭。


    「別鬧,」許昭一手抓著雞毛撣子,一手撐著床,「剛弄幹淨的床鋪,別給弄亂了。」


    「嘴硬。」


    年牧歸熱乎乎地貼上來,摟住許昭的腰,挑開衣裳,使勁揉了幾下他的肚皮。


    小夫人認真收拾房間的樣子,還真有點房裏人的感覺,真像過日子似的,叫人心裏暖暖的。


    年牧歸一邊拽開許昭的腰帶,一邊在他後頸細細地親著,道:「那你方才還故意扭腰勾引我?」


    第52章 逛街咯!


    年牧歸不用上早朝,可早起的習慣還是沒改,每日天亮便醒,到院子裏練刀。


    院子裏,年牧歸長刀甩得唿啦唿啦的,房間床幔裏,許昭小唿嚕打得美滋滋的。


    夫人說了,相公這耍刀的聲音跟催眠曲似的,若是那一日聽不見這聲音,反而還睡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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