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真的在北京,需不需要我給你拍段視頻啊,你要是不來,我就去小妹妹的學校堵她?」


    張潯遇:「……」


    「你知道她在哪個學校嗎?就去堵她,咱們兩個人的事和她有什麽關係,哪裏見?」


    「我過會兒給你發定位,按時赴約你。」夏晚打了個哈欠,「這裏的人怎麽這麽多,不上班的嗎?」


    「他們上不上班我不知道,我要上班,掛了。」張潯遇把電話掛斷。


    「情債?」李洛八卦地問到,「哇哦,要見現在就見啊,你已經可以走了,你也給我我爸匯報完了,趕緊迴家睡覺吧。」


    「我熱愛我的工作啊。」張潯遇露出一個燦爛的笑。


    「得了吧,你要是喜歡就不會離開了。」她坐迴椅子上,「你走了,我都不知道我的生活將會多麽無聊。」


    「這並不衝突,我喜歡不代表我會一直留在這裏,賺夠錢了,我肯定要找個地方養老嘍,感謝你,感謝公司。不過呢工作本身就是無聊的,苦中作樂罷了。」微信提示音響起,她拿起來看了一眼,「那在下退了,我可能不能和你聚一聚了。」


    「行,你退吧。」李洛表情懨懨,「你…算了,還有機會再見,不聚就不聚吧,我明天沒法去送你。


    「沒事,感謝你,我認真的,走了。」她向李洛揮手。


    夏晚選的地方是一個燒烤店,她帶著墨鏡坐在塑料凳子上,與這個地方顯的格格不入。


    張潯遇拉開板凳坐上去:「怎麽想起選這麽偏的地方。」


    「來這裏走走。」夏晚摘下墨鏡,「你不想我?」


    「我們兩個隻見過一麵。」張潯遇確實不知道該怎麽想,「說過的話也屈指可數,所以我不知道該怎麽想你。」


    「腦子裏想著我,想著那天。」夏晚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不過你不想也無所謂,你有喜歡的人了?」


    「我能喜歡誰?」張潯遇不想迴答這個問題,準確的說是不想和她說自己的喜歡。


    「那天和你一起來店裏的人。」她是肯定的語氣,「挺明顯的,不過她好像沒看出來。」


    「這不重要?」


    「什麽?」夏晚沒能理解為什麽不重要。


    「這不重要。」張潯遇又重複了一遍。


    「不重要什麽?喜歡的是她還是她看不出來喜歡你。」


    張潯遇沒說話。


    夜幕降臨,外麵的燈亮起。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張潯遇開了一罐啤酒,「那你怎麽還找我加微信。」


    「不衝突的,你喜歡誰是你的事,但是我喜歡你,所以我才加的你的微信,不過無所謂了,當朋友也可以。」夏晚換了個話題,「怎麽想著來北京了?」


    「賺錢。」張潯遇喝了一口啤酒,「不想在家裏無所事事。」


    「大學在這裏上的嗎?」


    張潯遇嗯了一聲:「你來這裏幹嘛?」


    「旅遊,後天迴去,晚上你有什麽安排嗎?」


    「睡覺。」隻有兩個字。


    「算了,你打算什麽時候迴去。」


    「明天。」張潯遇轉頭看向遠方,「這麽長時間了,也該迴去了。」


    「賺夠錢了?」夏晚懶散地靠在椅子上。


    「賺夠了,所以應該迴去了。」張潯遇迴過神來,「祝你旅途愉快。」


    夏晚沒有迴她,自顧自地看手機。


    等到菜上齊了她才說:「你人真是太有魅力了,祝我旅途愉快這六個字很像撩撥。」


    看到張潯遇愣住的樣子她笑出來:「怎麽迴事?怎麽接不住招了?」


    張潯遇不知道該如何說,這是她沒聽過的:「隻是單純的祝福。」


    「我知道,我也沒有多說什麽,吃吧。」


    初夏的夜晚也是炎熱的,風裹著熱氣。


    夏晚拿著桌子上的抽紙擦了擦汗:「我不應該選在這裏的,太熱了,我們應該進去吃。」


    張潯遇也覺得熱:「挺有氛圍感的。」


    夏晚:「……」


    「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開心就好。」


    之後就再沒有人說話。


    後麵那桌坐了一桌大老爺們,邊喝酒邊吹牛,聲音大的不行。


    周圍的人也頻頻迴頭像他們那裏看去,他們恍若未覺,聲音沒有一點減小,依舊很大聲。


    沒人想當出頭鳥上去提醒他們。


    更關鍵的就是,他們一個個的膀大腰圓,體型魁梧,也沒人敢上去。


    剛開始就是普通的吹牛,說自己在工作上的成就,說工資和晉升速度,很扯。


    特別是聽到關於編程的話題:「很扯,很刻板印象。」


    夏晚也聽到了一些:「很正常,還有人覺得計算機專業學成後能成為黑客呢,到處黑程序,盜機密,監獄等著你。」


    「黑客也不是誰都能當的。」


    這幾個男的又開始吐槽別的。


    張潯遇沒再繼續聽下去,重複來重複去就那兩句話。


    突然間,一個男的站起來拍了一下桌子,發出巨大的聲響。


    旁邊的男的也不慣著他,直接罵他,極其難聽,也極其大聲。


    站著的那個男的把桌子掀了,盤子劈裏啪啦碎了一地。


    玻璃隨便甚至濺到了張潯遇的身上,她不緊不慢地迴頭看過去,隻見兩個人已經扭打在一起了。


    掀桌子的那個男的直接把他按在地上打,拳拳到肉,下了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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