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你去哪了?”


    雲柏武剛迴到前院,李連鷹就小跑過來。


    “小李子,這裏有好吃的糕點,先填填肚子。


    然後你把它拿去燙洗幹淨,完了告訴我。


    本皇子今天帶你吃好吃的!”


    李連鷹雖然感覺有些奇怪,但是餓著肚子的他也沒多想。


    他一邊胡亂咬了兩口清甜的桂花糕,一邊屁顛屁顛地提著大黑狗的屍體去燙洗掉毛發還有清洗內髒。


    好在順了一些養心殿禦廚的佐料,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雲柏武搬了張躺椅到院子中央,泡上一壺茶,便躺著一邊喝茶一邊曬太陽。


    這小日子實在是美哉!


    監禁,其實沒那麽恐怖嘛!


    雲柏武閑坐了一會,便撿拾了一些樹枝、爛木頭,又在院子裏用石塊堆砌出了一個簡易灶台。


    “二殿下,都弄好了,打算怎麽吃啊!”


    李連鷹擼著袖子,嘴裏還咬著綠豆餅過來問到。


    雲柏武伸手給他拿掉胸口上的一撮狗毛,隨手一扔,說:


    “烤全狗,吃過嗎?”


    李連鷹一聽,口水頓時流了三丈,並且搖頭。


    “放心,跟著本皇子,雖然被監禁,但不會餓著你的。”


    雲柏武拍了拍李連鷹的肩膀,完全沒有主人的架子,反而像親兄弟一樣。


    李連鷹點點頭,臉上洋溢著單純的笑容。


    雲柏武把狗肉架上生了火的灶台,撒上佐料、塗抹上食用油。


    漸漸的一陣肉香充斥著整個琺客院,就連站在門外看守的兩個皇都衛都流起了口水。


    兩個皇都衛甚至從門縫裏往裏麵張望。


    雲柏武看到輕輕晃動的大門,狡黠的笑容一閃而過。


    狗肉烤好,雲柏武簡單吃了兩口便不再吃了。


    因為還好飽。


    李連鷹倒是一個人幹掉了一整條狗腿子。


    主仆二人還倒上順來的美酒。


    不亦樂乎。


    雲柏武見李連鷹吃得差不多了,便割下一大塊肉遞給李連鷹,又用眼色使了使大門方向。


    “給兩位看門的大哥送點福利。”


    李連鷹依言照辦,剛走到大門口,緊鎖的大門便打開了一道縫隙,一個皇都衛的人頭便探了進來。


    “以後琺客院需要帶什麽東西,盡管開口。”


    皇都衛受了雲柏武的好處,態度都完全不一樣了。


    “好說,好說,你們先吃飽了先。”


    李連鷹又轉身迴到院子。


    “二殿下,明天就是你生母的祭祀日子。


    我們都被監禁在這裏,皇上又沒有個話說我們是否能去臨時放我們出去參加祭祀典禮。


    該如何是好?”


    雲柏武伸了個懶腰,又在躺椅上翻了一個身子,才懶洋洋說到:


    “父皇已經讓禮部準備好一切,到時我們人到場就行。


    至於監禁,倒難不倒我。”


    這時,李連鷹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二殿下,我們琺客院早就沒有養狗了。


    你這條大黑狗是哪裏來的,奴才怎麽看著這麽眼熟呢?”


    “父皇最喜歡的那條大黑狗唄!”


    “咳咳咳......”


    李連鷹嚇得連連幹咳,恨不得把吃進肚子裏的狗肉都吐了出來。


    雲柏武輕笑。


    “看把你嚇的,有事我會兜著,你怕個嘚啊!


    還有,把這剩下的打包,讓外麵的皇都衛送去養心殿給父皇。


    就說是還他的!”


    李連鷹本想拒絕,話到嘴邊又沒那個膽子。


    他隻好硬著頭皮,把剩下的狗肉斬切完整,並用草紙包了。


    “大哥,麻煩你把這狗肉送去養心殿給皇上。


    二殿下交代,這是還給陛下的。”


    皇都衛受過他們的好處,自然是滿心歡喜地照辦。


    雲錦帝看著奏折,本來還因為繁忙,沒空去問責雲柏武偷溜出來偷吃狗肉的事情,而心中有些鬱悶。


    直到見到草紙包好的狗肉,一股子孜然烤肉的味道撲鼻而來,他頓時便口水直冒,心中的鬱悶和惱火也蕩然無存。


    “這個逆子還算有點孝心,知道吃掉了朕的狗肉,又補償朕一些烤狗肉。


    而且這種吃法,貌似比香料燜出來的更好吃。”


