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林落在祭司大人那裏學習,伊肯定要自己送給林落,哪像現在,隻能退而求其次,讓強代替自己送去。


    康來到伊身邊,拍了一把伊的頭,「強是神侍大人的守衛,不能這樣隨便對待。」


    強這幾天按照林落所說的,隻要有人跟他問林落,就一五一十地說,甚至還特意找機會把這個消息說出去。


    可是隨著林落在祭司那裏待的時間越長,他心裏越不安定,這種不安定在今天中午給林落送烤肉的時候達到頂峰。


    他看出來,神侍大人似乎想說什麽,但終究沒有說。


    往日裏溫溫軟軟的眼睛也含著什麽東西,叫他從離開到現在都心神不寧。


    他望著伊送過來的野果,總算找到了再次去找林落的理由,他接過野果,道:「我現在就把果子給神侍大人送去。」


    話音還沒有落,他已經走了,急匆匆的背影讓伊對康道:「強怎麽走得這麽快,我還想讓他給神侍大人帶句話,說我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讓神侍大人不用再經常去看我了。」


    康眉頭皺了皺,覺得有些不對勁,突然,他身體一怔,望著某處野草繁茂,灌木叢生的地方,對伊道:


    「我剛才看見一隻跳跳獸從那裏跑過去,你去看看。要是可以捉到就可以送給神侍大人了。」


    跳跳獸是出名的肉嫩的小獸,但是數量不多,一般遇不到。


    伊一想到神侍大人小小的,吃跳跳獸最適合不過,立刻變成獸形往康指的地方追過去。


    他的身影剛從康的視線裏消失,伊看了看四周,隱蔽地往傳出異動的地方走去。


    「你來做什麽?!」


    藏在野草裏的人抬頭望著他,焦急地道:「有狂獸進入你們的營地了,他狀態很不好,很有可能隨時狂化,我需要你幫忙!」


    野草裏藏著的人康並不陌生,噬獸族數量格外多的時候,他們就會被派到戰場最前方去,在那裏,有很多很多的狂獸。


    他們的獸形比普通獸人更大,更猙獰,一旦沾染到血就會停不下來,是完全隻知道殺戮的野獸。


    康曾經離死亡隻有一線,是眼前這個狂獸拉住他,替他擋了那幾乎可以把他捅穿的噬獸族的尖尾。


    在隨後的幾年,康和這個狂獸有了一點隱蔽的聯繫,他會幫這個狂獸弄一點鹽,弄一點和神侍用的樣子差不多的藥草。


    康眉頭狠狠皺起:「狂獸進入了營地!」


    「你們不是過不來這邊嗎!?」


    灰撲撲的,肩部已經獸化的狂獸急切地道:「他已經快接近狂化,那個對他已經沒有很大的作用了。」


    康道:「有狂化跡象的狂獸不是會被排查出來,專門有人看守嗎,他是怎麽躲過排查的?」


    狂獸的語氣控製不住地躁動,不知道想起了什麽,肩部的獸化像是活物一樣,慢慢地蠕動:「他不是逐步狂化的,是一下子就進入即將狂化的狀態。」


    「他應該會去祭司的住所,你快帶我去,我把他帶迴去。」


    康不明白:「他去找祭司做什麽?」


    狂獸:「他不是找祭司,他在找一個叫林落的神侍,聽說那個神侍現在在跟著祭司大人學習,所以他才會去祭司的住處。」


    康快被這亂七八糟的東西搞得腦袋爆炸。


    但是狂獸進入營地絕對不是小事,如果說一個還保有理智的狂獸比一般的獸人厲害一半,那狂化的狂獸就是普通獸人恐懼的存在。


    他們會是最嗜血的野獸,不知道疼痛,不知道退後,除非死,否則絕不會停止攻擊。


    而現在那個即將狂化的狂獸目標竟然是祭司住的地方,祭司和神侍對狂獸是最頑固的清除派,沒有一個祭司和神侍看見狂獸會心慈手軟的。


    還有,林落神侍。


    他隻是純種人,會被狂獸撕成碎片的!


    第26章


    康知道狂獸找上自己的意圖,想通過自己悄無聲息地把那個即將狂化的狂獸帶迴去。


    否則驚動了營地的祭司和獸人,那個狂獸一定會死。


    不牽連到伊還有林落神侍,他可以幫這個忙,就當還幾年前的救命之情。


    「快走,現在營地裏的獸人大多去狩獵了,是最不容易被發現的時候。」伊一把將自己上半身的獸皮衣裳脫下來,蓋到狂獸的肩上,讓他跟自己走。


    兩人迅速離開狩獵的地方,進入營地,藉助獸人超常的嗅覺追趕那個即將發狂的獸人。


    ……


    林落察覺到祭司會怎麽樣處置自己了,自從今天早上他把牛舌片,止血草,以及簡單的護理知識教給春幾人後,祭司沒有再說讓他下午再來的話。


    那一刻,林落身體裏的血液都凝固了。


    從他被祭司叫來這裏開始,祭司就沒打算讓他活著迴去。


    從此以後這些神跡會被冠上祭司的名,將隨著他的名字飄到其他地方,讓他成為許多人敬仰的獸神的最大眷顧者。


    他林落活著,就是祭司的一個傷疤。要是被人找到他這個突破口,祭司還要擔心自己把這些東西教給其他人。


    至於那些學會了這些東西的神侍,他們早就成為祭司的忠實信徒,恐怕祭司要他們現在去死,他們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祭司對他們自然是放心的。


    可是春神侍那時候突然開口,說有事情跟他說。


    祭司對這個春神侍格外地縱容,竟然沒有當場嗬斥春神侍,隻是像捉弄老鼠的貓一樣,沒有把林落放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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