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義蝙蝠俠看的很仔細, 視線像是某種精確的掃描儀, 冷靜且冰涼的從不義哈爾的頭頂髮絲巡迴到略微有點翹起的腳尖, 然後又落迴那張不知道咋迴事,但多少帶著有點震驚的表情的臉上。


    不義蝙蝠俠沉默了一秒。


    「哈爾喬丹。」然後他如此開口說道。


    卻並不像是在喊一個人的名字, 語氣到更像是念出了什麽一般。


    而事實也確實是如此,畢竟直到現在為止,不義蝙蝠俠仍舊不認為麵前這個人是真實的。


    即使他看起來和不義哈爾真的很像, 每一分的細節,甚至於某些比較細微的下意識的小動作。


    如果不是這個世界癲狂到讓人完全沒有代入感, 隻是單單拎出來一個不義哈爾,或許不義蝙蝠俠可能還真的會覺得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


    可有時候,視覺是會欺騙人的。


    不義蝙蝠俠用魔法把不義超人帶入過夢境的世界, 使之陷入沉睡, 或許這其中的確有一部分超人魔抗的因素, 但同樣不能否認的, 就是想要矇騙一個有著超級大腦的人, 首先必須要的, 就是真實。


    至少是相對的真實。


    虛幻的夢境和虛假的欺騙源自於被矇騙者的大腦,情景和事態的發展, 甚至是人物的塑造,往往會遵循著被矇騙者的認知進行構建。


    如果想要欺騙一個蝙蝠俠,選擇如此手段的人不會選擇簡單的蒙蔽方式, 所以世界的繁複和真實性都是屬於極其接近真實世界的水平。


    至於說這其中離譜的人際關係,詭異的人員構成和各大城市的糟心狀態……


    講真, 排除去不義蝙蝠俠無論如何也不是很想要相信這種癲人世界居然是真實存在的情況,毫無疑問,此時的情況必然是有外來的人介入,產生了異常的節點,所以才最終導致了混亂。


    不義蝙蝠俠坦然接受這個,也因此可以說非常絲滑的接受到目前為止幾乎所有的離譜現象。


    他非常明白自己的大腦能做到什麽地步,也明白當他被自己的大腦和記憶所困,脫離會多麽的艱難。


    尤其是幕後還有一個操控者,或者說,很多個操控者。


    不義蝙蝠俠現在大概是能確定的是這個操控者大概也不能真的完全幹擾他,要不然,說真的,這個世界也就不會這麽癲了。


    幕後操控者估計也是知道這個,所以才會有這麽多他無比熟悉的人出現在他的周圍。


    隻是按照不義蝙蝠俠的想法,他覺得要是還有自己的世界的人過來的話,按照當前的情況,托馬斯韋恩都出現了,那麽至少下一個也應該是自己的鳥球球們。


    不管是是否還活著的,男孩們,姑娘們,甚至可能是已經離開的……不義達米安。


    可沒想到居然是不義哈爾。


    還是一個出現了就會對著他說「見到你過得這麽好,這大概就是到達這個世界之後唯一的好消息了。」的不義哈爾喬丹。


    且不說正常來說不義哈爾會不會對他說這句話——按照任務親近關係來說,不義哈爾怎麽也不應該這個次序出場才對吧。


    還是說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其實我對哈爾的感情比我自己想像中的更加深刻?


    不義蝙蝠俠不確定的想著。


    麵上倒是沒有顯露出任何的異常。


    有道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雖然不義哈爾不是這種人,也確實是個很好的傢夥,但是吧,誰知道這個塑造出來的虛假冒牌貨是個什麽情況,是不是被人操控,又或者是幹脆被灌輸了奇怪的記憶?


    不義蝙蝠俠的思緒飛快,麵上倒是不動聲色。


    「你什麽時候來的。」他如此開口詢問道,語氣平常的像是在午後散步意外碰麵,帶著一種莫名家常的感覺。


    到不太像是不義蝙蝠俠了。


    不義哈爾想到。


    或許不義蝙蝠俠自己可能沒有意識到,但是這癲狂的離譜的平行世界,奇奇怪怪的人際關係和生活,確實是給他帶來了一點微妙的變化。


    不止是身體上的,也有精神上的。


    如果說曾經的不義蝙蝠俠看起來是滄桑疲憊,但是透露著一種被摧殘之後破敗卻又努力拚合之後仍舊堅定的冷硬感,那麽到了現在,他看起來氣質則是更加的沉澱了。


    還帶著點不太自知的寧靜。


    不義哈爾略微頓了一下。


    他的確是有心,甚至可以說是下意識的就想要吐槽自己到達這個世界之後所經歷的事情。


    這是他以前不會幹,但是現在不知道怎麽迴事,意外感覺做起來一點壓力也沒有,甚至覺得可能還會很絲滑的事。


    畢竟有的時候是事情就是這樣,稍微荒謬一點,可能人還會覺得離譜謹慎,但是當荒謬的程度實在是太高,剩下的也就隻有一點玩笑一般的哭笑不得和難以自製的吐槽欲.望了。


    喜劇電影裏,氣氛真的很難沉重的起來,大概就是這麽個意思。


    尤其是麵前還有一個被荒謬和離譜一起丟進洗衣機裏麵滾筒了幾個小時,出來就一眼看到,基本代表著靠譜的前同事。


    不義哈爾張了張嘴,聲音卻遲一步的才從聲帶的震顫中傳播而出。


    「也就幾個小時之前,很突然地就出現在海濱城了。」


    最終,他如此說道。


    看向不義蝙蝠俠毫無波動的臉,又沉默了幾秒,有點慢吞吞的開口問道:「你看起來在這裏過的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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