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林天結束後,又迴魚市附近的院子裏做消毒水,還購買了很多材料和水桶。


    距離中秋前的雨災不到20天了,他準備擴大規模。


    一直忙到傍晚跟孫家三兄弟交接完又歇了歇才出門。


    林天忙完,抹了抹汗珠,剛打開院門,便被張子豪攔了下來。


    看張子豪臉色十分著急,林天心頭一緊,難道租待開發的宿舍區出了意外?


    一番交談,才知道原來是拿了好處費的張子豪連夜往他姐家拉扯了半天,說服了她姐去轉達給丁友良林天的意思。


    今天他一大早特意來這裏來魚市傳達好消息,卻沒想到一天都沒見到林天。


    林天聽完一愣,滿意的笑了起來,沒想到這個張子豪辦事效率這麽高,隨即說要下次進村給他帶幾隻野王八給他補身體。


    張子豪摸了摸後腰,想起了他那五個好姐妹,撒歡地笑了起來。


    幾次相處下來,林天給他一種實在又琢磨不透的感覺,昨天林天的出手闊綽讓他嚐到了甜頭。


    於是當即豪擲50塊找小紅逛了半天集市和小樹林,這也是他小半個月的工資了。


    不過一番牽手手等的結果,令張子豪覺得十分值得。


    林天和張子豪兩人各自揣著開心的事情迴家了。


    林天照舊先進了榮樂飯店,出來時手上已經多了幾個鋁製飯盒。


    他買了黃河大鯉魚,清燉排骨湯,燒茄子,香椿炒雞蛋,再迴去小賣部買個閨女兒愛喝的雪菲力,就齊活了。


    這些菜一共花了80馬內,夠前世一家人吃半個月了。


    但是重活一世,林天眼裏隻看得到妻女,不管多貴,絲毫不想委屈她倆。


    而啤酒廠家屬院那邊,正吵得熱鬧。


    原本跟史興傑混的幾個小流氓,此刻正在蘇美蘭的小賣部裏要吃的。


    這幾人本來就是無業遊民,原本跟著自己這個認的史大哥,雖然受氣,但是還算是能吃個嘴飽。


    沒想到,因為馬如龍,史家老爸爸被關起來後,他的好兒子第一時間跑路了...


    幾個人頓時沒了吃飯的地方,這兩天過的十分煎熬。


    “這十塊八塊的,蘇姐姐你還管弟弟們要啊!”


    幾人不僅拿了吃的喝的不給錢,仗著蘇美蘭家裏沒男人,語言逐漸變得輕佻起來。


    “你們買了東西就得給錢,父老鄉親們都看著呢,休想欺負我們娘兒四個!”


    蘇美蘭此時憋紅了臉,拿著一個破舊的掃把,戰戰兢兢地堵在門口。


    兩個六七歲的兒子閨女抱著她的腿哇哇哭。


    可蘇美蘭說完這句話,頓時更加失望了。


    因為周圍不乏啤酒廠的職工圍觀,但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甚至有些平常故意跟蘇美蘭走的近的男人在遠處的樓上露出了不知名的笑。


    “哈哈哈,你看誰敢管,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惹上我們,天天去你家吃住。”


    幾個人四周看了一眼,隨即膽子更大了,不要臉地故意提高了嗓門。


    此時的孫美蘭愣在原地,淚水止不住的流。


    她覺得人生太灰暗了,本是一個女人三十歲最美的好時光。


    可丈夫死了,留下娘仨兒個,生活過得很苦逼,一身姣好的臭皮囊十分沒用。


    這一幕,恰好被林天在停下的路口正好看到。


    林天不是聖母,他清楚的知道幫人也是能幫出錯的。


    本想直接離開,可這一瞬間,掛滿淚珠的蘇美蘭竟然讓他想起來了前世的江晚秋。


    想到了她是不是也是這樣被欺負。


    歎了口氣,林天還是決定解決一下。


    “蘇老板,還做不做生意了?”林天推著車子走過來,慢悠悠道。


    拿著掃把的孫美蘭轉過頭來,前天剛對林天生出的好感,頓時降到了冰點。


    心想:這男人也太沒眼色了,沒看到我們娘仨被欺負了嗎?還怎麽做生意。


    但是轉頭想還是要做,不然可怎麽養活這兩個嗷嗷待哺的孩子!


