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社會性死亡!和平穩的人生說拜拜吧
我的異世界大冒險物語果然有問題 作者：Nok1koN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爸爸！我想要那個！”
可愛的愛莎。
“爸爸！我愛你！”
可愛的愛莎。
“嗬嗬~好了，別打擾爸爸工作哦？小愛莎。”
安比抱起愛莎朝著我微笑的模樣，為什麽會讓我感到如此的悲傷呢？明明是如此美好的景色——
“安比.....？”
利米特睜開眼看見的是陌生的天花板，馬上想起的是昨天女兒的生日派對沒能趕迴去，他發出難受的呻吟聲。
不對，這好像是帳篷的支撐架，伴隨著暈眩他感到陣疼不斷地從後腦傳來，知覺都感到麻木不堪。
一時間他不知道自己在哪裏，捂頭撐起腰來時，他注意到身邊躺著的女人，她白皙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
“阿庫.....婭？”
豐滿的金發女人酣睡在身邊，自己也是一絲不掛，帳篷裏還一股酒臭味，利米特頓時感到背脊發寒。
“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
利米特連忙去找自己的衣服，去找自己的法杖，昨天的記憶才慢慢蘇醒，為了女兒的生日禮物更是為了接下來的生活，他接受了阿庫婭的邀請，去賺點‘快錢’。
其實當時隻是想做點什麽發泄一下，逃避一下而已，而且委托也不長，按理說應該一天就能到的，按理說。
據說是哪個哪個商會的運送委托，本應該交給護送機構的，可由於邊境日益混亂治安糟糕，也不會有人願意接受風險太高的委托。
尤其是這個物件買的全險，如果出事賠償款高的嚇人。
一開始利米特還抱怨，真不知道阿庫婭為什麽也開始做這種事了，難道她很缺錢嗎？但聽到了能分到多大一筆錢時，他陷入了沉默。
不過這種貴重物件沾不得魔素和魔力，所以隻能靠馬車運送，而且接受委托的不止是阿庫婭小隊，還有另外兩支老牌耀暉級冒險者小隊，讓利米特覺得賞金的可信度意外地高。
光是舊製度下的劍王都有三人，阿庫婭自不多說，她如今已經變強到能獨自戰勝赤龍了，劍士莫非真的是越老越強？
為了隱蔽性和速度，另一支耀暉小隊的繪圖者提議要不走尋常路，才走的這邊。結果恰逢小鎮，鎮民熱情好客，可唯一一條過河的橋卻因為三天前的暴雨損壞了，修複需要時間。
結果誰想得到這整個河邊小鎮都是偽裝來為了奪取‘貨物’的，在把酒言歡的氛圍中，押送人員20人幾乎全軍覆沒，‘鎮民’們實力不俗。
和阿庫婭在一起冒險了十餘年的夥伴們全數暴死，另外兩支輝耀小隊更慘，他們一支死的隻剩下隊長一人，另外一支活了兩個，但都中了詛咒。
昨天活著的把死人燒了，因為這附近靠近迷宮，如果就這樣不管會很麻煩。把所有人都裝進罐子裏後，暫時把他們埋在了小鎮旁的山坡上，說是返程的時候再來取。
阿庫婭居然沒有哭，說著她們決定做這行時，就注定會有這麽一天了，這種話似曾相識，可對現在的利米特來說非常的遙遠，這種絕望倒是讓他想起議會那些老頭們。
不過利米特還是看得出來，阿庫婭和埃斯特不一樣，她是在逞強。
因為死亡率和高風險，傳統的冒險者製度被取消了。現在的迷宮探索全部被商會包下，要想進迷宮就必須要加入商會，成為商會的一員。
在如今出現新的迷宮時最先做的不是以前冒險者們一窩蜂湧入，然後進行路線勘測，現在時代變了。
在文明社會迷宮先要競標，看由哪個商會願意出更多錢，迷宮的當地才會願意把迷宮承包給他們，不然他們寧可自己消化。
而冒險者們，就隻能接受這種商會們嫌棄的，當地自己也懶得消化的迷宮探索，多虧這種新規，以至於‘來曆不明’的魔物材料和迷宮遺物再也賣不上價錢了。
不過這些年來的冒險者死亡數的確降低了不少，因為幾乎沒多少人願意當冒險者了。
本來做完這一單，阿庫婭就打算將小隊解散了，另外兩支小隊估計也是一樣的想法，他們也充斥著要散夥的氛圍。
然後卻遇見這種事。
利米特還記得戰鬥開始時自己的唿吸有多平靜，這種事情他處理過太多遍了，那些襲向自己的人他輕鬆地擊斃。
利米特留了一活口，就是那個耀暉小隊的繪圖者，他顯然是和這些人串通好的。
那個幸存的隊長憤怒地質問繪圖者無果，在利米特使用審訊手段之前，他居然就把人給殺了。
利米特有些惱怒，那時才被周遭的情緒給影響到。
阿庫婭那茫然的雙眼和利米特對視，他才注意到自己站在血泊裏踩著一些粘稠的腦花。
環視周遭，燃燒的房屋和血霧，糟糕的臭味和魔素的氣息，一些野狗在拖動屍體，埃斯特在確認還有沒有活人，牧師恐慌地陷入精神失常，怪不得沒有及時治療那個繪圖者。
於是利米特被迫和幸存者們一起喝酒，其他人是因為悲傷，他到沒有多悲傷，不過多少感到愧疚。
戰鬥爆發的時候，他還在顧慮離職當天就用一些高階魔法做‘私活’被人知道，習慣了一人行動的他隻是把眼前的敵人給殺死而已，他不是沒法幫助其他人，而是完全忘了，完全拋之腦後了，完全。
