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柏武隻留下了虎皮,剩下的豹皮讓章龍先送迴琺客院。


    然後,他就和莊錦繡帶著虎皮去了東宮。


    聽到雲柏武和莊錦繡前來拜送喜帖,雲柏羽不想見他,並在後院直接高聲對前來傳話的太監罵到:


    “以後隻要那個二貨來了,你就說本太子不在家。


    有什麽事情直接留句話就行。”


    雲柏羽說話的聲音大得在前廳的雲柏武和莊錦繡都聽得見,很明顯是在給雲柏武擺臉色看。


    雲柏武也不在意,畢竟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可能對把自己踢成太監的人有好的態度。


    不把他千刀萬剮都算好的了。


    太子也知道雲柏武當初是被三皇子四皇子設計陷害的,罪魁禍首還是那兩個別有用心之人。


    雲柏武不過是棋子被人擺了一道而已。


    隻是,雲柏武隱約聽出,雲柏羽已經開始變聲了,變得有些尖聲細語,沒有男性特有的雄渾音量。


    看來太子的三件套是直接少了一對了!


    怪不得最近宮裏流傳,太子進購了不少龍涎香。


    以前古書就有記載過,在閹割技術不是很發達的朝代,往往是采用半閹的形式來生產太監。


    所謂半閹就是少了那一對,但這種情況下,使用龍涎香之類的壯陽物,還是能人道,就是無法生育罷了。


    而且這種半閹的男性若是長期使用特定的男性藥物,也能表麵維持男性特征,跟正常男性無異,甚至還能長胡子。


    太子這怕不是沒怎麽用藥物,開始女性化了。


    蕭疏影剛好經過後院,正好遇到雲柏羽發脾氣。


    “賤人,你去哪裏?是不是又要去勾引漢子!”


    雲柏羽說著就走出房間要薅她的頭發。


    被打了幾次的蕭疏影下意識便往外躲閃,來到了前廳。


    雲柏羽見她走開了,也便不再去追她。


    雲柏羽氣唿唿迴到房間,一屁股坐在床上,胸口還在劇烈起伏。


    他手按在床沿上,一摸摸到一小撮毛發。


    是他的胡子,最近他掉胡子比較嚴重,也是下體受傷後的反應。


    雲柏羽摸著自己光滑的下巴,再也沒有了之前帶著胡渣子的英氣,頓時感到了人生的絕望。


    他轉身來到櫃子麵前,拿出一個白色瓷瓶,仰頭就喝了一口裏麵的藥液。


    雲柏羽的隨身小太監見狀,趕緊上前拉住雲柏羽的手。


    “太子,溫太醫說了,這東西吃多了,也傷身體。”


    “哼!”雲柏羽火氣又來了,直接把整個瓷瓶狠狠摔在了地上。


    蕭疏影慌張跑到了前廳,見雲柏羽沒有追出來,這才停下了腳步。


    “嗚嗚嗚......”


    蕭疏影忍不住邊走邊掩麵哭泣,剛走兩步就撞到了一個結實的肉牆上。


    一陣似曾相識的男子氣息撲麵而來。


    是猛男哥哥!


    蕭疏影欣喜抬頭,看到的卻是雲柏武的臉孔。


    “怎麽是你!”蕭疏影隨即又臉沉了下去。


    “嫂嫂,怎麽看到我來不開心!


    父皇還交代弟弟說,你懷孕了,讓我來看看你。”


    “有心了!”


    蕭疏影冷冷說到,又瞟了莊錦繡一眼。


    “嫂子好。”莊錦繡不卑不亢地叫喚了一聲蕭疏影。


    “你們隻是準備成婚,這一聲嫂嫂怕是叫早......”


    蕭疏影對莊錦繡說話時,無意間瞥見了她手上的金鐲子。


    那不是她送給猛男哥哥當紀念的金鐲子嗎,怎麽在她手上?


    蕭疏影很是失態地上前抓住莊錦繡的手,仔細地查看起了金手鐲。


    沒錯,就是她那個金鐲子,因為這是一款定製的鐲子,就連上麵的女子形象和影子形象都一模一樣。


    當初和太子大婚之時,蕭疏影特意找金匠按著她的外形輪廓雕刻上去的形象,還別出心栽地在身形後麵雕刻了影子。


    這樣特別的金鐲子,難道還能有一模一樣的?


    那也未免太巧合了吧!


    “快說,你這金鐲子是哪裏來的,哪裏來的,快說!”