    “做。”蘇美蘭抹了抹眼淚,迴道。


    兩人都無視了站在旁邊的幾個小混混。


    蘇美蘭說罷拉著兩個孩子往店裏走,眼神中露出無盡的茫然,她已經對周圍所有人失望了。


    “給我拿3瓶雪菲力吧。”林天在一旁淡淡道。


    “你他嗎沒看我在這跟蘇姐姐聊的正開心的嗎?”幾人見這一幕,十分不爽。


    他們當然認識林天,那個懦弱的冤大頭,以前被史興傑坑過好幾迴。


    林天緩緩轉身,推開自行車,抬腿一腳直接把麵前的一個人踹出了兩米半。


    隨後,見其他三人還在愣神,連續又是幾個高鞭腿,把幾人按一字排開在地上。


    這幾人都是紙老虎,隻會瞎叫,實際上要腦子沒腦子,打架也不夠狠。


    這對前世當兵又跟鄭源幾個人混過火車站的林天來說,就跟吃飯一樣平常。


    大家應該都明白火車站附近的複雜性。


    倒在地上的幾人見林天還要繼續,連忙吃痛地爬起來就跑。


    “給我的雪菲力吧。”做完這些,林天衝愣在店裏的蘇美蘭喊了一聲。


    “好的好的!”蘇美蘭還沒迴過神來,把飲料遞了過去。


    林天放下錢轉身就推車走了。


    見到林天離開的背影,抱著一兒一女的蘇美蘭又落了淚,一種別樣的感覺在心裏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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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又四五天過去了。


    此時距離暴雨後的水災發生,還剩半個月時間。


    在林天的指導下,孫家三兄弟把消毒水的生意做的風生水起,已經帶動了家裏六七口人一起在做。


    而林天大手一揮,再次給孫家三兄弟讓了利潤,現在每做一畝,除去所有投入,林天淨落41塊。


    說實話,林天十分震驚,在這個年均一千多的年代,這可以說是十分暴利了。


    就是因為林天知道了前世戰友父親在80年代成為萬元戶的經曆。


    但是人生就是如此,玩的就是信息差,機遇總是被20%的人抓住。


    前世還看過一個新聞,90年代一個浙江賣衣服的美女老板,忘記她叫什麽名字了,被記者采訪時就直接透露,一天日入三萬多。


    前世剛江晚秋去世時,林天初入社會,他記得第一份工是在火車站附近的小旅館拉客。


    起早貪黑,一天不過掙個三四塊錢。


    想到這裏,林天一陣唏噓,看著身邊高興的母女兩人,林天無比的感謝老天給了他再來一次的機會。


    而且因為史興波被抓,林天也洗清了偷竊廠裏財物的嫌疑,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但這幾天,這一家三口每天最高興的不是林天,而是江晚秋。


    每天傍晚,孫家三兄弟會按時將賣消毒水賺的錢交給林天,少則一千兩千,多則五千多,每次都用舊報紙裝著。


    而這個錢在林天兜裏不到1個小時,就會到了江晚秋的手裏。


    以至於這母女兩人最近一到晚上六點多就按時在門口等著,小的在等肉肉,大的在等錢錢!


    江晚秋徹底體驗了一把數錢數到手抽筋、甚至磨掉皮的程度。


    以前手法再忙,她也沒有那麽辛苦。即使這樣,還是孜孜不倦地數錢。


    這錢林天暫時沒有存在銀行,而是放在了櫃子裏鎖著鎖著,江晚秋用皮筋一捆一捆地綁起來,摞在一塊。


    這天林天迴來的早,帶著跟妮妮在廚房裏做冰糖草莓,江晚秋把家裏的錢拿了出來,喊林天出來。


    “老公!出來!快出來!”江晚秋看著麵前的錢,即使用手使勁的掐自己的大腿,但是還是控製不住地雙腿發抖。


    廚房裏卻傳來壓著嗓子的妮妮的聲音。


    “怎麽了老婆?我們馬上出來了。”


    兩人一陣哄笑。


    好一會兒林天才從廚房裏出來。


    看著江晚秋站在床前發抖,隨即馬上跑過去,卻見江晚秋站在那裏發抖。


    再看床上,紅的、綠的、黃色的票子鋪滿了床,還有幾桶硬幣分裝在幾個桶裏。


    “老公...你猜這是多少錢...”江晚秋轉過頭,哆哆嗦嗦地望著林天。


    林天卻眯著眼睛,沒說話,在江晚秋額頭上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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