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行予問:「你想公開我們的關係嗎?」


    鬱知年麵無表情地迴:「公不公開都是一樣的,我們真實的關係並不會因此而改變,你的伴侶有且僅有我一個,而我也隻會選擇你這個選項。」


    「我心裏有你,你心裏有我,這就足夠了。」


    洛行予的臉又紅了,心髒怦怦亂跳。


    這人也真是的,大白天的說什麽情話?


    「我還以為你很想公開,既然你這樣說了,那就算了。」


    等等,他暈暈乎乎的腦袋稍微恢復了清明,「什麽叫,隻會選擇我這個選項。」


    兩人已經坦誠相待,鬱知年不再藏著掖著,索性將話說開,「意思就是,如果聯姻對象是別人,我不會同意,不會和除你以外的別人領證。」


    雖然很感動,但——


    「你誆我的吧,在這之前我們又沒見過麵。」


    鬱知年眸光微暗,沒有繼續說話,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


    一周後,機緣巧合之下,洛行予來到了高中學校的附近。


    街道盡頭是一家麵館,遠遠地飄蕩著香氣。


    或許是想念記憶裏的味道,洛行予鬼使神差的走到了門口。


    「咦?是星星嗎?」店主是一位和善的大叔,平日裏喜歡和學生聊天,對長相出眾的洛行予印象深刻,笑著打招唿,「快到裏麵坐下。」


    「嗯……」洛行予找了處空位,等待熱騰騰的牛肉麵。


    牆壁上掛著電視,正在播放內容,恰巧是鬱知年的採訪。


    老闆將碗端過來時,見他看得專注,也將視線移了過去,端詳了一會,順嘴道:「我記得他,幾年不見竟然那麽厲害了。」


    老闆見過鬱知年?


    剎那間,腦海裏有段模糊的畫麵一閃而過。


    洛行予被勾起了好奇心,將辣椒醬放進湯裏,隨口誇道:「老闆你記憶力真好,記得那麽多學生。」


    老闆擺擺手,解釋道:「我能記住他還是因為你。」


    「我?」洛行予茫然了,頓住動作,勺子懸在半空中,百思不得其解。


    關我什麽事?


    時間尚早,店裏沒幾個人,老闆索性坐到對麵,說:「就是你沒迴家那天,坐在那棵樹下,孤零零的一個人。」


    聽老闆這麽一說,洛行予倒是想起來了。


    那天應該是顧女士突然告知他,要他出國,他不願意,氣得和顧女士大吵一架,故意賭氣不上車。


    顧女士也不慣著他,打電話通知司機迴去,留他一人在風中淩亂。


    事情發展的太快,洛行予被迫「離家出走」,通訊工具被收走,連朋友都聯繫不上,無處可去。


    鬱悶坐在校門口附近的大樹下,冷風撲麵而來,肚子亦是發出飢餓的聲音,內心已經後悔,但拉不下麵子迴家。


    「叔,是送我麵吃的那晚嗎?」


    老闆笑著點頭,說是。


    接著老闆指了指電視裏的鬱知年,「其實是他買了碗麵,問我能不能把人喊過來是,我在門框那一看是你,就過去找你了。」


    「我以為他是你的朋友,但迴來時發現他離開了,也就沒跟你提起。」


    一碗麵吃完,洛行予付了錢,匆匆離開了,他迫不及待想要得一個答案。


    令人失望的是,鬱知年在加班,暫時迴不了家,他隻好先去浴室洗澡,卻心不在焉地將洗髮水和沐浴露搞混。


    手忙腳亂衝掉身上殘餘的洗髮水,洛行予嘆了口氣。


    穿上睡衣,頂著濕漉漉的頭髮去拿吹風機,卻不慎碰到了水杯,掉落到地上的水杯沒有停下來的趨勢,鑽到了床底深處。


    「怎麽趴在地板上?」鬱知年推開門。


    空氣有過片刻的凝滯。


    洛行予摸到了杯子,從床底鑽出來,腿上陡然一涼,他沒想到鬱知年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又或許是太過急切,才做了這個錯誤的決定。


    ——脫掉了被弄濕的褲子找杯子。


    洛行予的頭髮還是濕的,發梢凝著細小的水滴,領口處若隱若現,衣服的上擺堪堪遮住了大腿根部,筆直修長的雙腿露在外麵,皮膚白皙細膩,相當惹眼。


    「我……」


    話還未說完,他被鬱知年掐著腰抱到了床上,陷在柔軟的被褥。


    「你穿成這幅樣子,是在勾弓丨我嗎?」


    「不是。」洛行予掙紮著向後退,他太清楚鬱知年的眼神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不言而喻,「你先起開,我有事和你說。」


    身上人絲毫不為所動,壓過來親他,「什麽事放到後麵再說,現在有更急的事。」


    他當然知道洛行予不是故意的,但人都到眼前了,沒道理拒絕。


    ……


    洛行予躺在床上,眼睛紅紅的,把頭埋在枕頭裏,悶著聲音問,「鬱知年,你以前是不是認識我啊?」


    正在收拾髒衣服的鬱知年愣住,穩了穩心神,很輕的嗯了一聲。


    那是他掩藏於心底,未曾宣之於口的愛意。


    「所以,聯姻?」


    鬱知年走過去,碰了碰他的臉側,認真的說:「聯姻是巧合,但你是唯一的選擇。」


    同樣的話,不同的心情。


    這次洛行予終於聽明白了,眼睛酸澀,他用手遮住明亮的光線,「你暗戀我啊?」


    「不算。」


    「年少的時候太過驕傲,以為自己不會喜歡別人,下意識的逃避陌生的認知,為偏離軌道的行為找出各種各樣的藉口,導致差點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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