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夏靠近了她些,笑了笑,「你就是為音樂而生的,所以一直做下去吧。」


    「我會的。」


    其實在學校的生活一直起來都很平淡,每天都在重複。


    偶爾有個活動,可以不用思考學習的問題,剩下的時候就是壓力壓在自己的身上。


    高三的下學期,狀態集體下滑,大家都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


    下了課,有人正繫鞋帶呢,看到一隻狸花貓從學校後門走進來。


    它叫了聲,嘈雜的環境瞬間安靜了下來。


    學校裏的人書包裏有點零食挺正常的,一群人擠在後麵,在那裏喵喵喵地投喂,還挺壯觀。


    沈薇從前門進來時,以為班裏的同學都學瘋了,再湊近一看,原來是貓,「怎麽,都想養?」


    上課的時候貓就躺在後麵,挺愜意。


    溫和的陽光打在祝夏的臉上,她問,「你有沒有什麽心儀的大學?」


    景宿雨想了想,「音樂學院吧。」


    祝夏笑了笑,是和陽光一樣溫暖的笑容,「那一起?」


    沒人趕走這隻貓,沒兩天就被學校收編了,聽說還給做了絕育,打了疫苗。


    在不久之後,景宿雨就收到了她媽媽打開的消息。


    楚樂:【高中畢業後我就不會再給你錢了】


    楚樂:【媽媽現在也過的有些困難】


    楚樂:【抱歉】


    景宿雨覺得其實什麽音樂學院,音樂夢什麽,在那一刻好像也沒有那麽重要了。


    祝夏拉著她,想讓她繼續去追逐自己的夢想,「你那麽在乎,音樂對你這麽重要,為什麽要放棄,錢的問題對嗎?我可以幫你的,我不想你留下遺憾。」


    景宿雨沒有動,隻是說,「音樂,夢想都太虛無縹緲了,所以我不想繼續了。」


    景宿雨這麽多年,欠祝夏挺多了,她呢無法帶給祝夏什麽。


    從那之後,兩個人開始冷戰。


    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說話。


    那個時候,距離高考也沒有多長時間了,每個人都在埋頭做題,想著再提升成績,要不就是一場接著一場的考試。


    五月末,夏葉迴來了,一年多沒有相見的兩個人,關係更加的陌生。


    飯店的包間裏,坐著祝安遠。


    兩個人將祝夏圍在中間。


    夏葉帶著屬於商人的那份運籌帷幄,「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你高考結束就跟我去英國,我為你安排好了一切,聽話。」


    祝安遠也跟著附和,再然後就是以父親的身份壓著她。


    很窒息的氣氛。


    祝夏其實並不明白他們兩個為什麽還可以坐在一起,她隻是看著他們,也說不出是什麽感受,她不接招,隻是問了句,「我們是有血緣關係對吧。」


    他們可能是沒聽明白,都愣住了。


    祝夏又說:「我是你們的女兒,不是你們的商業夥伴,而且我並不明白你們為什麽一定要我去國外留學,我沒有辦法給你們帶來任何收益。」


    氣氛越來越不和諧了。


    他們好像是被傷到一樣,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


    直到夏葉好像想起來什麽,不緊不慢地吐出三個字,「景宿雨。」


    就三個字。


    死一般的寂靜,靜的讓人覺得恍惚。


    他們也知道她和景宿雨的關係並不一般,當時是沒說什麽,隻是讓她好好考慮。


    說是考慮,其實話語中全是威脅的意思。


    「兩個瘋子。」祝夏說完這句,便起身離開。


    她心髒狂跳,消除不掉的心慌,她敲響了景宿雨的房間。


    景宿雨看到她眼中有淚花閃爍,幾乎要崩潰,「怎麽了?」


    「我們兩個永遠不會分開。」


    那些隔閡也在此刻全部破除。


    六月,高考的前兩天。


    祝夏問她,「你緊張嗎?景宿雨。」


    「不緊張,我們一定會得償所願的。」


    高考那天是個大晴天,一切都很順利。


    兩個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出來了,在樓下,對視一眼,隨後向著校門口狂奔,成為第一位跑出校園的考生。


    這個暑假,兩個人約定好了,出成績後會一起去海邊,看日出日落,永遠在一起。


    隻是去海邊的計劃被一些事情拖住了。


    七月的最後一天,夏葉給祝夏發去消息要和她談一談。


    祝夏看著那條消息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去,她不想去國外,她想把這件事情說開,離開的時候她迴頭看了一眼,說,「等我迴來。」


    景宿雨隻是笑著看她,想說什麽,最後什麽都不說,那個眼神很複雜。


    她知道祝夏為什麽會離開。


    祝夏到了她們約定的地點,祝安遠在。


    祝夏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想要離開,卻被攔著,她無法脫身。


    她看著祝安遠,「你什麽意思?夏葉呢?」那是她第一次喊她母親的全名。


    祝安遠坐在沙發上,「聽父母的話總不會有錯,你被那些人帶壞了,腦子已經出了問題,要去解決。」


    祝夏明白他那句話的意思,說祝夏有神經病,「你們才是神經病,憑什麽控製我,我愛她有什麽問題。」語氣很平靜,她質問著祝安遠。


    「噁心。」祝安遠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很噁心,祝夏你清醒一些吧,她是什麽東西,你又是……」


    祝夏掙脫了束縛,給了他一腳,「你是什麽東西,一個廢物,有什麽資格說她,她努力,美好,不比任何一個人差,你不配說她,你高高在上的評價誰呢?你覺得自己是什麽了不起的大人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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