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蘭酋長輕手將權杖置於一側,目光溫柔地轉向那兩位風塵仆仆的訪客,特別是當視線與阿詩曼交匯時,一抹驚訝與好奇悄然掠過他的眼眸,仿佛發現了某種不可思議的契合。


    “尊貴的客人,”阿蘭酋長以溫暖而誠摯的語調問道,“您的膚色,竟與我這部落的子民如此相近,莫非您也是誕生於這廣袤雨林之中?”


    阿詩曼聞言,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尊敬的首領,我的確出生於這片雨林之中。”說罷,目光悠悠地飄向門外那片鬱鬱蔥蔥,聲音裏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哀愁與向往:


    “但我卻未曾真正親近過這片賦予我生命的雨林,未曾親手觸碰那翠綠的嫩葉,感受大地的脈搏與自然的懷抱。”


    阿蘭酋長敏銳地察覺到了阿詩曼情緒的變化,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椅邊,眼神中滿是關切與理解:


    “若是有何隱情,讓您與這片雨林產生了隔閡,不妨在此傾訴。在這片我們世代守護的土地上,可以為你提供一些幫助。”


    正當氣氛因這份突如其來的共鳴而變得微妙之時,夏啟果斷地握緊了阿詩曼的手,那份堅定與決心如同磐石,勇敢地迎上阿蘭酋長的目光,語氣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力量:


    “酋長,我心中有一疑惑,始終縈繞不去。如此龐大的部落,為何會選擇隱匿於這密林深處,與世隔絕?”


    阿蘭酋長聞言,權杖緊握,麵容驟變,嚴肅中透著一股不容侵犯的威嚴。“我們隱匿於這茂密雨林,實則是為逃避東邊迷丹人的侵擾。”


    他低沉而有力的聲音,如同雨林深處的古老迴響,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這是一場生存之戰,因此我們選擇了最不易被察覺的庇護所。”


    阿詩曼聞言,與夏啟的手握得更緊,目光轉向桌上那盞搖曳著微弱紅光的燈具。


    那光,仿佛是他心中不滅的火焰,映照出過往的苦難與堅韌。


    “我所在的部落,因拒絕金烏國的暴政,遭遇了祭司的殘酷屠殺。”阿詩曼話語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沉痛與憤怒,


    “我躲在黑暗的角落裏,眼睜睜看著族人一個個倒下,那場景,如同烙印,永刻心間。”


    阿蘭酋長靜靜地聽著,權杖緩緩垂落,臉上浮現出一抹複雜的哀傷,那是對阿詩曼遭遇的同情,也是對自己部落過往的共鳴。


    “你們部落的英勇與不屈,令人肅然起敬。”阿蘭酋長話語中充滿了敬意,隨後,目光飄向天花板,仿佛穿透了時空,迴到了那些崢嶸歲月。


    “這片雨林,是我們部落五十餘年探索與奮鬥的見證。我們一步步揭開它的神秘麵紗,感受著它的生命力與無盡秘密。”


    阿蘭酋長話語一轉,開始緩緩講述廣袤的雨林:“我們位於雨林的東方,這裏氣候溫和,是自然的恩賜。


    然而,雨林的西方,卻是一片危險的領域,野獸咆哮,奇花異草間隱藏著不可預知的危機,讓人不敢輕易涉足。”


    夏啟聽後,眼中閃爍起好奇與不解的光芒,輕聲詢問:“如此說來,這片雨林東部是人類的避風港,而西部則是自然界的王國,二者和諧共存,互不侵擾?”


    阿蘭酋長微微頷首,眼中滿是對大自然奧秘的敬畏:“正是如此,自然界的精妙布局,讓人類與萬物生靈在這片廣袤的雨林中找到了各自的棲息之地,共同編織著生命的壯麗篇章。”


    說著,阿蘭酋長單手輕撫權杖,目光悠遠地望向石屋的屋頂,仿佛穿越了時空的隧道:


    “提到此事,讓我想起東邊,與沙漠交界之處,曾有一個部落,他們是連接古老與現代文明的橋梁,輝煌一時。


    然而,歲月流轉,當我族勇士再探那片土地時,隻見昔日繁華已成荒蕪,房屋遺跡隱於綠草之間,隻留下無盡的唏噓與迴憶。”


    阿詩曼聞言,心中五味雜陳,但他迅速調整情緒,目光堅定地望著阿蘭酋長:


