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長鞭抽打的聲音響起,隨之響起的,是一聲低低的悶哼聲。


    高高的展台之上,少女被迫趴伏在地上,四肢戴著厚重的枷鎖,雙膝著地的樣子看上去如同被人踩在地上的狗。


    她身著一身單薄的白袍,光潔白皙的小腿和胳膊都裸露在外,又因為剛才那一鞭子下去,白衣破碎,皮開肉綻,鮮血衣料浸透。


    她似乎想要站起來,但身前的黑袍拍賣師毫不留情的一腳踩在了她雙手之間的鐐銬鎖鏈上,隻見她戴著鐐銬的左手之上,郝然烙著一個新月印記。


    眾所周知,在玄靈大陸,新月印記是奴隸印記,一輩子都去不掉。


    拍賣師一隻手握著卷在一起的鞭子,輕輕的撩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保持著跪趴的姿態向眾人展露了真顏。


    少女十三四歲的樣子,唇紅齒白,冰肌玉骨,一雙眸子勾魂攝魄,如同浸了血一般,竟是罕見的紅瞳。


    那雙眼中,夾雜著深深的怨氣和不甘。


    美人,鮮血,紅眸,她身上被淩虐的美,無一不刺-激著人的神經。


    “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們拍賣行精心養了八年的蠱王,特別說明,純原裝貨,野性十足。”


    “為了讓客戶能有更好的體驗,我們可是從來沒開發過。不管是買迴去調-教成死侍還是當個寵物,她都能滿足你們的‘需求’。”


    “或者兩者兼顧,也別有一番滋味哦。”


    “最重要的是,作為本屆蠱王,她的身體強度非常棒,換句話說,耐玩兒,若是能養在家裏,也不用擔心隨隨便便就玩壞了,可以增加許多趣味。”


    黑袍拍賣師說著,嘴角始終掛著得體的笑容。


    “蠱王?你們竟然把蠱王拿出來當玩意兒賣?”


    黑袍拍賣師淡淡的笑了笑,“不聽話的蠱王,在我們東涯拍賣行,也就是個玩意兒,而且……”


    一邊說著,拍賣師一把抓起了少女的頭發,粗魯的拽著她的頭,指著那張尚未長開便已窺見八分美豔的小臉笑道:“即便是作為寵物,她也相當夠格不是麽?”


    “……”


    “起拍價,十萬金靈幣,每次加價不得少於一千,各位,若有意的話現在可以開始舉牌了。”拍賣師大聲道。


    經過短暫的沉默後,有人第一個舉起了牌子,接著其餘人也不甘落後。


    “我出十萬零五千金靈幣。”


    “十萬零六千。”


    “一千也好意思加?我出十一萬。”


    “十五萬!”


    “……”


    展台上拍賣進行的如火如荼,台下觀眾氣氛熱烈,而拍賣行二樓的貴賓隔間中,亦有人竊竊私語。


    “江兄,我怎麽瞧著那孩子…長得和你頗有幾分相似呢。”


    “嗯。”坐在包間沙發上的男人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應了聲,雖然臉上沒什麽特別的表情,但眼裏卻摻了幾分複雜之色。


    “若不是前幾天才見了小芷賢侄,恐怕我都要覺得這是同一個人了。”


    聽著好友的話,男人並未迴答,他目光如炬,視線牢牢的鎖定在展台上那個女孩子身上。


    仿佛察覺到了他們的視線,被踩在腳下的女孩艱難的轉過頭來,男人甚至覺得她的視線穿過了隔間外的靈力罩然後落到了他身上。


    男人仿佛被刺了一下似的連忙收迴了目光。


    多年前小孩坐在茫茫雪原裏懵懵懂懂看著他離開的畫麵突然在眼前浮現。


    他有些慌張的轉過頭,“隻是和小女的相貌有幾分相像而已……世界之大,總有一兩個相似的人。”


