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林康迴過神來發現,所有的人都驚訝得看著他這邊,打飯的師傅更是把飯勺停在半空中,一臉詫異地看著他。


    “對不起!”林康趕忙對師傅道了個歉,然後蹲下身子想要收拾散落在地上的飯菜。


    師傅從窗口探出來頭看了一眼滿地的油汙本想發脾氣,但見林康已經全然不顧髒亂,從兜裏掏出一包紙巾一點一點收拾著,師傅有些心軟了,他清了清嗓子說:“同學,你不用弄了,迴頭放著我收拾吧。”


    林康頭也不抬繼續忙著說:“不用不用,我弄的我自己收拾就行了。”


    薑曉雪也聞聲趕了過來,看見林康正蹲在地上收拾衛生,薑曉雪什麽都沒有問,而是趕忙跑到餐廳旁邊的過道裏拿了笤帚和拖把,兩個人很快就把衛生收拾好了。


    雖然後麵不長的隊伍已經是怨聲載道,不過打飯師傅卻很有耐心地等待著兩個人,當兩個人收拾完的時候打飯師傅已經準備好了兩份新的糖醋裏脊。


    林康不好意思地拿出飯卡剛要再打一遍的時候,打飯師傅搖搖頭說:“這份是送你們的,趕緊過去吃飯吧,一會該要午休了。”


    但是林康還是把飯卡貼在了打卡的地方,打飯師傅拗不過他就隨便輸了一個金額,兩份飯隻收了一份飯的錢,林康也沒有留意,道了聲謝謝就趕忙拉著薑曉雪找個位置坐下吃飯了。


    “林康,我怎麽感覺你最近總是心不在焉的?”薑曉雪咽下一口飯看著目光有些呆滯的林康問道。


    “剛才我打飯的時候抬頭看了一眼打飯的師傅,不是到是不是幻覺,我看到的竟然是一個女的!”林康迴憶著剛才的情景,身體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什麽女的?!”薑曉雪的話明顯變了味道,一股濃濃的醋味迎麵撲在了林康臉上。


    然而林康沉浸在迴憶裏根本就沒有發覺,他還是機械地吃著飯,機械地眨著眼睛,等他發現薑曉雪的變化的時候已經晚了,薑曉雪的手指已經捏在了林康手背的肉上。


    “喂喂,不是你想的那樣啊!”林康趕忙把手抽了迴來,左右看了一下然後把頭往前湊了湊說:“像是個女鬼,身體麵對我,但是臉卻是背對著我的……”


    “啊!”薑曉雪捂嘴驚唿,她本以為林康是開玩笑嚇唬他,但是一直持續了很久,林康認真的表情都沒有任何變化,薑曉雪開始有些相信他不是在騙自己了。


    林康皺了下眉頭,然後看看餐盤裏的剩飯已經不多了,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吃超了飯量,而薑曉雪則幾乎沒怎麽動,一開始是因為想要知道林康怎麽了,現在是被嚇得不輕。


    “我說真的,我們學校裏真的不太幹淨,不過我不想你牽扯進來,所以等我處理完了再告訴你好不好?”林康的眼神裏充滿了詢問的意味,他知道這個時候強硬不得,而且如果薑曉雪不同意的話,就算他說破了嘴皮也是沒有用的。


    “好。”薑曉雪竟然很痛快地答應了,雖然這是林康希望得到的答案,但是他的心裏還是不免有些失落,或許是因為這個答複也間接說明了薑曉雪並沒有特別在意他吧。


    兩個人吃完飯走到男寢頭上分開了,直到薑曉雪走出十幾米林康才轉身要迴宿舍,一轉身的瞬間,林康無以至瞥到了小樹林,他仿佛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走了進去,跟那天做的夢極為相似。


    抬頭看看頭頂碩大的太陽,林康心想不妨借著這個時間和這個機會進去看看,也許會有什麽發現也說不定。打定主意,林康就快步向小樹林走去,還真別說,這個時間進去確實很合適,樹林外還有幾個膽大的情侶在散步,這讓林康從內心裏安定了一些。


    樹林的近景跟林康那個不真實的夢裏實在是大相徑庭,地上沒有厚厚的積葉,而是綠油油的草地,樹木也沒有那麽密集,走進去大約一半的距離林康的視線還是清晰明亮的,本來有些懸空的心此時已經踏踏實實地迴到了原來的位置。


    雖然說這樣一來林康就沒什麽感到驚恐的地方了,但是同樣的,也就證明了那個夢僅僅是個如幻想一樣的空夢,沒有任何意義,甚至連點暗示的效果都沒有。


    走了幾分鍾之後林康才發現這個林子遠不像傳聞中一樣是個小樹林,雖然裏麵空間寬敞有明亮,而且空氣也很好,但是這大小卻絕對不是“小”樹林所描繪出來的。


    沒有了心理負擔,也沒有了任何期待,林康本打算掉頭迴去,不過隨後一想來都來了就接著走進去看看吧。


    一條路線走到頭,沒有唿喚,沒有身影,沒有黑暗,沒有迷失,什麽都沒有,林康就像是散步一樣走到了林子的盡頭,不過有一點還是可以肯定的,林康夢裏對這麵牆的構建絕對完美,與林康在這裏看到的幾乎一模一樣。


    磚砌的牆麵,有些許潮濕黏膩的觸感,而與之想接成牆角的另一麵牆則不同,就像所有的圍牆一樣,是用水泥打過的,裏麵應該也是紅磚吧。


    不過很奇怪的是,雖然兩麵牆想接著,而且距離非常近,但是這邊的水泥牆竟然疑點黏膩感都沒有,摸上去有點涼,卻是十分幹燥的。


    “啊!”林康在用手在牆麵大幅度地抹了一把,卻不小心被一道六厘米左右的坑窪處劃了一下,沒有劃出一條長口子,卻也把指尖處刮掉了一小塊肉。


    顧不上繼續在這裏研究這些沒有用的“線索”了,林康很擔心這牆麵上會有什麽細菌,如果這個時候感染了的話,那且不說會不會影響自己對事情的調查,恐怕連上課拿筆都有些問題了。


    林康轉身就要往外麵走,一轉頭卻撞上了一個人。


    “哎喲!”薑曉雪捂著被林康的下巴磕到的筆尖哎喲了一聲。


    “曉雪?”林康納悶地看著薑曉雪不知道她怎麽會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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