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鎮之中,往日的喧囂早已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彌漫在每個人心中的慌亂與不安。


    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既有官兵在奮力維護治安,也有村民手忙腳亂地收拾著家當。


    悟雷緊緊抱著一個孩童,與史粱並肩,隨著這股慌亂的人流,向城外跑。


    在官兵們的指揮下,逃難的人群勉強排成了隊伍,雖有序卻難掩內心的恐懼與慌張。


    他們的臉上寫滿了驚恐,口中不停地唿喊,爭先恐後地想要逃離這片危機四伏的土地。


    然而,就在這時,天際被烏雲所占據,黑壓壓的雲層如同一塊沉重的幕布,將天空緊緊遮蔽,整個城鎮仿佛被夜幕提前籠罩,壓抑得讓人幾乎窒息。


    人們的叫喊聲在城鎮上空迴蕩,試圖衝破這沉悶的氛圍,卻終究被轟隆隆的雷聲所淹沒。


    雷聲四起,連那些維持秩序的官兵也嚇得臉色慘白,紛紛扔下手中的任務,加入到逃難的人群之中。


    沒有了官兵的維持,人群更加慌亂,盲目地朝著城外狂奔。


    雷聲過後,傾盆大雨如約而至。


    雨點猛烈地擊打在屋頂,以及慌亂的人群身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仿佛要將整個城鎮衝洗幹淨一般。


    人滿為患的街道上,隻有顧著逃命的人,根本無暇顧及周圍的情況。


    一家小酒館的老板和他的家人,被迫困在了店內,他們緊緊地抓住屋內的任何東西,試圖抵禦洪水。


    而屋外的大雨越下越大,街道上的積水迅速上漲,很快就淹沒了人們的腳踝。


    雨水和人們的驚恐叫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既混亂又悲涼的畫麵。


    在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麵前,人們顯得如此渺小而無助,隻能拚盡全力尋找一線生機。


    然而,在這紛亂無序的洪流之中,一群身著統一服飾的人,竟從容不迫地從一座房屋中緩步而出,宛如亂世中的一股清流。


    他們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慌張與恐懼,反而手持各式法器,端坐於積水之上,開始齊聲念誦起那些古老而神秘的符文。


    他們的聲音沉穩而有力,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韻律感,與周圍那些驚慌失措的尖叫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宛如一縷清風,輕輕拂過這混亂的世界,帶來一絲難得的寧靜與安詳。


    悟雷與史粱緊跟在慌亂的人群之後,聽聞這突兀而起的念誦聲,不由自主地轉過頭去。


    隻見在那早已破敗不堪的街道上,這群鎮定自若的人正以一種近乎神聖的姿態,手持法器,齊聲念誦,他們的聲音匯聚成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周圍的一切嘈雜之聲盡數掩蓋。


    唯有洪水撞擊房屋所發出的震耳欲聾的聲,依舊在耳邊轟鳴不息。


    他們已視死如歸,目光堅定而深邃,注視著城外那如狂怒巨獸般席卷而來的滔天洪水。


    洪水帶著遮天蔽日之勢,攜卷著沿途的沙土,猶如一條巨龍般翻滾咆哮,朝著城鎮猛撲而來,仿佛要將一切吞噬於無盡的混沌之中。


    城中尚未逃離的人們驚恐萬分,望著肆虐的洪水,不知所措。


    有的人試圖在絕望中掙紮,想要逃離死亡的魔爪。


    而有的人看到那與天際並肩的洪水來勢之猛,徹底放棄了抵抗,留在原地,無助地等待著洪水的降臨,眼中滿是絕望與恐懼。


    人們的哭泣與祈求交織,卻在洪水的咆哮中顯得如此微弱,仿佛風中殘燭,搖曳而無力。


    整個城鎮仿佛被黑暗所吞噬,唯有洪水發出的轟鳴聲在耳邊迴蕩,震耳欲聾。


    這座往昔繁華之地,正麵臨洪水無情地侵襲,仿佛即將成為那洶湧波濤下的犧牲品。


    然而,麵對這洶湧澎湃的洪水,那些端坐於街道上的人並未退縮,盡管恐懼之色爬上了他們的麵龐,但他們的眼神卻異常堅定。


    他們齊聲呐喊,與手中搖晃的法器聲交織,共同向那肆虐的洪水發起反擊。


    然而,在自然之力麵前,人類的抵抗顯得如此渺小。


    洪水如同憤怒的野獸,咆哮著衝刷著堅固的城牆,席卷一切,勢不可擋。


    曾經熙熙攘攘的街道,此刻已被一片汪洋取代,房屋傾頹,街道淹沒,城鎮化為廢墟。


    雨聲如刀,不斷敲打著殘破的屋頂,與洪水之聲相互交織,構成了一曲恐懼與無助的樂章。


    整個世界仿佛都在崩塌,每一聲雨水的擊打都像是末日的鍾聲。


    隨著洪水不斷湧入,那些念誦、驚慌之聲都被吞噬殆盡,隻留下一片烏黑的天際和雨水不斷擊打在洪水上的啪啪聲。


    這聲音如同悲涼的挽歌,為這場災難奏響最後的旋律。


    洪水並未停歇,它繼續肆虐,吞噬著一切生命。這座曾經繁榮的城市,如今隻剩下死寂與廢墟,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


    在波濤洶湧的洪水之中,唯有水流那持續不斷的湍急聲在耳畔轟鳴,其餘一切皆被吞噬於這無盡的喧囂。


    阿詩曼置身於這冰冷的洪流,任由其帶著自己向未知的彼岸衝刺。


    冰冷刺骨的水流侵蝕著阿詩曼的每一寸肌膚,他緊閉雙唇,雙手緊緊相扣,企圖用這微弱的懷抱為自己保留一絲溫暖,抵禦那侵入骨髓的寒意。


    阿詩曼緩緩睜開眼簾,卻隻見到眼前一片混沌,泥沙如狂潮般湧入睜開的雙眼,迫使阿詩曼不得不再次緊閉雙眼,忍受著那難以言喻的不適。


    在這無邊的涼意中,阿詩曼低聲自語,語氣中滿是無奈與自責:“看來,所有的努力都付諸東流了,即便拚盡全力,也無法逃脫這洪水的魔爪。”


    正當阿詩曼沉浸在自我責備的深淵時,一個慈祥而熟悉的聲音在腦海中驟然響起:“徒弟,為何如此頹廢?莫非你已忘卻了我的教誨?”


    阿詩曼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親切感,卻因洪水的壓迫而無法言語。


    就在這時,一個石盒從他身上被湍急的河流悄然衝走,泥沙的衝刷讓阿詩曼感到更加不適。


    他隻能默默地等待著,期待著師傅的聲音再次在腦海中迴蕩。


    “徒兒,”師傅的聲音再次響起,充滿了理解與尊重,“既然你已做出選擇,為師便尊重你的意願。願你放下一切後顧之憂,勇敢地追隨自己的心。前塵往事,皆已成過往雲煙;願你慷慨以赴,追尋理想之光;願你來世安康,無憂無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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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師傅的話語在腦海中迴蕩,阿詩曼突然感到周圍的泥沙變得柔和起來,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牽引。


    還未等阿詩曼反應過來,那些原本兇猛的泥沙便化作柔和的沙土,將他從湍急的洪水中托起。


    “徒兒,既然你已做出選擇,那作為你的師傅尊重你的意願,願你放下後顧之憂,盡心追隨他。前眾之誠願,托赴往之後,慷義隨理想,願來世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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