    “嗯…江兄說的對,是我嘴碎了,一個人人奴役的小玩意兒,怎麽能跟小芷賢侄相提並論。”說話之人並未注意到男人的失態,非常自然的接話。


    話題很快便轉移到了其他地方,然而台上那女奴的目光仍然如芒在背。


    沒多久,男人便站了起來,“賢弟,為兄突然想起還有事,先走一步了,咱們改日再見。”


    展台上,女孩的頭轉了迴來,垂眸遮住了眼底絕望而憤怒的情緒。


    第一章出逃的家奴


    一年後,金火城。


    恰逢三年一度的龍羽大·選,無數英才匯聚在這。


    城池小,人多,來來往往間,總有那麽一兩個冒失的,一不小心便踩到了別人的腳後跟。大街上,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拎著一個小個子的領子,粗聲粗氣的嗬斥。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小個子拱手討饒,聲音細弱。


    大漢愣了一下,這小子穿著一身破爛的寬大灰袍子,臉上也是髒兮兮黑乎乎的,原以為是個市井乞丐,可沒想到聽聲音竟是個年齡不大的小姑娘。


    “下次注意點。”大漢怒瞪著將人放下。


    小姑娘連連道歉,轉身手裏卻多出了一個錢袋子,然後迅速的鑽進了人群裏。


    等再出現時,剛剛那個灰頭土臉的乞丐模樣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洗幹淨了的臉看上去十分漂亮,唇紅齒白,兩頰有些稚氣的嬰兒肥。


    她眼睛很大,瞳孔卻有些特別,咋一看與常人無異,但仔細觀察卻能發現那瞳孔並非純黑色或褐色,而是並不引人注目的暗紅色,乃是異瞳之人。


    左手似乎是受了傷,自手腕到五根指頭,嚴嚴實實的纏了一圈白色緞子。


    少女低垂著頭找了個最近的茶館走了進去。


    小二殷勤的走了過來,“客官,喝茶還是吃飯?”


    “吃飯。”


    仍然是細聲細氣的迴答,她左顧右盼,仿佛生怕被什麽人發現似的。


    此時,茶館對麵的酒樓之中,二樓的隔間窗戶大開,有人隔著珠簾正在打量。


    “慕容兄,盯了半天了,怎麽?這是看上了?”


    隔間之中,坐著三兩個男子,看打扮,皆是世家子弟的裝束,此刻,被喚作慕容兄的男子正拿著一把扇子輕搖,他點了點頭:“知我莫若賢弟。”


    “哈哈,那當然了,咱們誰還不知道誰啊,不過慕容兄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平日也就算了,如今正是龍羽大·選的關鍵時刻,整個金火城都在戒嚴,現在惹事,怕不太合適。”


    慕容戚笑了笑,道:“賢弟所言極是,隻是據我觀察,此女恐怕並不是什麽普通人家的姑娘。”


    “哦?怎麽說?”


    “看此女情態,左右四顧,慌慌張張,如同驚弓之鳥,左手完完全全用白布纏起來,據我猜測,應當是遮掩手腕上的奴印,此女多半不是什麽良家女子,而是哪家外逃的家奴。”


    慕容戚分析著,但他的同伴卻似乎有些不太認同。


    “不過僅憑這一點就這樣判斷是不是有些太過武斷?我觀這姑娘衣著,並非奴隸的樣子。”


    慕容戚搖了搖扇子,“她這身衣服,乃是剛從成衣店裏穿出來的。”


    “慕容兄怎知?”


