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燒了足足一個時辰,在此期間,傅幹除了組織人員救火外,還派人去在宮裏找枯井。


    他清晰的記得,三國演義裏麵,孫堅就是在宮內一處偏僻的水井處打撈出的傳國玉璽。


    劉備則是把東漢曆代宗廟打理幹淨,去哭墳了。


    傅幹禮貌性的去了一趟,隨後很快出了宗廟,繼續帶著人滅火,找玉璽。


    在宮裏折騰半天,沒有找到。


    既然宮內無,傅幹把範圍擴大到整個雒陽城,把所有的士兵都派出去,去找城內所有的井。


    跟在傅幹身旁的張飛問:“傳國玉璽真的還在雒陽城內?”


    “千真萬確。少帝在十常侍動亂時,倉促出宮,沒有攜帶玉璽,迴來後,發現玉璽不見。從那時到現在,一年有餘,天下並沒有聽說哪裏有玉璽的消息,必然還在雒陽城內,隻是位置不知道在何處。”


    把城內的井全部找一遍,從城北找到城南,又找到東南。


    有士兵帶著喜色從甄官署內奔出,不停歇的往傅幹所在處行進。


    遇到傅幹後,士兵跪下大喊:“長史,東西找到了,在甄官署的井內。”


    甄官署是是提供建築材料及建築中所用裝飾用品的政府部門。甄官署負責供應宮廷用瓷,承擔皇帝賜給大臣喪葬用的明器。


    傅幹聽聞大喜,催馬想起,讓士兵帶路。


    到了甄官署後,來到甄官井旁,五個士卒已經把傳國玉璽打撈出來。


    見到玉璽上麵有一角是由金子鑲嵌而成,傅幹心裏已經信了八成。


    上麵還有受命於天,既壽永昌的漢字。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傅幹還是準備找見過玉璽的人來辨認。


    於是派人把跟隨在劉備身旁的宦者趙桑請了過來。此人在馬超把他從宮中救出後,一直待在劉備身旁,替劉備打理家務。


    這次出征,劉備本打算讓他迴宮裏,畢竟他一個涼州牧,使用宮裏的宦官有大不敬的嫌疑。


    至於為何非得用,主要還是靈帝的女兒五公主居住在劉備府裏。在皇宮裏待過的趙桑懂得治理府邸,遠超劉備其他的仆從。


    趙桑本人也樂意服侍劉備,雖說劉備給他的權利極小。


    得知找到傳國玉璽,在宗廟裏祭祀曆代先帝的劉備不淡定了,帶著趙桑一起過來。


    為防止消息流露出去,傅幹讓人把甄官署圍了個水泄不通。


    等劉備到時,已經是裏三層外三層。


    在門口守衛的典韋,見到劉備急匆匆的往來,闊步上前,替劉備挽住韁繩。


    “大司馬,長史與張中郎將在官署內等著你。”


    劉備對典韋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麽,帶著趙桑快步走入官署。


    傳國玉璽這個在五代十國丟失的寶物,傅幹從來沒見過,這還是第一次見。


    玉璽熠熠生輝,炫人耳目。


    張飛亦是驚訝異常,他跟著劉備多次來雒陽,也是第一次見到玉璽。


    此時張飛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來迴走動,踱步到傅幹身旁,低聲說:“有了玉璽,是不是代表俺大哥便是天命所歸?”


    傅幹斜著瞥一眼張飛,大哥,你這低聲都快趕上我的高聲了,還有何必要貼到我的耳朵處說,震得我耳朵嗡嗡的。


    知道自己聲音大,不好意思的張飛訕笑一聲。


    “玄德兄天命所歸,是必然的。漢室如今無主,玄德兄起於關中,是最有資格繼承漢室的。不過……”


    傅幹話鋒一轉,讓張飛緊張起來。


    “不過什麽?”


    “關中人力稀少,八百裏秦川還不如汝南一郡的人口。要是玄德兄此時跳出去稱帝,必然會讓天下有野心的人群起而攻之,那樣的話,得不償失。”


    張飛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這時劉備的聲音傳來。


    “玉璽在何處?”


    傅幹舉起手大喊:“這裏,這裏。”


    兩人近前,傅幹把玉璽捧於手心,遞到劉備眼前。


    伸出手想去接的劉備,在心裏掙紮一會後,眼裏露出清明的神色,後退一步,讓他身後的趙桑往前一步。


    “趙黃門,你瞧瞧,這可是傳國玉璽?”


    趙桑站在玉璽前,仔細的打量起來。


    在宮裏時,他的地位不高,隻是遠遠的望見過傳國玉璽。


    看著玉璽的成色、樣式,與他在宮中見的沒有太多差矣。轉頭對劉備說:“大司馬,小的也不敢完全保證。小的要八成把握,它就是傳國玉璽。”


    有八成把握,就夠了。


    “求實,把玉璽收起來吧,等選出新帝,把玉璽奉還給天子。”


    劉備讓傅幹把絢麗的玉璽收起來,他怕他會抑製不住心裏的欲望。


    傅幹收起玉璽,轉手遞給趙桑。


    “趙黃門收好。至於玄德兄說的,把它給新帝,我是不敢認同的。如今這天下,新帝,必然是某些人的傀儡。玉璽我華夏的寶物,豈能歸於無德之人。先暫時由玄德兄保管,等過個一二十年,天下穩定之後,再說玉璽的歸屬問題。”


    張飛在旁亦是大聲說:“求實說的對,大哥就是太過仁善。依俺看來,這天下也就大哥能坐的,其他人坐了,俺老張第一個不服。”


    “你閉嘴吧,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對於漢室無主的情況,劉備比誰都煩躁。


    誠如傅幹所言,接下來必然是野心家的天下。要是有合法的天子在,天下還能維持基本的穩定,如今連合法的天子都無了,說不定還不等他迴到關中,這天下就亂了。


    趙桑小心的接過玉璽,收了起來,心想:“要是玄德公稱帝,我身為玄德公身邊第一個宦者,必然會榮登中常侍的寶座。”


    想到這裏,望著劉備的眼神熱切無比,要不是劉備不允許他提供意見,他也會如張飛一樣,勸說劉備即刻登基為帝。


    論討董的功勞,誰人能與大司馬相提並論。袁紹之徒,全是土雞瓦狗。想到關中郎將說的話,趙桑此時無比讚同。


    劉備得到玉璽後,並沒有想象中的開心,他發現他的壓力更大了。


    那些知道玉璽事情的士兵,望向他,都是眼裏有光,恨不得跪倒在地,大唿天子。


    劉備有些抑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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