利米特垂頭，他從未覺得自己如此麻木，也許是坐辦公室太久了，也許是早忘記當冒險者是什麽感覺了，也許是——自己滿腦子隻想著錢的事了，一想到這裏利米特就攥緊了拳頭。
他居然還想著把那麽大筆錢帶迴去後大家會開心啥的，還計劃著全家旅行啥的。
阿庫婭越喝越厲害，她胡言亂語地說起以前的事，利米特說那都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利米特被氛圍感染也喝了不少，本來他還想著結束了馬上用魔法讓自己‘清醒清醒’的，可他終究逃避了清醒，思維麻痹的感覺讓他多少能從焦慮中脫身而出。
他也胡言亂語起來，說到了他焦慮的事，他女兒的事，他這些‘幸福’的煩惱。
愛莎今年才滿14歲，她卻談了個男朋友。
利米特就派人監視那男的，還調查那家人的底細，愛莎發現後就被她給嫌棄了，說什麽最討厭老爸了，利米特真的很傷心。
安比也責怪利米特不該用這種方式表達關心，她說愛莎無論如何都要自己學會和人相處才行，這種道理，利米特其實也明白。
大家也都嘲笑利米特；誰敢欺負愛莎呢！她可是你們的孩子之類的。
利米特清楚，隻要她還會長大，總歸難逃悲傷和創傷的，也不可能一直依賴自己的父母，哪怕她的父親是劍帝都是如此.....利米特發覺自己還接受不了愛莎已經長大。
甚至他還幻想著愛莎要是變成個家裏蹲都還好些，利米特想著自己還能賺錢養家——居然想象自己的女兒一事無成，好維持自己在她麵前的保護者形象，還真是個差勁的父親。
但愛莎絕不會那樣吧，她很勇敢，哪怕受傷都想要得到些什麽，這點很像是安比，完全不像是利米特。
愛莎也一定能做到更多不可思議的事，最近有些新型魔法利米特都有些不明白了，她卻如魚得水，甚至能研究出逃過利米特檢測的魔法來。
這還要多虧蒂薇兒把魔法的編譯係統給優化了好幾代，施法的基準揮杖式從43種減少到了21種，最終減少到現在的10種手勢。
隻要手速夠快，其實隻需要兩種手勢和詠唱就可以施法，那就是初始起手架勢和進製一。蒂薇兒聲稱隻需要這兩種式子，就可以表達世上所有的信息，以此為原理的機械被她發明出來。
那個吸血鬼簡直瘋了，這些利米特三十五歲之後被發明的新玩意隻讓他感到心煩意燥。
利米特發覺自己已經沒有那麽年輕了，他不想失去任何自己已經擁有的事物，這麽一想，他忽然明白那些老頭兒為什麽那麽發狂了。
“我果然還是太笨了，都是我的錯.....”阿庫婭的話把利米特強硬地拉迴現在，利米特怎麽樣思維發散都逃不過她的悲哀。
“應該我去死的。”說著阿庫婭喝幹了紅酒，以前的她很厭惡酒臭味，現在她渾身是酒臭味。
“很難過吧.....”
利米特關心起阿庫婭來，像是把準備對愛莎說的那些話，預先說給她聽一樣。
“世界上總會發生這種事的，無論你多愛的人，最終都會以某種形式離去，無論別人多愛你也是一樣，你不能保證他們在最需要你的時候，你總能在他們身邊.....”
說完利米特又搖搖頭陷入沉默，他察覺到這些話又隻是他自己說給自己聽的。
阿庫婭隻是把頭靠在利米特肩膀上，利米特沒有拒絕。
喝悶酒很無聊，隻是任由這些倒黴蛋的悲傷侵蝕僅剩的理智而已。
不記得昨晚還做了什麽，不過看著自己和阿庫婭這狀態，利米特多少都猜得到，這下子利米特不僅僅是個失敗的父親了。
趕在自我厭惡侵蝕大腦之前，利米特穿上褲子披上襯衫，連忙逃出了帳篷。
埃斯特早醒了，她依舊保持著自己銳利，一大早就開始鍛煉，有時候利米特不禁想是不是她才是活的最純粹最清醒的人，畢竟她追求的事物很簡單，就是劍道而已。
埃斯特的灰白的雙眼和利米特視線交雜在一起時，她連忙迴避了視線。
“好吧，隻是每個人的‘時間’流速不一樣而已.....”利米特頭又變痛起來，估計自己這個老師的形象在埃斯特眼裏也敗光了；“時間，時間。”
利米特呢喃著走向一行人押送的馬車，那個導致事件的罪魁禍首。
“你的魔法在五點的時候就運行完畢了。”那個坐在那裏守夜的精靈的雙眼充滿仇恨。
“.....另外那個小隊的家夥呢？”利米特想起那個悲傷的男子，那個親手殺死了叛徒的男人。
“那兒。”
利米特撇頭才看到那個掉在樹上的‘東西’，它已經硬了。
“人類還真是脆弱。”被詛咒了的精靈如此說道；“我們決定要找那個雇主問個明白。”
“問個明白？”
“都是他們害的我們這樣的.....”精靈憤恨地攥拳罵道。
“一開始就說了這個很危險吧？是我們不擅長做這行。”
利米特蔑視那個精靈男子，說到底從一開始和熱情好客的鎮民打成一團的就是他們，阿庫婭小隊就沒有離開過貨物十米遠，是他們覺得邊消遣邊等橋修好是好‘主意’，還嫌棄利米特多疑。
“這種小鎮居然被臨時搭出來，就為了這個東西！你難道不覺得奇怪？這運的東西絕對見不得人！”
“是啊，傭金也多得可疑。你們一開始就該覺得奇怪的，一個距離上當天就能送達的貨物居然能給那麽多錢。”
精靈男子像是聽不見利米特說話一樣繼續追問。
“你們小隊也死了那麽多人！難道你不感到一點點動容嗎？”
“那你怎麽不去幫幫那家夥。”利米特撇頭朝向那個掉在那兒現在都沒有被放下來的人。
“.....你還真是冷血，我昨天就看出來了。”
“隻是我們逃避現實的方式不同而已，我沒道理要被你這樣說。”
“......”
