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哪怕。


    我遲早要給蝙蝠俠邦邦兩拳。


    傑森怨念的想著。


    但麵前的不是蝙蝠俠, 是布魯西寶貝哎!


    所以沒有硬邦邦的拳頭,隻有看起來硬邦邦,但內裏已經服軟了的叛逆兒子。


    「我需要準備時間。」傑森如此說道。


    畢竟製作頭罩是一部分, 主要還是他需要時間來接受自己在未來的一段時間裏莫名脫離地球人種的紅皮外星人形象。


    以及他極有可能坐實的戀愛腦紅頭罩的身份,和被放棄的一世英名。


    但沒關係, 為了布魯斯韋恩破例在這個世界上難道是什麽很奇怪的事情嗎?


    傑森努力安慰自己。


    他又不是為了蝙蝠俠妥協的,隻是布魯斯韋恩而已。


    眾所周知,在現在的這個癲狂的世界上, 蝙蝠俠和布魯斯韋恩完全是兩個人。


    那還有什麽問題?


    沒有了。


    在布魯斯帶笑的眼神裏, 傑森妥協一般的嘆了口氣。


    ……


    而後續的事實, 也的確如同預料中那般, 沒能超脫布魯斯的判斷。


    畢竟鎮守哥譚這麽久的時間, 蝙蝠俠帶來的遠不止有恐懼, 而他對哥譚內部的掌控和動向的反應速度,也要快速的更多。


    尤其是在平行世界的同位體到來之後。


    畢竟世界和世界之間存在相似點的同時自然也存在差距, 不義蝙蝠俠又沒有刻意遮掩的意思,這些天下來有意無意中透露出的訊息,也已經足夠布魯斯了解對方的宇宙大環境大概是個什麽情況。


    不義蝙蝠俠身上有著不同於布魯斯自己的那種被血和硝煙侵染過的味道, 這是在正常狀態下的哥譚不會存在的東西。


    而最重要的是,這麽多天下來, 他幾乎沒有任何要脫離蝙蝠俠身份的意圖——這甚至不是說警惕或者戒備帶來的刻意的結果,而更像是習慣了,習慣了長久的保持蝙蝠俠的狀態,而幾乎完全摒棄了身為布魯斯韋恩的另一重身份。


    這不太正常。


    雖然真實知道布魯斯韋恩情況的人都有在私底下戲稱蝙蝠俠和布魯斯之間的差距簡直就像是人格分裂一樣大,完全不像一個人,但同樣他們其實都非常清楚,不管是蝙蝠俠還是布魯斯韋恩,都是布魯斯自己。


    他們是相同的,都是真實的自我,隻是因為對外事務的不同導致表現的偏向上不太一樣,為了環境需要呈現出來的狀態不太一樣而已。


    布魯斯清楚這個。


    所以他也清楚,如果不義蝙蝠俠的世界和他的世界大體相似,那麽不義蝙蝠俠就不應該是現在這種狀態。


    ——他看起來壓抑了太多,似乎有太多東西和情緒在不得不這麽做的情況下被封存,於是最終造就了呈現在外的形象。


    這或許意味著他的世界很糟糕。


    而也正是因為如此,如此糟糕的世界的哥譚呈現出來的情況,以及不義蝙蝠俠會需要麵對的,或者說已經麵對過的事情,會造就他在處理哥譚內部事務的時候,會和本宇宙的布魯斯產生不太一樣的選擇。


    布魯斯現在仍舊在探究不義蝙蝠俠的情況,或者不如說在意識到對方世界的異常之後,他對這個同位體的警惕反而要更加上移一些。


    尤其是在這些天的相處之後,布魯斯察覺到的不義蝙蝠俠在精神方麵的問題——那是一種虛無感。


    對世界,對自我,對所有人都存在的虛幻感,一種極端的對於世間所有事物存在性的不認同。


    布魯斯也是蝙蝠俠,他對自己有著清楚的認知,也因此明了這種狀態出現在蝙蝠俠這個群體的身上所代表的危險性到底有多麽的大。


    畢竟身處於黑暗之中的人就是這樣的,當你凝視深淵,並試圖從深淵之中撈迴什麽東西的時候,就要有被深淵扯下去,共同沉.淪的覺悟。


    而一個沉淪於深淵,或者即將沉淪於深淵的蝙蝠俠帶來的危害將是極為可怕的。布魯斯一點都不懷疑這個。


    也因看起來再怎麽配合,布魯斯從未對看起來非常平和甚至可以說表麵非常無害的不義蝙蝠俠放鬆戒備。


    但那同樣不代表他就會閑著沒事幹一天二十四小時的盯著不義蝙蝠俠不放,畢竟他還有自己的世界的事情需要處理,而不義蝙蝠俠至少就目前來看,雖然整個人都充斥著虛無感,但也還沒有真的到達失去綁縛自己的線的地步。


    ——他至少還是想要迴到自己的宇宙去的。


    這也是布魯斯正在努力的事情。


    畢竟別的不說,這個蝙蝠俠一天不迴去,他一天就歸不了位,天知道以布魯斯韋恩的身份想要正常的按照蝙蝠俠的日程活動是有多麽的麻煩。


    這些天光是因為他和正義聯盟之間的情況,提姆那邊處理的亂七八糟的緋聞和事務就多了不止一點半點。


    當然了,話題轉到現在,不義蝙蝠俠能給布魯斯韋恩帶來的也不隻有麻煩就是了,擯除去在哥譚內部因為觀察不義蝙蝠俠得到的情報,九頭蛇最近的動向也因此在布魯斯的眼裏更加明確。


    就像是布魯斯預測的那樣,他們的首選目標的確是最近一陣子改頭換麵了的紅頭罩。


    不得不說審美這個東西真的就很是主觀,畢竟紅頭罩最近換了個造型連他自己都有點看不過眼,九頭蛇那邊內部卻是愛的不得了。


    主打一個隻要你的腦袋是紅色的,我們就可以試著進行交流,在紅頭罩換上自己的新麵罩之後沒多久,居然還就真的找上了門來,展現了合作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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