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


    看著三小隻在沙堆裏滾成一團,池光河瞠目結舌。


    「打架了!老師,有人打架!」


    不少小朋友紛紛跑去喊老師,老師來得很及時,立即將三個被沙鋪滿,如沾了紅糖粉的糯米糍般的小朋友拉開。


    「老師,是他先打人的!」


    「嗚哇哇……老師,他突然跑過來打了我們一頓。」


    那兩個小朋友一邊哭一邊告狀,時不時呸呸呸吐著嘴裏的沙子。


    池光河站在一旁嘿嘿嘿地笑,原來看熱鬧吃瓜這麽有趣捏!


    「程澤!你怎麽能打人呢!」老師兇巴巴地訓斥道。


    笑容僵硬在池光河臉上,程澤?他就是程澤?


    他要守護的,程澤?


    瞧瞧現在程澤都變成什麽樣了!


    滿臉的沙子不說,那身帥氣的小禮服都被撕扯開來,蝴蝶結掛在領間搖搖欲墜,好好的一孩子,現在多狼狽!


    啊啊啊,我跟你們拚了!


    池光河因自己沒有保護好程澤而感到內疚,他低垂著腦袋像一頭牛似的沖了過去。


    一隻大手掌抵在了他的頭頂。


    「你幹什麽!哪個班的!」老師更兇了。


    池光河憤懣地停在原地,瞪著那兩個哭唧唧的小朋友。


    「走!跟我去辦公室!」


    於是,老師領著三個肇事者去了辦公室,外加一個氣鼓鼓的跟屁蟲。


    辦公室不大,隻能容納四個老師,不過整潔幹淨,到處擺滿了新鮮的綠植,充滿生機。


    老師先是給另外兩個小朋友的家長打了電話,說明情況,並讓他們家長送衣服過來換。


    最後是給程澤的家長打電話。


    程澤目光灼灼地盯著老師,眼裏似乎有一團希望之火在燃燒。


    池光河一直站在程澤旁邊,注視著程澤,原來他要守護的人就是他呀,即使臉蛋被沙子粘滿,也抵不住由內而外散發的氣質,小王子一般的帥氣。


    「怎麽老是沒人接!」老師非常不滿地掛斷電話。


    程澤眼裏的那團火瞬間熄滅,雙眼變得黯淡無光,看起來十分失落。


    「程澤,你爸媽到底做什麽的!十次電話十一次沒人接!你要不直接喊你家阿姨叫媽媽得了!生了孩子又不管,什麽家長啊!天天在學校惹事也沒大人來處理!我們就是專門給你擦屁股的是吧!」


    老師把氣撒在程澤頭上,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


    等老師喘氣的間隙,池光河端端正正舉起小手,像奧特曼變身時的動作,乖巧地問道:「老師,為什麽十赤(次)電話會有十一赤(次)沒人接呢?」


    剛抱怨完好不容易氣消了點的老師,頓時又火冒三丈。


    程澤瞥了眼身邊奇怪的小孩。


    「你到底哪個班的!我們大班的事關你什麽事!你給我出去!」


    「咚咚咚」,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一位家長手裏拎著袋子站在門口。


    「媽媽!」被揍的其中一個小孩,突然嚎啕大哭,朝著他媽媽撲了過去。


    老師立即起身,擠出一絲笑容:「子涵媽媽,你來了啊!」


    「老師好。」子涵媽媽蹲下身,抱了下兒子,看到兒子這副模樣,心疼極了:「寶寶,怎麽迴事呀?有沒有受傷呀?」


    子涵哭得更傷心了。


    「誰欺負你的?」


    子涵頭也不抬,手指卻精準地指向了程澤。


    子涵媽媽站起身,目露兇光的朝程澤走過去,突然,她的腿被困住了,她低頭一看,一臉疑惑。


    「你幹嘛?」子涵媽媽不解地看著池光河。


    池光河抱著子涵媽媽的腿,令她動彈不得。


    子涵一下就炸毛了,過來推池光河:「你走開!不許碰我媽媽!」


    池光河抱得更緊了:「是你先罵哲哲(澤澤)哥哥是怪胎的!」


    子涵尖叫哭喊,試圖掩蓋過錯,子涵媽媽拉住子涵,嚴厲地質問:「是不是你先說人家的?」


    「我沒有!我沒有!」


    「就是你說的!」池光河一口咬定。


    老師麵露尷尬之色,拉著程澤問道:「是不是他先說的?」


    程澤點點頭。


    老師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你為什麽不早說?」


    程澤閉口不言。


    「子涵媽媽,程澤這孩子一般不會撒謊,所以雙方各有過錯,咱們針對各自錯誤的地方教育就是。」


    「是,老師說得對,辛苦您了,我先帶孩子去換衣服。」


    子涵媽媽帶著孩子離開後,另一位孩子的家長也來了,帶著自己孩子去換衣服。


    此時,辦公室裏隻剩下程澤和池光河了。


    「程澤,這是你弟弟嗎?」老師疑惑地問道,不然怎麽這麽護著程澤?要不是他剛剛抱住子涵媽媽的大腿,他媽媽就可能衝動過來教訓程澤了。


    池光河期待地看著程澤。


    「不認識。」程澤冷漠地說道。


    池光河的心頓時如入冰窖。


    不過一向樂觀的他,很快開心笑了出來,至少今天找到了守護對象嘛!很有收穫!


    程澤再次打量了番身旁這個奇怪的小孩,都說了不認識他,他居然還傻乎乎地朝我笑,程澤皺著眉移開了視線。


    「行吧,我剛跟你家阿姨發了微信,她很快就過來給你送衣服的。」


    「嗯。」


    「你迴教室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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