“雖然我對複仇不感興趣，但我也好奇到底送的是什麽。”利米特向精靈男子確認道；“你確定你要看吧？看了有可能我們都活不了了。”
在精靈男子遲疑地點了點頭後，他拉下了馬車內貨物的幕布，利米特完成了解析魔法的最後一步，聽到動靜埃斯特也趕了過來確認。
另外一個精靈的夥伴也從樹上一躍而下，身為遊俠的他一直在警惕周遭，昨天打起來他也是第一個跑的。
“.....這是什麽？”精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隨著光魔法和全部防護魔法的解除，貨物的真麵目也映入幾人的眼睛，被泡在綠色液體裏的漂浮著的是一個人。
“克萊爾？！！”埃斯特驚唿出那個被泡澡液體裏的人的名字。
“也許隻是長得像是克萊爾而已。”
利米特心想聖女大人不應該是在中央教條工作嗎？誰給聖女上保險啊！倒不如說是哪家保險公司敢報！
可現在又該怎麽辦？把這個人交給‘買主’？
怎麽可能。
對於利米特要釋放聖女大人，那個精靈唯恐避之不及，顯然人們認得這人是誰，也知道了自己闖大禍了，所以一溜煙就跑了。
可惜馬上他們又多動了一下腦子，繞迴頭來要把利米特他們給殺了再把貨物順利送到買主那裏去。這樣才能保證他們不會逃走後被通緝吧？畢竟人都死光了，鍋也甩給了雇主，就算查上門來也可以裝傻充愣，坦言說他們的思路是合理的。
埃斯特的劍沒有遲疑，這片土地又新添兩具屍體。
“.....追逐暴利果然是不好的。”埃斯特這樣說是很帥啦，可是利米特本來還是想留個活口，好對照一下他們那邊是怎麽接到這個委托的。
想著或許是克萊爾受到了某種政治迫害，利米特將她包上背起，和醒來的阿庫婭她們從偏遠的小路繞迴去。
目的地是利米特的家。
到家時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利米特的房子建在郊區，因為利米特不喜歡吵鬧，工作五年後他便患得神經衰弱對聲音非常敏感。
這是一棟兩層高的小屋，作為王國數一數二法師的家實在有些不起眼，可利米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阿庫婭自利米特結婚以來沒有來參觀過，她現在也有些不願意見安比，畢竟就是她懷孕，才害的小隊的冒險不能繼續下去的，可利米特要求阿庫婭當麵把事情好好給安比解釋清楚，不然他就沒有辦法好好繼續麵對妻子的笑容了！
“反正你就把前因後果說清楚就好了，就說你來找我為了這個委托，然後我們發現了克萊爾，所以我昨天才沒能迴家。”
至少克萊爾的事足以作為理由狡辯吧？雖然愛莎還是不會原諒自己就是了。
“我們昨天做的那些事也要說嗎？”阿庫婭問。
“你笨嗎！這種事隻有你知我知，把它當做秘密爛在肚子裏不好嗎！”利米特驚了，阿庫婭再笨也不能這樣吧。
“利米特你害怕她知道啊。”
“我當然害怕，不然呢，你難不成想把我的生活毀了不成嗎？”
“明明你也沒有拒絕。”
阿庫婭她埋怨的意思利米特也不是不懂，她當時感到寂寞，利米特當時也很空虛，再加上喝了酒，就一拍即合，兩個人都是被情欲牽著鼻子走的差勁人類！現在他們還不得不對這種擰巴的狀態負責，明明當時兩個人隻要還有一個稍微清醒些就不至於這樣！
“我那時啊.....”
“我可知道的，真要喝醉了才沒精力做那事，你找借口我也不會信。”
阿庫婭還有點理直氣壯的，這讓利米特犯難了，難不成是要自己負責的節奏嗎？也不是說利米特不願意負責，可誰知道她會提什麽離譜要求。
“利米特？你迴來了？”安比這時卻打開門來，她聽到了門外的動靜。
阿庫婭打量起這個居家術精靈，穿著如同貴婦人的她和十年前幾乎相差無幾，要說有什麽變化，大概是身高變高了些，身材因為一次懷孕有些變化。
這身衣服還真不適合她，這個單邊馬尾發型也和她一點都不搭，阿庫婭不禁環抱雙臂。
“阿庫婭？”看著那前王女跟自己老公站在一起，安比鎖緊了眉頭，不過她馬上就一轉女主人的從容笑著對利米特說；“利米特辛苦了，快進來吧。”
安比貼近了利米特先是給了他一個吻，這是做給外人看的，然後她對著利米特耳語道；“克萊爾正好今天也來作客了，說是有事情想要拜托我，正好你迴來就你和她商量吧，我來準備晚飯。”
說著說著安比意識到這種話題就算說給阿庫婭聽也無所謂，所以就不怎麽注意聲線了。
“克萊爾，來了.....？”
利米特和阿庫婭麵麵相覷，那利米特背上的是什麽？
“埃斯特也你來了？還真是，現在就差蒂薇兒我們就又聚齊了，對了？你背上背著誰嗎？不會正好就是蒂薇兒吧.....”
安比鼓臉裝作有些生氣的模樣，她現在會把吃醋和想念明顯地表現在臉上了，對利米特的關心也是。
“明明你都已經很久沒有背過我了哦？明明背自己女兒的時候那麽勤快啊。”
“別在外麵說這種話好吧.....”
