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扶拖拉機緊隨其後。


    30多歲的孫建軍穩穩地握著方向,意氣風發,後麵載著另外一群人。


    卡車和手扶拖拉機一前一後,滿載著勝利的喜悅,在鄉間的小路上顛簸前行。


    一路上,大家顯得格外輕鬆。


    經過早上豐厚的分紅,誰的臉上都掛著止不住的笑容。


    兄弟們三三兩兩地坐在車上大,有的說著笑話,有的則開始計劃著要給家裏的買些什麽。


    拖拉機的轟鳴聲和兄弟們的歡聲笑語交織在一起,驅散了清晨的寒意。


    ................


    大概七點多,車輛駛入鬆州市區,停在了一家農業銀行附近。


    銀行門還沒有開,時間尚早,路上也不算太多行人。


    林天望著前麵還沒營業的銀行,眼神裏帶著一絲期待和放鬆。


    正當他準備叫兄弟們稍作休息時,忽然聞到一陣濃鬱的肉香撲鼻而來....


    “咕嘟咕嘟……”林天順著香味望去,旁邊不遠處的一家小店門前,兩口直徑一兩米的大燉鍋正冒著白色的熱氣。


    鍋裏翻騰著燉得酥爛的羊肉和大塊的骨頭。


    旁邊的案板上,店主熟練地將一大摞餅絲切成薄薄的片,放在盤子裏準備配湯。


    羊肉湯的香氣在空氣中彌漫開來,尤其是在這清晨的涼風中顯得格外誘人。


    林天走近幾步,看著咕嘟作響的大鍋,心中頓時有了主意。


    鄭源和孫建軍也把車停在了路邊,二十幾個兄弟們紛紛從車上下來,個個都是口水直流。


    眾人盯著那幾口大鍋,眼神中帶著明顯的饞意。


    “小賤賤,肚子餓不餓?”林天壞笑著對身邊的孫建文說道。


    “天兒哥,你這不是廢話嗎?我這兩天淨啃饅頭了,我都快餓死了。”


    孫建文一邊擦著嘴角的口水,一邊盯著那鍋裏的羊肉,眼睛都快直了。


    “哈哈,好!今天大夥兒辛苦了,咱們好好犒勞一下自己。”林天大手一揮,笑道。


    “老板,這兩大鍋羊肉湯,咱們全包了,要多少錢?”林天吆喝老板過來。


    老板聽到聲音走過來,老板是個胖胖的中年人,戴著一頂白色的廚師帽。


    他身後一個中年女人穿著樸素,跟在他後麵露出笑意,應該是他的老婆。


    顯然今天一下子來了這麽多客人,他們高興得不得了。


    “你全都要了嗎?”老板臉上掛著淳樸的笑容問道。


    “是的,你就不要賣給別人了,今天隻服務我身後這群兄弟們。”林天迴答道。


    聽到林天的話,老板想了想,轉身跟妻子商量了幾句。


    然後憨厚地笑道:“這兩大鍋湯,今天你們要是全包了,就算你們220塊錢吧!”


    林天點頭滿意,這個價格不算貴,這兩大鍋的羊肉著實不少,這鍋的直徑都有1米5。


    林天掏出錢遞給老板:


    “好!錢給你,快給我們兄弟們準備吧!”


    後麵的兄弟們一個個興奮不已,歡唿聲立刻在街頭炸響。


    大家迅速找了幾張桌子擺好,四五個人一桌圍在一起,等著美味的羊肉湯上桌。


    老板笑嗬嗬地端起一個大勺子,動作麻利地從鍋裏舀出一大碗濃鬱的羊肉湯。


    碗裏漂著鮮嫩的羊肉和白白的湯頭,還能看到幾塊肥美的骨頭。


    每個桌上都放著一大盤切好的餅絲。


    桌子上一碗碗羊肉湯熱氣騰騰的香味撲鼻而來。


    眾人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孫建文拿起一個勺子,放到剛上來的羊肉湯碗裏,雙手推到林天麵前,笑道:


    “天哥,你先喝。”


    林天接過碗,輕輕點了點頭,“你也快吃吧。”


    又其他幾桌的兄弟們喊了一嗓子:


    “兄弟們,這兩天大家都辛苦了,今天放開吃,吃肉吃到吐!”


    又告訴後麵忙碌的老板,別省料,吃不完的給兄弟們打包。


    這又使得正在喝湯的眾人心裏十分感激。


    其實剛剛他們也想過,要是能給自己家的孩子老婆打包一些迴去就好了。


    這年頭家家的日子過的其實並不容易。


    孫建文抿了一口湯,香氣撲鼻,羊肉燉得軟爛,入口即化。


    “太香了!天哥,咱今天可真是吃大餐了!”


    孫建文笑著說道,又夾起一口羊肉送入口中,眼睛瞬間眯成了一條線。


    林天笑了笑,夾起一塊羊肉放進嘴裏,確實不錯。


    這個年代還沒有科技與狠活。


    林天也是幾十個小時沒有合眼,沒有休息。


    此刻一口羊肉湯下肚,心裏也感到無比滿足。


    “天哥,這肉怎麽吃都不夠啊!我一天不吃肉,心裏就覺得不得勁,現在看著這鍋肉,我能吃到太陽落山!”


    “我以後不想再幹農活了,天哥,你趕緊給我安排點兒新差事,我這身子骨不能再閑著。”孫建文邊吃邊說,十分戲精。


    “那就給你安排個專門吃肉的活兒!”林天邊喝著湯,邊打趣道。


    惹得眾人哄堂大笑。


    幾個桌人笑聲連連,氣氛輕鬆熱烈,惹得路上的行人迴望。


    ....................


    一輛帶著厚重年代感的紅色鐵頭四輪車嘎吱嘎吱地停在了門口。


    車鬥是鐵皮的,綠色油漆斑駁,透著一股滄桑感。


    車頭的駕駛員是個瘦高個,齙牙外翻,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的神色。


    後麵還跟著三四個小年輕,一臉囂張地站在車鬥上。


    幾個人從車上下來,齙牙仔走在前麵,幾個小年輕跟在後麵,奔著羊肉湯店走來。


    齙牙仔看著熱氣騰騰的羊肉湯,和旁邊兒林天眾人吃的津津有味的模樣,也十分嘴饞。


    後麵的小年輕們也站在一旁,對著咕嘟冒泡的大鍋流著口水。


    齙牙仔從身後的小弟的手裏拿過來一個挎包,又朝老板喊道:


    “老板,給我們每個人來碗羊肉湯!再打包20碗。”


    他的嗓門兒特別大,完全不管旁邊已經圍滿了人,惹得林天等人迴頭。


    老板正忙著給林天和兄弟們打羊肉湯,抬起頭有些為難地看著齙牙瘦高個,憨厚地笑了笑:


    “不好意思啊,兄弟,這兩大鍋湯今天都被這位林老板包了,恐怕沒法再賣給你們了。”


    “啥?有生意你不做?”齙牙瘦高個顯然沒料到這迴答。


    愣了一下,隨即臉色一沉,剛要開口說話,卻聽到林天也笑著開口道:


    “不好意思啊,兄弟,我們已經包圓了,要不你換家店吧。”


    話音剛落,齙牙瘦高個身後一個留著長劉海、頭發幾乎蓋住眼睛的小年輕立刻跳了出來,語氣兇狠:


    “你他媽誰啊?敢教我大哥做事?!”


    說著就往前逼近了兩步,氣勢洶洶地盯著林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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