    “不巧,她方才偷錢,買衣服,我都看在眼裏。”


    同伴似乎猶豫了一下,然後道:“是與不是,下去一探便知。”


    招惹良家女子不行,但是奴隸卻是隨便怎麽樣都行,玄靈大陸的律法就是這樣。


    阿汀坐在茶館簡陋的椅子上,一邊大口吃飯,一邊警惕的注意著周圍的人,從剛才開始,她就總覺得有人在盯著她,但無論她怎麽找,也始終沒能找到人視線的來源。


    而就在這時,街道上走過來三個年輕男子。


    他們看上去剛剛從旁邊的大酒樓裏出來,與這間寒酸的茶館格格不入,當他們在對麵的凳子上坐下時,阿汀心中頓時警鈴大作,她立刻站起身,用十分平靜鎮定的語氣說道:“掌櫃的,結賬。”


    然而剛一邁開腳步,前方的路便被堵住了。


    “小妹妹,別急著走啊。”那人說完,便伸手去抓她的肩膀,阿汀眼疾手快的躲開,卻沒想到身後也站了一個人,一把手抓住了她的左手腕,一瞬間,一股氣順著她的手腕衝擊了一下。


    慕容戚牢牢的拽住她的手腕,感受出釋放的靈力並沒能衝破她手腕上的經脈,頓時露出了然的笑容:“嗬,果然是奴隸。”


    “說,你是從哪家逃出來的家奴?”


    “放開我!”阿汀猛的一把抽出了自己的手。


    慕容戚沒想到她看上去瘦瘦弱弱的,力氣卻這麽大,連忙使了個眼色,兩個同伴頓時會意,三人一人一個站位,堵死了少女阿汀所有的方向。


    被圍住的小姑娘頓時如甕中之鱉。


    慕容戚一把抓住了她的頭發,力道大的將她發根都拽出了些許,頭皮上隱隱滲出些許血跡,他義正嚴辭的說道:“膽子不小啊,身為奴隸,竟敢擅自逃跑,走,跟我去奴隸監察瞭。”


    聽到奴隸監察瞭幾個字,少女瞳孔驟縮,眼底是難以掩藏的恐懼。


    玄靈大陸對出逃奴隸的刑法非常嚴苛,一旦逃跑,被抓迴去後,男奴直接削成人彘,女奴砍掉四肢,剝光衣服丟進蛇窟。


    而奴隸監察瞭就是這樣一個抓捕逃奴和監督執法的存在。


    看著她的反應,慕容戚知道自己戳到七寸了,提著她的頭發便往街上走,邊走,邊說道:“不想去奴隸監察瞭也可以,隻要你乖一點……”


    畢竟這裏是大街上,隻要繼續鬧下去,就肯定會引人來,不管來的是什麽人,奴隸都是第一個被推出去的。


    阿汀看著三人眼中明目張膽的淫邪,眼神暗了暗。


    她一把抓住了慕容戚拽住她頭發的手,聲音細弱的叫道:“大哥。”


    慕容戚立刻感覺出了她態度的軟化,另外兩人也互相對了個眼神,彼此眼裏是心照不宣的喜意,畢竟他們也不是真的想引來奴隸監察瞭,人要是被帶走了他們也吃不上嘴,這女奴識相服軟簡直再好不過。


    “怎麽?”慕容戚裝腔作勢的反問。


    阿汀連忙道:“幾位大哥,不要送我去奴隸監察瞭好不好,我怕那個地方,你想幹什麽,我們換個地方好不好?”


    “算你識相。”慕容戚對她的上道很滿意,放開了她的頭發,轉而牢牢的拽住了她的手腕,另外兩人一左一右的擋在兩側。


    慕容戚抓著她換了個方向,徑直朝剛才的酒樓走過去,儼然是要就近去開個客房。


    阿汀連忙拽了拽他的袖子,討好的說道:“大哥,換個地方吧,我怕奴隸監察瞭的人會來。”


    慕容戚左右看了一下,發現因為他們鬧的這一場,不知何時已經聚集了一些圍觀群眾,正對他們指指點點。


    他點點頭,“也對,那我們就換個地方吧。”慕容戚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在阿汀的臉上掐了一把,擰的她臉頰泛紅了才收迴手。


    阿汀沒有反抗,隻是垂眸,遮住了眼底的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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