“有什麽不好都不是‘外人’呢。”
看著安比這恬不知恥的混蛋模樣阿庫婭就來氣！明明克萊爾當初那樣叮囑他們做好防護措施了。
說著利米特就找話題挑開了安比，說是要她把倉庫裏那隻長杖找來他要急用，安比聽後點點頭示意大家不用拘謹後就繞著小屋去了後麵。
“什麽嘛那個女人！”
“安比大人也變了不少啊，第一眼我都沒有看出來。”埃斯特自言自語到，利米特不禁汗顏，心想這裏誰比你變化更大啊？
“克萊爾！”
利米特趁著安比走開，連忙跑進房間，深怕背後這個人和教會的機密什麽的有關。
“啊？利米特你居然還知道迴來哦？你女兒昨天生日你知道嗎.....阿庫婭？你不是在南極大戰冰龍嗎？”
走進客廳利米特撞見克萊爾正在和愛莎一起玩，阿庫婭看到那個簡直可以說是縮小版的安比，她不禁噘嘴擺出臭臉。
愛莎迴頭看到自己老爸的臉馬上喜出望外，可馬上又看見那金發女和利米特站在一起，她的笑容就馬上消失不見了，愛莎僵直的站起後走到了樓梯口；“老爸你個笨蛋！”
她罵完就咚咚咚地跑上樓去，隨著一聲劇烈的門響整個小屋都震了一下。
“小愛莎可擔心你了，她好可愛~還說爸爸明明從來沒有缺席過她的生日呢。”坐在柔軟沙發上的克萊爾含笑端起紅茶吹了吹。
“你對她灌輸了什麽？不對，這個先不管，克萊爾，這是怎麽迴事？”
利米特把包裹的厚布揭開一點讓克萊爾看到了那個少女的麵龐。
“這！”克萊爾馬上失去剛剛的從容，連忙接過那和她如出一轍的少女確認傷勢，有聖女的恩賜在，大家其實都沒有太緊張。
好在克萊爾的治愈過後，那聖女的‘雙胞胎妹妹’緩緩睜開眼睛。
明明是銀發很好地繼承了克萊爾，可她的雙眼卻是漆黑一片，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緩緩睜開，首先看到的是克萊爾擔憂的神色。
“愛麗絲！你還好吧？”
“媽媽.....？我在哪裏？”
“““媽媽？”””三人異口同聲一同念出少女口中的詞語。
“利米特，你要找的長杖是不是在我們臥室裏放著啊？倉庫裏我昨天恰好收拾過，沒有找到唉。”
安比這時也從側門進來，在克萊爾懷裏的少女注意到了大家的視線，又注意到自己一絲不掛，她嚇得叫出聲來。
“呀——！”
剛剛媽媽跑到自己房間來‘借走’了幾件衣服，愛莎因為好奇所以靜悄悄地摸到了樓梯口偷看，發現除了聖女大人的另一個超可愛的女孩兒，看起來歲數和自己相仿。
“所以，恰好你們運送的，就是克萊爾的女兒了？”安比了解了過程，對於阿庫婭的遭遇她感到遺憾，對於意外救下愛麗絲這件事她也鬆了口氣。
“真的！真的非常感激，我這輩子都忘不了你們的恩情，快，愛麗絲，說謝謝。”
“謝謝.....”愛麗絲有些呆呆的垂頭，不知道是她本就如此，還是因為剛剛蘇醒還有些迷糊。
不過她的視線一直盯著利米特不放，像是好奇的貓在觀察新鮮事物一樣。
“愛麗絲的眼睛和愛莎還真像呢。”安比看著可愛的愛麗絲如此說出自己的感想。
“你瞎說什麽呢。”和安比坐在同一張沙發的利米特連忙否定到。
“啊哈哈哈.....”克萊爾隻是微笑應對；“你看，她的眼睛要睜不睜的，比起說是像小愛莎，倒不如說是像利米特以前打瞌睡的時候吧，和那種頹廢的法師特別像呢！所以修女們都說搞不好愛麗絲以後也要學魔法，當個法師呢。”
“是啊，簡直一模一樣呢？或許愛麗絲的確是個法師的料，畢竟遺傳的好呢。”安比也笑著讚同。
“媽媽.....”愛麗絲有些埋怨克萊爾當著大家麵談論她。
阿庫婭感覺克萊爾和安比有些話裏有話，她同時也注意到利米特頭上冒汗，表情也有些微妙。
愛莎這時裝作剛剛下樓的模樣，她的腳步聲吸引了愛麗絲，兩人的視線對上。
“愛莎，你帶著愛麗絲出去玩一下可以嗎？”
“嗯。”
安比如此要求後，愛莎便拉住愛麗絲的手說聲走吧就把她帶出門外了，看來愛麗絲也不喜歡在這種氛圍下繼續待著。
但是這下子利米特就瞬間變得不喜歡待在這裏了。
“利米特？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對我說呢？”安比露出十年未有過的冷笑來，利米特抓緊自己的褲腿，頭上冷汗直冒。
“說、說什麽.....？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克萊爾？”
利米特把話題丟迴給克萊爾，聖女歎氣後解釋到愛麗絲的由來。
“愛麗絲她的確呢，和利米特有血緣關係，隻是血緣關係啊。”
“哈？！！”最意外的是阿庫婭，她急的直接站起來了；“連你也是嗎！克萊爾！”
聖女尬笑著揮手表示不是你想的那樣。
“其實是是恩賜的孩子.....”克萊爾悶紅了臉別過頭去，那看起來像是憋笑。
“你他媽別跟我說是什麽送子鳥給你帶來的吧！”
安比明明很冷靜，可阿庫婭卻憤怒地直接把克萊爾給拎起來了，埃斯特連忙上去製止。
可愛的愛莎。
“爸爸！我愛你！”
可愛的愛莎。