    蕭疏影似乎已經魔怔了,雙目瞪得老大直視莊錦繡,雙手也緊緊抓著莊錦繡戴著金鐲子的左手。


    得虧莊錦繡是個練家子出身,輕輕一甩,便把柔弱的蕭疏影甩開了。


    “太子妃,你這是要幹嘛!


    這個金鐲子是武哥送給我的定親禮物。


    你就算喜歡,也不可能讓給你!”


    莊錦繡醜話說在前頭,以為蕭疏影是想奪人所愛。


    況且以她的家世背景,不怕得罪一個失位的太子,還有失寵的太子妃。


    “定親禮物......你是......”


    蕭疏影轉頭看向雲柏武。


    雲柏武撓著後腦勺,雙目帶著人畜無害的單純。


    “嫂嫂,怎麽啦,這個金鐲子真的是我送給錦繡的。”


    “二皇子,你是哪裏得來這個金鐲子的?”


    蕭疏影又上前問雲柏武,顯得咄咄逼人。


    “嫂子,這個......這個......”


    “快說!”蕭疏影惡狠狠催促。


    雲柏武嚇得往後退了一步,怯怯地搖頭說:


    “嫂嫂,這就是我在當鋪買過來的。


    絕對不是弟弟偷的,嫂嫂好兇啊!


    弟弟都有些怕你了。”


    蕭疏影聽完,隨即臉色和悅了許多。


    “原來如此......”


    蕭疏影念叨之時又開始低眉沉思。


    這個二皇子看著真誠,平時也傻乎乎的,不像是騙人。


    他也應該不會是那兩天晚上來到房裏的猛男哥哥。


    那是不是猛男哥哥缺錢用,就把金鐲子拿去當鋪當了,最後被雲柏武買走了。


    定是這樣了,一定是這樣了!


    突然,蕭疏影猛然抬眉看向前方的虛空。


    那是不是說,猛男哥哥很可能就住在他當金鐲子的當鋪附近,或者說經常在那附近活動。


    一瞬間,蕭疏影本已經按壓下去的尋找猛男哥哥的念頭再度燃燒起來。


    一想起太子的非打即罵,蕭疏影就起了去找猛男哥哥哭訴衷腸的念頭。


    可是,猛男哥哥你在哪裏?


    那看來,雲柏武說不定能提供線索,讓她找到猛男哥哥。


    蕭疏影隨即堆出一臉的笑意,兩個酒窩映襯得她更加嬌豔動人。


    她輕輕拉住雲柏武缽頭大的手,輕聲細語說到:


    “弟弟,你別怪嫂嫂著急失態。


    嫂嫂之前也有一個這種一模一樣的金鐲子,但是弄丟了。


    嫂嫂喜歡得很,想再弄個一模一樣的。


    你是在哪個當鋪買的呀?


    能告訴嫂嫂嗎?”


    雲柏武用指甲刮著右臉頰,皺著眉頭仔細迴憶。


    蕭疏影的理由很牽強,莊錦繡一眼就看出她的別有用心。


    當鋪又不是金鋪,有同款式的金鐲子的可能性不大。


    可雲柏武是二傻子啊,不能用常理去推測。


    “好像是在......是在......”


    雲柏武的支支吾吾,似乎真的在努力迴憶是哪家當鋪,這可把蕭疏影急壞了。


    “是在哪裏呀?


    弟弟慢慢想一下,坐下來慢慢想一下。”


    蕭疏影推雲柏武到椅子上坐下。


    “咳咳......嫂嫂,我突然喉嚨幹得很。


    帶小黑去給母馬配種忙了一上午,一口水都沒喝呢!”


    雲柏武又開始顧左右而言他,心中的目的就是戲耍一下蕭疏影。


    “小翠,奉茶!”


    一碗茶上來,雲柏武仰頭就喝光了,比喝一碗白酒還要幹脆利落。


    “弟弟,止了渴,應該想起來了吧?”


    蕭疏影又迫切地追問。


    “嫂嫂,快午飯時間了,我肚子好餓啊!”


    雲柏武又摸著肚子可憐兮兮說到。


    蕭疏影沒了耐心,幾乎要吼雲柏武了:


    “你哪來那麽多破事......”


    莊錦繡看出了不對勁,為了避免雲柏武受到欺負,便趕緊上前,用自己的身軀擋在雲柏武和蕭疏影之間。


    “太子妃,你這麽做,隻會驚擾到武哥,讓他更想不起來。


    況且,武哥沒有義務幫你找那家當鋪,你幹嘛兇他!”


    麵對莊錦繡的霸氣袒護,雲柏武心中甜滋滋的,並躲在莊錦繡身後默默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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