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霖被這突如其來的轉折打了個措手不及,他訥訥點頭,見到她身後的陸迢,一身錦衣矜貴清雅,麵容英朗又……冷厲。


    他恭恭敬敬對恩人姑娘的兄長行了一禮,這迴倒是沒行錯。


    許霖沒發覺陸迢漠然的審視,他一抬頭光看見秦霽已轉了身,忙道:「姑娘可否留一姓氏,今日幫忙哄好舍妹,在下實在感激不盡,改日想登門道謝。」


    秦霽隻當聽不見,往迴走時卻被一旁的陸迢拉住。


    他輕笑,「跑出來這麽久,好不容易遇上一個,還不迴他?」


    輕飄飄的語氣透著一股森然,秦霽用力搖頭,然而他的手卻不肯鬆開,拽得秦霽生疼。


    她側首對著身後的許霖喊了聲,「不留。」


    說完的這兩個字,秦霽已經疼得泛出了淚花,咬唇生忍著,可憐極了。


    許霖木然立在原地,難得鼓起的一腔勇氣被這兩個字打的稀碎,剛剛這姑娘不是還對自己笑了麽,這下會不會太幹脆了?


    一點好感也沒有麽?


    秦霽已經背過身,許霖隻好去看她「哥哥」,然而還未來得及擺出友好微笑,先收到了對方冷淡的一睨。


    這麽遠的距離都擋不住他眼神中的不屑和鄙薄。


    許霖皺了皺眉,不再開口。


    秦霽輕輕推陸迢的手,垂下眼睫,聲音變得很小,帶了懇求的意味。


    「大人,我想迴去。」


    馬車就停在一邊,陸迢鬆開了她。


    二人先後上去,陸迢撇下車簾前,迴頭看了眼,見那許霖還在迴頭往這兒看。


    他冷笑一聲,吩咐外麵的趙望,「把馬車行到他們前麵。」


    讓他看看這東西有多大的膽子。


    馬鞭應聲揮舞幾下,滾滾的揚塵從道邊飛起。


    許霖睜大眼睛,藉著一邊高高掛著的燈籠看清了後麵掛著的一個「陸」字。


    他想起男人剛剛傲慢的樣子,心中一震。


    莫非是國公府的陸家?


    *


    馬車上,陸迢一句話也沒說,秦霽坐在旁邊提心弔膽。


    她很清楚,這人生氣了。


    「大人。」秦霽貼著他,一隻手放進他掌心。


    柔軟的細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捏著他。


    她溫聲細語,「我讓你擔心了是不是?」


    陸迢一個眼風也沒搭理。


    秦霽暗暗吸氣。


    今夜定然不好對付過去。


    她把他的掌心按到自己臉上,輕輕摩挲。


    「我錯了,不要生氣好不好?」


    陸迢聽到這話心裏一刺,他捏住她的小臂把人從自己胸膛前提開。


    他瞥了眼秦霽另隻手上一直拿著的糖葫蘆,冷笑著質問,「我生氣?」


    第041章


    他生氣?


    帶出門的下人都在這兒找她,司晨他們幾個暗衛全都動了,這些時辰不知跑了多少地方,甚而還迴國公府把他的人手調了出來。


    他想著她沒這個膽,定然是旁人有壞心。


    直到夜深,司晨說找到人了,同可疑之人在一處。


    陸迢到時,聽到的便是那東西邀她迴去同住。


    他簡直像個笑話。


    才多久,她又勾搭了個新男人。不得不說,真是有些本事。


    晚來一步,綠帽就要扣在他頭上了。


    陸迢胸口堆積了一路的鬱氣幾欲噴出,他緊扣著她的手腕,把她推靠在車廂內壁。


    不過是個外室。


    一個另有所謀,目的不純,擅於勾惹各種男人的外室。


    他早就知道的。


    秦氏女,一直都是這樣。


    陸迢咬著後槽牙,緊盯著她的臉,那雙烏黑的珠子淚盈盈的,泫然欲泣的模樣。


    紅艷艷的冰糖葫蘆從秦霽手裏落下,打在他身上,粘黏的冰糖在錦織外衫上停留一瞬,隨後掉在車廂內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陸迢將她試圖掙紮的手腕扣的更緊,看著她的淚從腮邊滑落,越來越多。


    他嘖了聲,目光和語氣一樣涼。


    「哭什麽?沒能如你的願?沒把那個男人勾住?」


    秦霽倉皇搖頭,淚止不住,想把手掙出來卻被他抓得更緊。


    她怕疼,一旦疼得忍不住了就會哭,這會兒來勢洶湧的淚落在陸迢眼中,是心虛,是未能得逞的懊悔和失落。


    陸迢冷眼看著,將她兩隻手腕疊著扣在她頭頂,把人推在車廂廂壁,秦霽的頭磕出咚地一聲響。


    她奮力掙了掙被扣住的手腕,幾近於無地掙紮了一下後放棄。


    「你要做什麽?」


    「做什麽?」陸迢停下來,輕聲重複了一遍,似乎這個問句值得深思。


    他一麵沉吟,一麵伸出修長手指在秦霽鎖骨邊上摩挲徘徊。


    他指腹的繭要比掌心粗糙,不過兩三下,秦霽就覺得疼了起來,且他每按一次,鎖骨處的皮膚都要更痛一分。


    等秦霽快要受不了了,才聽見他的聲音。


    「我有件事想要問你。」


    秦霽默默流著淚,視線已經模糊一片,頭腦還清醒著。


    他要問什麽呢?


    是發現了她的身份,還是方才為何跑開?


    都是該問的。


    「什麽事?」秦霽忍著疼,輕輕問他。


    她眼下寧肯去費勁解釋,也不想由著他在馬車裏對自己發瘋。


    豈料剛說完,衣襟就被從上撥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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