“嗬嗬~好了，別打擾爸爸工作哦？小愛莎。”
安比抱起愛莎朝著我微笑的模樣，為什麽會讓我感到如此的悲傷呢？明明是如此美好的景色——
“安比.....？”
利米特睜開眼看見的是陌生的天花板，馬上想起的是昨天女兒的生日派對沒能趕迴去，他發出難受的呻吟聲。
不對，這好像是帳篷的支撐架，伴隨著暈眩他感到陣疼不斷地從後腦傳來，知覺都感到麻木不堪。
一時間他不知道自己在哪裏，捂頭撐起腰來時，他注意到身邊躺著的女人，她白皙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
“阿庫.....婭？”
豐滿的金發女人酣睡在身邊，自己也是一絲不掛，帳篷裏還一股酒臭味，利米特頓時感到背脊發寒。
“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
利米特連忙去找自己的衣服，去找自己的法杖，昨天的記憶才慢慢蘇醒，為了女兒的生日禮物更是為了接下來的生活，他接受了阿庫婭的邀請，去賺點‘快錢’。
其實當時隻是想做點什麽發泄一下，逃避一下而已，而且委托也不長，按理說應該一天就能到的，按理說。
據說是哪個哪個商會的運送委托，本應該交給護送機構的，可由於邊境日益混亂治安糟糕，也不會有人願意接受風險太高的委托。
尤其是這個物件買的全險，如果出事賠償款高的嚇人。
一開始利米特還抱怨，真不知道阿庫婭為什麽也開始做這種事了，難道她很缺錢嗎？但聽到了能分到多大一筆錢時，他陷入了沉默。
不過這種貴重物件沾不得魔素和魔力，所以隻能靠馬車運送，而且接受委托的不止是阿庫婭小隊，還有另外兩支老牌耀暉級冒險者小隊，讓利米特覺得賞金的可信度意外地高。
光是舊製度下的劍王都有三人，阿庫婭自不多說，她如今已經變強到能獨自戰勝赤龍了，劍士莫非真的是越老越強？
為了隱蔽性和速度，另一支耀暉小隊的繪圖者提議要不走尋常路，才走的這邊。結果恰逢小鎮，鎮民熱情好客，可唯一一條過河的橋卻因為三天前的暴雨損壞了，修複需要時間。
結果誰想得到這整個河邊小鎮都是偽裝來為了奪取‘貨物’的，在把酒言歡的氛圍中，押送人員20人幾乎全軍覆沒，‘鎮民’們實力不俗。
和阿庫婭在一起冒險了十餘年的夥伴們全數暴死，另外兩支輝耀小隊更慘，他們一支死的隻剩下隊長一人，另外一支活了兩個，但都中了詛咒。
昨天活著的把死人燒了，因為這附近靠近迷宮，如果就這樣不管會很麻煩。把所有人都裝進罐子裏後，暫時把他們埋在了小鎮旁的山坡上，說是返程的時候再來取。
阿庫婭居然沒有哭，說著她們決定做這行時，就注定會有這麽一天了，這種話似曾相識，可對現在的利米特來說非常的遙遠，這種絕望倒是讓他想起議會那些老頭們。
不過利米特還是看得出來，阿庫婭和埃斯特不一樣，她是在逞強。
因為死亡率和高風險，傳統的冒險者製度被取消了。現在的迷宮探索全部被商會包下，要想進迷宮就必須要加入商會，成為商會的一員。
在如今出現新的迷宮時最先做的不是以前冒險者們一窩蜂湧入，然後進行路線勘測，現在時代變了。
在文明社會迷宮先要競標，看由哪個商會願意出更多錢，迷宮的當地才會願意把迷宮承包給他們，不然他們寧可自己消化。
而冒險者們，就隻能接受這種商會們嫌棄的，當地自己也懶得消化的迷宮探索，多虧這種新規，以至於‘來曆不明’的魔物材料和迷宮遺物再也賣不上價錢了。
不過這些年來的冒險者死亡數的確降低了不少，因為幾乎沒多少人願意當冒險者了。
本來做完這一單，阿庫婭就打算將小隊解散了，另外兩支小隊估計也是一樣的想法，他們也充斥著要散夥的氛圍。
然後卻遇見這種事。
利米特還記得戰鬥開始時自己的唿吸有多平靜，這種事情他處理過太多遍了，那些襲向自己的人他輕鬆地擊斃。
利米特留了一活口，就是那個耀暉小隊的繪圖者，他顯然是和這些人串通好的。
那個幸存的隊長憤怒地質問繪圖者無果，在利米特使用審訊手段之前，他居然就把人給殺了。
利米特有些惱怒，那時才被周遭的情緒給影響到。
阿庫婭那茫然的雙眼和利米特對視，他才注意到自己站在血泊裏踩著一些粘稠的腦花。
環視周遭，燃燒的房屋和血霧，糟糕的臭味和魔素的氣息，一些野狗在拖動屍體，埃斯特在確認還有沒有活人，牧師恐慌地陷入精神失常，怪不得沒有及時治療那個繪圖者。
於是利米特被迫和幸存者們一起喝酒，其他人是因為悲傷，他到沒有多悲傷，不過多少感到愧疚。
戰鬥爆發的時候，他還在顧慮離職當天就用一些高階魔法做‘私活’被人知道，習慣了一人行動的他隻是把眼前的敵人給殺死而已，他不是沒法幫助其他人，而是完全忘了，完全拋之腦後了，完全。
利米特垂頭，他從未覺得自己如此麻木，也許是坐辦公室太久了，也許是早忘記當冒險者是什麽感覺了，也許是——自己滿腦子隻想著錢的事了，一想到這裏利米特就攥緊了拳頭。
他居然還想著把那麽大筆錢帶迴去後大家會開心啥的，還計劃著全家旅行啥的。
