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溪隻覺得嘴巴裏泛著酸,他看著莊奶奶說不出心裏什麽感受,他嗓音發低:「我不會讓他受苦的。」


    樊溪緊緊盯著莊奶奶:「我絕對不會。」


    莊奶奶不看他:「不管你會不會,你都離小憶遠點,你也不想以後跟小憶鬧得不可開交吧。」


    「我孫子不會喜歡男的。」


    樊溪打開門的時候,他感覺自己整個腦子都是暈的,嘴巴裏像是含了苦膽,連著胃都發苦。


    莊憶站在門邊低頭微微靠著,他穿著白衣。


    聽到開門聲後莊憶抬眼看到樊溪:「我奶奶說什麽了嗎?」


    樊溪他不知道自己現在什麽表情:「她就簡單問了問你的身體情況。」


    莊憶聽到這也鬆了口氣:「奶奶確實比較關心我。」


    「奶奶沒罵你吧。」莊憶走進屋內時好笑的問了句。


    樊溪沒說話了,確實沒罵他,但每句話說的都紮的他鮮血直流。


    樊溪努力扯了扯笑:「沒有。」


    下午直到迴家,樊溪都特別安靜,與來時的模樣完全相反。


    拖拉機上搖搖晃晃,濃烈的汽油味撲了樊溪滿臉。


    樊溪滿臉悲涼。


    莊憶猶豫了好幾次抬頭看著樊溪。


    樊溪在拖拉機後座看到了莊憶的眼神,他側頭看向大路上的風景,眼睛微微垂著。


    就在莊憶糾結著剛想問樊溪,就見樊溪口袋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樊溪看著手機鎖屏頁麵上的名字,停了下,在電話即將被掛斷前才接了起來。


    「媽。」樊溪聲音不大,帶著微微的不耐煩。


    手機那邊聲音不大,在拖拉機的聲音掩蓋下莊憶更聽不清了,樊溪眉頭突然皺緊,側頭看了他一眼。


    「嚴重嗎?」樊溪聲音不大。


    「你現在在哪。」聽到對麵迴復後,樊溪看了眼時間:「我大概明天到,你先讓醫生看。」


    說罷,樊溪又簡單跟對麵溝通了下,才掛斷了電話。


    手機放在口袋之後,樊溪猶豫著看向莊憶,這一刻他說不出自己是什麽感覺,好像是有鬆了口氣。


    在莊奶奶的那些話下,樊溪突然不知道怎麽麵對莊憶,他從下午開始心髒就被緊緊牽扯。


    「你爸媽那邊出事了嗎?」莊憶側頭問了句,他聲音是一貫的偏冷。


    「嗯。」


    「我可能今晚就要迴去。」樊溪喉嚨像是堵了什麽東西。


    「嚴重嗎。」莊憶側頭擔心的看向樊溪


    「還好,已經在醫院了。」樊溪頓了頓:「但父母他們讓我盡快過去」


    「接下來可能沒辦法陪你了。」


    莊憶笑了下:「還是父母更重要,你這次能陪我我已經很開心了。」


    「反正我們還會再見的。」莊憶歪了歪頭:「我過幾天也要迴去了。」


    拖拉機轟轟響,樊溪的心跳聲被掩埋。


    「莊憶。」樊溪突然喊道。


    莊憶聽到聲音了:「怎麽了?」


    「你喜歡男生嗎?」樊溪說到這突然結巴了下。


    「我的意思是,殷元白前幾天問我,我想著也問問你。」


    樊溪說的亂七八糟,莊憶聽懂了。


    莊憶倒也沒有多想:「不會。」


    莊憶聲音很確定,他看著遠處聲音縹緲:「不會喜歡男生。」


    樊溪盡管已經知道了,但他聽到這句話還是心髒一痛,努力撐起笑容:「這麽確定嗎?」


    莊憶點了點頭:「嗯。」


    小時候表哥對他的觸碰,現在想起來仍舊讓莊憶噁心。


    樊溪感覺自己心上又被插上兩刀。


    「如果有一天你跟一個男生在一起了。」樊溪說完見莊憶抬頭皺眉就要反對,接著道:「我說的是如果。」


    莊憶見樊溪眼神堅定,他雙手往後撐著後方的空地,歪頭想了下,微涼的風吹在他們臉側。


    「如果在一起了。」


    「我想他一定是我特別喜歡的人吧。」莊憶笑了下,但有他的病的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莊憶想著,低頭看到放在腳邊的手機


    更何況,他現在也有喜歡的人了。


    聽到莊憶說完,樊溪突然笑了下,壓抑著他胸口一下午的巨石突然落下。


    樊溪側頭緊緊盯著莊憶,接著抬手摟住了莊憶的肩膀用力貼在了他的胸口。


    「莊憶!」


    樊溪的聲音在曠大的田地迴蕩,周圍都是比人高的玉米葉,拖拉機碾過砂土地,坐在前麵開車的司機也迴頭看他。


    「等我迴來!!!」


    莊憶被嚇了一跳,聲音透過身體傳遞悶悶的吼聲。


    莊憶對著麵前的司機尷尬的笑了下,看著身側人突然發癲,他也不知道樊溪怎麽迴事。


    到家後,樊溪簡單收拾了下他的行李衣服。


    莊憶站在大門口突然有些失落,落日餘暉映在他們臉上。


    盡管他們就分開幾天,莊憶卻突然有點不捨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們認識之後基本沒有分開過。


    樊溪頭上還帶著他們剛來時的那個鴨舌帽。


    莊憶抬頭看去,樊溪眼眸漆黑幾乎讓人溺斃,帶著讓人看不出的欲望和渴望。


    樊溪緊緊抱住了莊憶,他低頭唇悄悄親了下莊憶的發尖,很輕很輕,輕到像一片羽毛悄悄墜落。


    「不用送了。」樊溪鬆開了抱住莊憶的手。


    他拿起頭上的鴨舌帽擺了擺手,樊溪嘴角帶著笑意:「等著哥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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