    “感謝酋長大人的告知,我定會銘記於心,或許某日能重返那片故土,探尋更多的真相。”


    阿蘭酋長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敬佩,他的話語中帶著鼓勵:“那片土地,或許已有人類重新踏足,再次借助於金烏人,重啟往日的繁榮。”


    阿蘭酋長的眼神在言畢之際,溫柔地轉向了夏啟,細細審視,隨後,緩緩站起身,步伐中帶著歲月沉澱的穩健,一步步向夏啟走去。


    夏啟的目光深邃而銳利,與阿蘭酋長的視線交匯,心中的疑惑如泉水般湧出,不由自主地問道:


    “尊敬的首領大人,那木桌上擺放的燈具,其光芒之耀眼,真是令人讚歎不已。”


    阿蘭酋長聞言,臉上綻放出和煦的笑容,連忙解釋道:“哦,那個啊……那是我們通過與鄰國間的友好貿易換來的寶貝。它不僅是照明的工具,更是我們部落與外界交流的見證。”


    說著,阿蘭酋長下意識地用胳膊輕輕遮擋雙眼,同時悄悄擦去了額頭上不經意間冒出的細密汗珠。


    話鋒一轉,阿蘭酋長輕歎,以那雙黝黑而布滿歲月痕跡的手輕輕掩麵,聲音裏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你的膚色,與我的女兒蘇桃驚人地相似,難怪她會那般熱情地待你,原來她在你身上看到了久違的親切。”


    夏啟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難道蘇桃也是來自大宋國?”


    阿蘭酋長苦笑,搖了搖頭,緩緩展開一段塵封的記憶:“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雨林間光影交錯,寧靜而祥和。我獨自漫步其間,享受著這份難得的平和。


    然而,這份寧靜很快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嘶吼聲撕裂。我循聲望去,隻見一群裝備精良、麵目猙獰的迷丹人正攔截一群逃難人,場麵慘不忍睹。”


    他停頓片刻,眼中閃過一抹沉痛,仿佛又迴到了那個血腥的現場:“迷丹人的殘忍超乎想象,他們無情地揮動武器,將無辜的難民一一殺害,鮮血染紅了草地,貨物也被洗劫一空。


    待他們離去後,我鼓起勇氣靠近,就在那混亂不堪的木車之下,我聽到了微弱的哭聲——那是一個嬰兒,在絕望中求生。”


    說到這裏,阿蘭酋長的聲音已變得哽咽,沉重地坐迴椅子,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波瀾:


    “那個嬰兒,便是蘇桃。我至今仍無法想象,在那場慘絕人寰的災難中,她是如何幸存下來的。”


    隨著阿蘭酋長故事的終結,屋內陷入了沉重的寂靜,每個人的心都被那份悲愴所觸動。


    夏啟的心海更是波濤洶湧,對蘇桃的同情與憐愛如同潮水般翻湧,腦海中不斷勾勒著那令人心悸的過往畫麵。


    就在這思緒萬千之際,夏啟的視線莫名模糊,周遭的世界漸漸被黑暗吞噬,唯有蘇桃那清脆如鈴的聲音在耳邊迴響:“水來了!”


    然而,這聲音似乎穿越了時空的界限,夏啟眼前卻再也無法捕捉到她的身影。


    阿詩曼敏銳地捕捉到蘇桃的聲音,卻隻見夏啟身形一晃,如同被無形的力量擊中,猛然倒地,陷入了昏迷之中。


    這一幕讓阿詩曼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猛地轉身,三步並作兩步衝至夏啟身旁,臉上寫滿了憂慮與不安。


    “夏啟,快醒醒!你怎麽了?”阿詩曼的聲音充滿焦急,每一個字都透露出對夏啟深切的關懷與緊張,蹲下身,輕輕搖晃著夏啟,試圖喚醒他。


    阿蘭酋長見狀,亦是心急如焚,迅速來到夏啟身邊,動作輕柔卻又不失果斷地卸下鎧甲,目光如炬地審視著夏啟的身體。


    就在這緊張的瞬間,一抹刺眼的紅色映入眼簾——夏啟的後背上赫然出現了一大塊鮮豔的紅斑!


    “不好!”阿蘭酋長的臉色驟變,連忙高聲唿喚,


    “快去找祭司!情況緊急,務必迅速!”阿蘭酋長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堅決與緊迫,仿佛每一聲唿喚都在與時間賽跑,隻為爭取那稍縱即逝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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