阿庫婭越喝越厲害，她胡言亂語地說起以前的事，利米特說那都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利米特被氛圍感染也喝了不少，本來他還想著結束了馬上用魔法讓自己‘清醒清醒’的，可他終究逃避了清醒，思維麻痹的感覺讓他多少能從焦慮中脫身而出。
他也胡言亂語起來，說到了他焦慮的事，他女兒的事，他這些‘幸福’的煩惱。
愛莎今年才滿14歲，她卻談了個男朋友。
利米特就派人監視那男的，還調查那家人的底細，愛莎發現後就被她給嫌棄了，說什麽最討厭老爸了，利米特真的很傷心。
安比也責怪利米特不該用這種方式表達關心，她說愛莎無論如何都要自己學會和人相處才行，這種道理，利米特其實也明白。
大家也都嘲笑利米特；誰敢欺負愛莎呢！她可是你們的孩子之類的。
利米特清楚，隻要她還會長大，總歸難逃悲傷和創傷的，也不可能一直依賴自己的父母，哪怕她的父親是劍帝都是如此.....利米特發覺自己還接受不了愛莎已經長大。
甚至他還幻想著愛莎要是變成個家裏蹲都還好些，利米特想著自己還能賺錢養家——居然想象自己的女兒一事無成，好維持自己在她麵前的保護者形象，還真是個差勁的父親。
但愛莎絕不會那樣吧，她很勇敢，哪怕受傷都想要得到些什麽，這點很像是安比，完全不像是利米特。
愛莎也一定能做到更多不可思議的事，最近有些新型魔法利米特都有些不明白了，她卻如魚得水，甚至能研究出逃過利米特檢測的魔法來。
這還要多虧蒂薇兒把魔法的編譯係統給優化了好幾代，施法的基準揮杖式從43種減少到了21種，最終減少到現在的10種手勢。
隻要手速夠快，其實隻需要兩種手勢和詠唱就可以施法，那就是初始起手架勢和進製一。蒂薇兒聲稱隻需要這兩種式子，就可以表達世上所有的信息，以此為原理的機械被她發明出來。
那個吸血鬼簡直瘋了，這些利米特三十五歲之後被發明的新玩意隻讓他感到心煩意燥。
利米特發覺自己已經沒有那麽年輕了，他不想失去任何自己已經擁有的事物，這麽一想，他忽然明白那些老頭兒為什麽那麽發狂了。
“我果然還是太笨了，都是我的錯.....”阿庫婭的話把利米特強硬地拉迴現在，利米特怎麽樣思維發散都逃不過她的悲哀。
“應該我去死的。”說著阿庫婭喝幹了紅酒，以前的她很厭惡酒臭味，現在她渾身是酒臭味。
“很難過吧.....”
利米特關心起阿庫婭來，像是把準備對愛莎說的那些話，預先說給她聽一樣。
“世界上總會發生這種事的，無論你多愛的人，最終都會以某種形式離去，無論別人多愛你也是一樣，你不能保證他們在最需要你的時候，你總能在他們身邊.....”
說完利米特又搖搖頭陷入沉默，他察覺到這些話又隻是他自己說給自己聽的。
阿庫婭隻是把頭靠在利米特肩膀上，利米特沒有拒絕。
喝悶酒很無聊，隻是任由這些倒黴蛋的悲傷侵蝕僅剩的理智而已。
不記得昨晚還做了什麽，不過看著自己和阿庫婭這狀態，利米特多少都猜得到，這下子利米特不僅僅是個失敗的父親了。
趕在自我厭惡侵蝕大腦之前，利米特穿上褲子披上襯衫，連忙逃出了帳篷。
埃斯特早醒了，她依舊保持著自己銳利，一大早就開始鍛煉，有時候利米特不禁想是不是她才是活的最純粹最清醒的人，畢竟她追求的事物很簡單，就是劍道而已。
埃斯特的灰白的雙眼和利米特視線交雜在一起時，她連忙迴避了視線。
“好吧，隻是每個人的‘時間’流速不一樣而已.....”利米特頭又變痛起來，估計自己這個老師的形象在埃斯特眼裏也敗光了；“時間，時間。”
利米特呢喃著走向一行人押送的馬車，那個導致事件的罪魁禍首。
“你的魔法在五點的時候就運行完畢了。”那個坐在那裏守夜的精靈的雙眼充滿仇恨。
“.....另外那個小隊的家夥呢？”利米特想起那個悲傷的男子，那個親手殺死了叛徒的男人。
“那兒。”
利米特撇頭才看到那個掉在樹上的‘東西’，它已經硬了。
“人類還真是脆弱。”被詛咒了的精靈如此說道；“我們決定要找那個雇主問個明白。”
“問個明白？”
“都是他們害的我們這樣的.....”精靈憤恨地攥拳罵道。
“一開始就說了這個很危險吧？是我們不擅長做這行。”
利米特蔑視那個精靈男子，說到底從一開始和熱情好客的鎮民打成一團的就是他們，阿庫婭小隊就沒有離開過貨物十米遠，是他們覺得邊消遣邊等橋修好是好‘主意’，還嫌棄利米特多疑。
“這種小鎮居然被臨時搭出來，就為了這個東西！你難道不覺得奇怪？這運的東西絕對見不得人！”
“是啊，傭金也多得可疑。你們一開始就該覺得奇怪的，一個距離上當天就能送達的貨物居然能給那麽多錢。”
精靈男子像是聽不見利米特說話一樣繼續追問。
“你們小隊也死了那麽多人！難道你不感到一點點動容嗎？”
“那你怎麽不去幫幫那家夥。”利米特撇頭朝向那個掉在那兒現在都沒有被放下來的人。
“.....你還真是冷血，我昨天就看出來了。”
“隻是我們逃避現實的方式不同而已，我沒道理要被你這樣說。”
“......”