    海大富當即用銀針試了毒,確定無礙,雲錦帝便用筷子夾起來吃了一塊。


    “嗯,這個烤肉是朕吃過的最好吃的烤肉。


    讓陳禦廚把這種做法學了。”


    雲錦帝一邊吃一邊讚歎,還準備讓禦廚研習了烤肉做法寫進食譜裏。


    雲錦帝想起自己還被監禁的二貨兒子,心中驀然一慟。


    “海公公,交代禦膳房。


    就算二皇子是終身監禁,他們琺客院的一日三餐也不得怠慢,必須葷素搭配、有菜有湯。


    逢年過節也不能少了他們的瓜果零食。


    還有,明天是二皇子生母的祭祀典禮,恩準琺客院的人離開琺客院一日。


    祭祀典禮結束,必須馬上迴到琺客院。”


    “老奴這就吩咐下去。”


    雲錦帝吃掉了全部狗肉,便在養心殿後麵的花園散心、消化一下。


    他走著走著,來到那座熟悉的狗房子麵前,卻見拴狗的繩子還在,隻是拴著的大黑狗不見了。


    “大黑去哪了?”


    “大黑......大黑......”


    雲錦帝叫喚了幾句,又在花園內找了一圈,依然不見蹤影。


    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不會的,大黑應該是去哪裏溜達去了。


    這看管大黑的小太監怎麽就這麽粗心,沒拴好它,讓它跑出去了。


    要是咬到人怎麽辦!”


    雲錦帝嘟囔著又迴到殿內,正好四皇子雲柏華來了。


    “兒臣參見父皇!”


    “免禮平身。”


    “謝父皇。


    父皇,兒臣這番前來,是為了太子的傷情來的。


    我這裏找到一位名醫,可以醫死人、肉白骨,說不定他能對太子的傷情有所幫助。”


    雲錦帝“哦”了一聲,雙目深沉地看著自己這個四兒子。


    雲錦帝素知,四皇子和太子雖然沒有什麽過節,但是兩人也沒有多要好。


    四皇子這麽積極地幫太子找醫師,難道他就不怕太子傷勢好了,他連爭奪儲君位置的資格都沒有了?


    雲錦帝自然知道,雲柏華絕對沒有表麵的那麽好心。


    估摸著,雲柏華是想試探知道一下太子的傷情,從而知道自己競爭儲君位置的勝算。


    畢竟太子下體的傷情,能直接決定是否需要更換儲君的人選。


    如果儲君人選不需要更換,那奪謫的勝算就更小了。


    至於說是為了那萬兩黃金的獎勵,就雲柏華目前的地位還有各地的田宅商鋪加在一起,也起碼價值好幾萬兩的黃金。


    隻是為了獎勵的可能性也有,但占比微乎其微。


    因為,雲柏華隻怕不會真正地希望太子痊愈,自然那懸賞的黃金不太可能到手。


    “難得華兒如此為了你大哥的傷情著想。


    兄弟情深,實在是難能可貴。


    你那個神醫是哪裏人,擅長醫道中的哪種技藝?


    之前可有類似的疑難雜症案例?”


    雲柏華愣了一下,想了想才說:


    “他是陝省人士,擅長針灸。


    聽說他以前用一根神針,讓一個斷臂之人重新長出了手臂。”


    雲柏華這一猶豫之後說出來的話,便令雲錦帝心中生疑。


    雲柏華愣了一下,想了想才說:


    “他是陝省人士,擅長針灸。


    聽說他以前用一根神針,讓一個斷臂之人重新長出了手臂。”


    雲柏華這一猶豫之後說出來的話,便令雲錦帝心中生疑。


    隻怕這是四皇子臨時杜撰出來的身份背景。


    雲錦帝便說:“懸賞令一下來,前來應征的人肯定很多。


    為了太子的安全起見,朕得對所有的醫師進行篩選。


    你先去海公公那裏登記一下醫師的資料,迴頭篩選結果出來再通知你們帶醫師過來試醫。”


    雲柏華無奈點頭應允,雖然心中焦急知道答案,卻也不敢表現得過於急躁。


    “兒臣謹遵父皇吩咐。”


    當天,雲錦帝又接到了幾個大臣推薦過來的醫師名單。


    醫師的出身和門道五花八門,就連巫醫都來湊熱鬧了。


    雲錦帝當然不會理會,隻是讓他們去找海大富進行登記。


    而雲錦帝卻連正眼瞧都不瞧一下那些名單。


    畢竟隻是做做樣子,為了掩人耳目穩住皇後和兵部尚書一族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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