“雖然我對複仇不感興趣，但我也好奇到底送的是什麽。”利米特向精靈男子確認道；“你確定你要看吧？看了有可能我們都活不了了。”
在精靈男子遲疑地點了點頭後，他拉下了馬車內貨物的幕布，利米特完成了解析魔法的最後一步，聽到動靜埃斯特也趕了過來確認。
另外一個精靈的夥伴也從樹上一躍而下，身為遊俠的他一直在警惕周遭，昨天打起來他也是第一個跑的。
“.....這是什麽？”精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隨著光魔法和全部防護魔法的解除，貨物的真麵目也映入幾人的眼睛，被泡在綠色液體裏的漂浮著的是一個人。
“克萊爾？！！”埃斯特驚唿出那個被泡澡液體裏的人的名字。
“也許隻是長得像是克萊爾而已。”
利米特心想聖女大人不應該是在中央教條工作嗎？誰給聖女上保險啊！倒不如說是哪家保險公司敢報！
可現在又該怎麽辦？把這個人交給‘買主’？
怎麽可能。
對於利米特要釋放聖女大人，那個精靈唯恐避之不及，顯然人們認得這人是誰，也知道了自己闖大禍了，所以一溜煙就跑了。
可惜馬上他們又多動了一下腦子，繞迴頭來要把利米特他們給殺了再把貨物順利送到買主那裏去。這樣才能保證他們不會逃走後被通緝吧？畢竟人都死光了，鍋也甩給了雇主，就算查上門來也可以裝傻充愣，坦言說他們的思路是合理的。
埃斯特的劍沒有遲疑，這片土地又新添兩具屍體。
“.....追逐暴利果然是不好的。”埃斯特這樣說是很帥啦，可是利米特本來還是想留個活口，好對照一下他們那邊是怎麽接到這個委托的。
想著或許是克萊爾受到了某種政治迫害，利米特將她包上背起，和醒來的阿庫婭她們從偏遠的小路繞迴去。
目的地是利米特的家。
到家時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利米特的房子建在郊區，因為利米特不喜歡吵鬧，工作五年後他便患得神經衰弱對聲音非常敏感。
這是一棟兩層高的小屋，作為王國數一數二法師的家實在有些不起眼，可利米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阿庫婭自利米特結婚以來沒有來參觀過，她現在也有些不願意見安比，畢竟就是她懷孕，才害的小隊的冒險不能繼續下去的，可利米特要求阿庫婭當麵把事情好好給安比解釋清楚，不然他就沒有辦法好好繼續麵對妻子的笑容了！
“反正你就把前因後果說清楚就好了，就說你來找我為了這個委托，然後我們發現了克萊爾，所以我昨天才沒能迴家。”
至少克萊爾的事足以作為理由狡辯吧？雖然愛莎還是不會原諒自己就是了。
“我們昨天做的那些事也要說嗎？”阿庫婭問。
“你笨嗎！這種事隻有你知我知，把它當做秘密爛在肚子裏不好嗎！”利米特驚了，阿庫婭再笨也不能這樣吧。
“利米特你害怕她知道啊。”
“我當然害怕，不然呢，你難不成想把我的生活毀了不成嗎？”
“明明你也沒有拒絕。”
阿庫婭她埋怨的意思利米特也不是不懂，她當時感到寂寞，利米特當時也很空虛，再加上喝了酒，就一拍即合，兩個人都是被情欲牽著鼻子走的差勁人類！現在他們還不得不對這種擰巴的狀態負責，明明當時兩個人隻要還有一個稍微清醒些就不至於這樣！
“我那時啊.....”
“我可知道的，真要喝醉了才沒精力做那事，你找借口我也不會信。”
阿庫婭還有點理直氣壯的，這讓利米特犯難了，難不成是要自己負責的節奏嗎？也不是說利米特不願意負責，可誰知道她會提什麽離譜要求。
“利米特？你迴來了？”安比這時卻打開門來，她聽到了門外的動靜。
阿庫婭打量起這個居家術精靈，穿著如同貴婦人的她和十年前幾乎相差無幾，要說有什麽變化，大概是身高變高了些，身材因為一次懷孕有些變化。
這身衣服還真不適合她，這個單邊馬尾發型也和她一點都不搭，阿庫婭不禁環抱雙臂。
“阿庫婭？”看著那前王女跟自己老公站在一起，安比鎖緊了眉頭，不過她馬上就一轉女主人的從容笑著對利米特說；“利米特辛苦了，快進來吧。”
安比貼近了利米特先是給了他一個吻，這是做給外人看的，然後她對著利米特耳語道；“克萊爾正好今天也來作客了，說是有事情想要拜托我，正好你迴來就你和她商量吧，我來準備晚飯。”
說著說著安比意識到這種話題就算說給阿庫婭聽也無所謂，所以就不怎麽注意聲線了。
“克萊爾，來了.....？”
利米特和阿庫婭麵麵相覷，那利米特背上的是什麽？
“埃斯特也你來了？還真是，現在就差蒂薇兒我們就又聚齊了，對了？你背上背著誰嗎？不會正好就是蒂薇兒吧.....”
安比鼓臉裝作有些生氣的模樣，她現在會把吃醋和想念明顯地表現在臉上了，對利米特的關心也是。
“明明你都已經很久沒有背過我了哦？明明背自己女兒的時候那麽勤快啊。”
“別在外麵說這種話好吧.....”
“有什麽不好都不是‘外人’呢。”
看著安比這恬不知恥的混蛋模樣阿庫婭就來氣！明明克萊爾當初那樣叮囑他們做好防護措施了。
說著利米特就找話題挑開了安比，說是要她把倉庫裏那隻長杖找來他要急用，安比聽後點點頭示意大家不用拘謹後就繞著小屋去了後麵。
“什麽嘛那個女人！”
“安比大人也變了不少啊，第一眼我都沒有看出來。”埃斯特自言自語到，利米特不禁汗顏，心想這裏誰比你變化更大啊？
“克萊爾！”
利米特趁著安比走開，連忙跑進房間，深怕背後這個人和教會的機密什麽的有關。
“啊？利米特你居然還知道迴來哦？你女兒昨天生日你知道嗎.....阿庫婭？你不是在南極大戰冰龍嗎？”
走進客廳利米特撞見克萊爾正在和愛莎一起玩，阿庫婭看到那個簡直可以說是縮小版的安比，她不禁噘嘴擺出臭臉。
愛莎迴頭看到自己老爸的臉馬上喜出望外，可馬上又看見那金發女和利米特站在一起，她的笑容就馬上消失不見了，愛莎僵直的站起後走到了樓梯口；“老爸你個笨蛋！”
她罵完就咚咚咚地跑上樓去，隨著一聲劇烈的門響整個小屋都震了一下。
“小愛莎可擔心你了，她好可愛~還說爸爸明明從來沒有缺席過她的生日呢。”坐在柔軟沙發上的克萊爾含笑端起紅茶吹了吹。
“你對她灌輸了什麽？不對，這個先不管，克萊爾，這是怎麽迴事？”
利米特把包裹的厚布揭開一點讓克萊爾看到了那個少女的麵龐。
“這！”克萊爾馬上失去剛剛的從容，連忙接過那和她如出一轍的少女確認傷勢，有聖女的恩賜在，大家其實都沒有太緊張。
好在克萊爾的治愈過後，那聖女的‘雙胞胎妹妹’緩緩睜開眼睛。
明明是銀發很好地繼承了克萊爾，可她的雙眼卻是漆黑一片，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緩緩睜開，首先看到的是克萊爾擔憂的神色。
“愛麗絲！你還好吧？”
“媽媽.....？我在哪裏？”
“““媽媽？”””三人異口同聲一同念出少女口中的詞語。
“利米特，你要找的長杖是不是在我們臥室裏放著啊？倉庫裏我昨天恰好收拾過，沒有找到唉。”
安比這時也從側門進來，在克萊爾懷裏的少女注意到了大家的視線，又注意到自己一絲不掛，她嚇得叫出聲來。
“呀——！”
剛剛媽媽跑到自己房間來‘借走’了幾件衣服，愛莎因為好奇所以靜悄悄地摸到了樓梯口偷看，發現除了聖女大人的另一個超可愛的女孩兒，看起來歲數和自己相仿。
“所以，恰好你們運送的，就是克萊爾的女兒了？”安比了解了過程，對於阿庫婭的遭遇她感到遺憾，對於意外救下愛麗絲這件事她也鬆了口氣。
“真的！真的非常感激，我這輩子都忘不了你們的恩情，快，愛麗絲，說謝謝。”
“謝謝.....”愛麗絲有些呆呆的垂頭，不知道是她本就如此，還是因為剛剛蘇醒還有些迷糊。
不過她的視線一直盯著利米特不放，像是好奇的貓在觀察新鮮事物一樣。
“愛麗絲的眼睛和愛莎還真像呢。”安比看著可愛的愛麗絲如此說出自己的感想。
“你瞎說什麽呢。”和安比坐在同一張沙發的利米特連忙否定到。
“啊哈哈哈.....”克萊爾隻是微笑應對；“你看，她的眼睛要睜不睜的，比起說是像小愛莎，倒不如說是像利米特以前打瞌睡的時候吧，和那種頹廢的法師特別像呢！所以修女們都說搞不好愛麗絲以後也要學魔法，當個法師呢。”
“是啊，簡直一模一樣呢？或許愛麗絲的確是個法師的料，畢竟遺傳的好呢。”安比也笑著讚同。
“媽媽.....”愛麗絲有些埋怨克萊爾當著大家麵談論她。
阿庫婭感覺克萊爾和安比有些話裏有話，她同時也注意到利米特頭上冒汗，表情也有些微妙。
愛莎這時裝作剛剛下樓的模樣，她的腳步聲吸引了愛麗絲，兩人的視線對上。
“愛莎，你帶著愛麗絲出去玩一下可以嗎？”
“嗯。”
安比如此要求後，愛莎便拉住愛麗絲的手說聲走吧就把她帶出門外了，看來愛麗絲也不喜歡在這種氛圍下繼續待著。
但是這下子利米特就瞬間變得不喜歡待在這裏了。
“利米特？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對我說呢？”安比露出十年未有過的冷笑來，利米特抓緊自己的褲腿，頭上冷汗直冒。
“說、說什麽.....？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克萊爾？”
利米特把話題丟迴給克萊爾，聖女歎氣後解釋到愛麗絲的由來。
“愛麗絲她的確呢，和利米特有血緣關係，隻是血緣關係啊。”
“哈？！！”最意外的是阿庫婭，她急的直接站起來了；“連你也是嗎！克萊爾！”
聖女尬笑著揮手表示不是你想的那樣。
“其實是是恩賜的孩子.....”克萊爾悶紅了臉別過頭去，那看起來像是憋笑。
“你他媽別跟我說是什麽送子鳥給你帶來的吧！”
安比明明很冷靜，可阿庫婭卻憤怒地直接把克萊爾給拎起來了，埃斯特連忙上去製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